回到玉钱宗，徐言感觉恍如隔世。虽然来去也就是一个月，而且几乎都是在路上，但黄金遗冢，也就是金石帝陵的传承对他来说，简直是如梦似幻，但也将他的实力和自信无限放大。
徐言没有跟马玉宁说，主要是当时有纳兰芷和纳兰清在，不太方便说。至于白玉梅和陈兰等人，徐言倒是不介意她们知道，但目前的传承，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到回来之后，徐言才认真梳理了一下传承。可惜，由于时间太久，传承本身都已经不完整了。不过，好消息这些传承很高级，那金石大帝巅峰之时曾经距离第十个境界只差半步之遥。这样的传承，已经属于道法。
而天地道法与普通的法术完全不一样，普通法术失传就是失传了，每个人对法术的理解不同，甚至传承之后也可以自行改进。但天地道法却并非如此，人对自然了解皮毛，可以利用自然，就是法术。而了解本质，才是道法。也正因为如此，道法并不会真正消失，因为天地规则就在那里，只是境界不到，理解不了。当境界到达，还有机会将传承推演完整。
有了这些传承，徐言知道，只要没有意外，自己至少可以重现往日金石大帝的风采，至少也能走到第十个境界之前的半步之遥。只是，这也是一个辛苦的路程，甚至可能是独行的过程，别人都帮不了自己了。推演大帝的传承，又岂是容易。
感受着体内两个漩涡，徐言发现，这传承内蕴含的力量太过恐怖，或许足有自在境。不过，这也不奇怪，哪怕是遗失了一部分，但本来就是差一点第十境的大帝。只不过，这一部分力量并不能完全调动，徐言几次尝试，发现自己只能调动和自己现在的实力相当的一部分。
即便如此，这也等于实力翻倍了。只不过，这一部分似乎无法用来做护身真元，只能用来对敌。这就约等于，随时有化身状态下的进攻实力，但却没有防御实力。
这时候，徐言也想到了，如果继续维持现在的两个漩涡，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到第九境，也就是自在境圆满的时候，想办法完成融合，便有机会触及那传说中的第十个境界。
想到这里，徐言不由有些心热。虽然这只是猜想，但他可是有一定把握的。之前突破的时候就是如此，若非是有来自星岛和来自海底的力量，他不可能提前得到足够的积累，能在几十岁便突破成功，让182岁的铁律都成了一张废纸。只不过，徐言却只能锦衣夜行，将这一切都深藏在心底，只有关系最密切的人知道。
……
推开门，徐言却发现白玉梅等在门外。徐言看到她似乎有事要说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玉梅？”
白玉梅纠结了一下，这才说道，“徐大哥，凌大夫去世了。”
“什么？”徐言也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也就意识到，如今距离凌浩然加入玉钱宗也一百多年了，算来他寿元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凌浩然加入时已经不年轻了，天赋有限，连炼气境都是勉强才到，更别说后面了。虽然说多数修者会卡在每三个境的最后一个境界，但那也是多数情况。像凌浩然这种情况，显然属于少数。他能到炼气境还是多亏了玉钱山被徐言不断改造，灵气非常充沛，又有徐言和白玉梅的特殊照顾。如今，能活一百多岁，也算是不错了。
徐言叹息一声，“嗯，我知道了，说起来，他也算是高寿了。既然已经去世，就安排一下，好好安葬了吧。对了，他还有没有亲人朋友什么的？”
白玉梅说道，“他没有亲人了，虽然来到这里之后，他得以修炼，身体好了很多，还成功突破，成为修者，但他却无意再娶妻生子。反而是感念大哥对他的照顾，所以决心留在这里，作为一个大夫，救治病人，也是为咱们玉钱宗和徐氏挣一个名声。以前他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老朋友，可惜，他们不是修者，几十年前就相继去世了。倒是附近的村民，还有宗门一些弟子和他关系都不错。所以，大伙想送送他。”
徐言点点头，“好，难得大家有心意，我自然不能不同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凌大夫的后事要好好办。”
白玉梅答应一声，然后又说道，“徐大哥，其实，这些年，咱们宗里也去了好多弟子，有些是没能突破，只能做凡人，寿元耗尽。也有些是因为各种事情，各种意外导致的。”
徐言心神一阵恍然，若非白玉梅提及，他甚至都忘了，生离死别才是人间常态。
忽然，徐言用力抱住了白玉梅。
白玉梅惊呆了，身体有些僵硬。然而，她立刻也明白过来，从凡人角度来说，他们两个是夫妻，从修者角度说，他们是道侣。虽然不明白徐言为何忽然用力抱住自己，但她想，肯定是和刚才的事情有关。
徐言很认真地说，“谢谢你，玉梅。”
白玉梅也用力抱着徐言，“大哥，我们之间，何必客气。”
徐言愧疚地说，“玉梅，这些年来，我名为宗主，其实没做过多少事，反倒是你，一直在操持玉钱宗和徐氏。”
白玉梅无奈地笑笑，“大哥，这种话你都说了很多次了，你不烦，我的耳朵也要起茧子了。人家心里知道你还念着我就很开心了。再说了，要是没有当初你收留我，我连个普通人都不是，更别说活到今天了。”
徐言也有些神色恍惚，除了闭关那一段时间，其实他本来到处活动的时间也并不算很长。现在想想，若不是为了解决马玉宁的问题，是不是当初那个开一个简单的店铺的自己，才是最自在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每天都能和朋友爱人在一起，不用到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