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目前的千树怜已经有足够的资格成为诺亚。”
“千树怜战斗天赋固然强大,但他距离成为诺亚,还始终欠缺一步,想要成为诺亚,非孤门一辉不可。”石堀光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十分郑重。
莱茵纳斯心里吐槽,没想到只是帮助扎基恢复力量都这么麻烦。
那自己成为象征又有多难?
如是想着,莱茵纳斯便在这反转世界住了下来。
这几天,祂要帮助石堀光彦将反转世界的‘黑暗之心’放到诺亚神殿。
很快,几天便过去了。
昏黄的天空下,飘荡着刻有铭文的石块,立于大地之上的神殿引人注目,在这里,所有的物理法则都被颠倒,时空仿佛被扭曲,踏入光明与黑暗的最终坟茔。
这里,便是诺亚神殿,也是原著中,千树怜和姬矢准传承光芒的所在地,也可以称之为奈克瑟斯遗迹。
不一会,有两个小黑影出现在这片犹如末日的土地上。
“真没想到,诺亚留下来的遗迹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圣洁的光芒呢。”
莱茵纳斯踏足这土地的一刻起,便受到光芒的拥戴,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很纯洁,就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遭受世间的纷扰。
更让莱茵纳斯惊奇的是,自己的混沌竟然可以与这些光芒共存而非湮灭。
而反观石堀光彦,则没这么淡定,石堀光彦与扎基之间的形象不断转化,显然,以石堀光彦这人类的姿态已然无法抵挡光芒的净化。
这片土地上的光芒对于祂来讲,像是要命的毒药,每前进一步就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啊真是狼狈啊。”石堀光彦摸摸耳朵、眼睛、嘴巴流出来的血,狰狞大笑:“好吧,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舍弃这具孱弱的躯体便是!”
扎基的真实面目彻底浮现,光芒净化的更甚。
祂猛地向后弓起,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污血般从他胸甲狰狞的裂痕中迸溅出来。
“啊!”
足足用了几个小时,扎基才缓缓适应这光芒的节奏,祂回头说道:“这个遗迹的蓝图由‘来访者’所制,后来由诺亚带到地球,直到如今成为这些适能者的传承光芒的圣地。”
“所以看这宛如诸神黄昏的景象,恰好是诺亚最后的仁慈,是祂为来访者留下最后的痕迹,让来到遗迹的每个人,都感觉到曾经来访者的绝望。”
啧,这么一说诺亚还真挺有爱心来着,如果换成自己的话,估计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文明。
毕竟无意间被自己覆灭的文明实在是太多,向自己祈祷的文明也太多。
无论是地球还是偌大的宇宙,都不乏有自认为真命天子的聪明人,即使明知道祈祷自己可能会引起灾难,但他们仍然赌那低到足以忽略不见的概率。
回到现实,看着前方的诺亚遗迹,莱茵纳斯点点头,夸赞道:
“诺亚还真是有心了。”
“但你的情况真的可以支撑到诺亚遗迹吗?”莱茵纳斯看着身影逐渐虚幻的黑暗扎基,祂被削弱的太狠了,感觉现在随便来上一只百慕拉、雷德王就能将扎基给吊起来打。
“嗬嗬,再怎么说,是来访者创造了我,我与他们同源,再加他们是以诺亚为蓝本,对于诺亚的光芒我有一定的抗性,它们可以削弱,但无法彻底杀死我。”
恢复成扎基形象后,嗓音便不再这么温和,而是像无数深陷恐惧与绝望之人共同的呐喊。
既然扎基说没事,莱茵纳斯也没矫情,带着扎基就向这片世界唯一的建筑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遗迹中,推开尘封许久的大门,刚一进门,莱茵纳斯就感觉到此地的不同寻常。
这里,光与暗的冲突达到了顶点。
光,指的自然是诺亚的光,黑暗就值得让人推敲了,诺亚竟然会允许祂的遗迹存在黑暗?
这不属于玷污吗?
莱茵纳斯沉默继续向前,终于在不远处发现光明与黑暗冲突的起源。
那里矗立着一块巨大得令人绝望的巨人结构,祂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是这遗迹一切的起源与源头。
这个巨人石像...莱茵纳斯可太熟悉了。
自己见过多次。
这不就是诺亚吗?
不过与以往见过的诺亚不同,以往诺亚给自己的感觉是一个很温柔很好说话,不喜欢打架的守护神。
可这个石像的压迫感...太大了,甚至比雷杰多、奇迹、错误这三人加起来还要大!
就在这时,一道灵性而又柔和的声音,在莱茵纳斯的心灵中响起。
“你来了。”
“我来了。”莱茵纳斯下意识点头。
沉默了片刻,柔和的声音再度开口:“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莱茵纳斯轻咳几声,看着眼前这个石像还想说话,立刻打断:“好了诺亚,我知道是你,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装神棍了,你还是赶紧出现吧。”
沉寂片刻。
突然,莱茵纳斯的意识中出现了一道银色巨人身影。
此人正是诺亚。
诺亚开门见山:“你果然还是选择支持扎基对吗?”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总该寻找帮手吧?”莱茵纳斯两手一摊,脸上写满了无奈,打算开诚布公:“而且诺亚,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诺亚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可以尝试劝阻他们。”
“劝阻,别逗了。”莱茵纳斯好笑的看着诺亚:“诺亚,你明明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还不愿意承认呢,我和皮特祂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死不休,没有一方愿意停止。”
“嗯,当然,如果所有宇宙回归混沌的话,我会放过祂们的生命,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承诺。”
“但是,如果谁挡在我面前,只有死。”
这一段铿锵有力的发言,让诺亚明白莱茵纳斯的决心俨然不可动摇。
“既然如此,那等我苏醒后,我只能和皮特祂们站在一起阻止你了。”
“呵呵,我很期待。”莱茵纳斯对此毫不畏惧,甚至还给了诺亚一个温和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莱茵纳斯的意识再度回归诺亚遗迹。
旁边一直观察情况的扎基闻询而来。
“你刚才在和诺亚交流?”
看扎基这幅紧张的样子,莱茵纳斯那有些郁闷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祂点点头:“嗯,只是和祂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扎基还想继续问,莱茵纳斯主动打断:“好了,别说我了,该说你,你将黑暗之心搬过来了吗?”
眼见莱茵纳斯不想多说,扎基也倒没有继续问,看这个态度应该和诺亚交流的不算顺心,这扎基心里就舒服了。
扎基示意让其看向诺亚神像的对立面,不知何时,那里漂浮着三层楼那么高的黑暗之心。
如果说诺亚石像是这个遗迹光芒的代表,那么扎基的黑暗之心,便是黑暗的代表。
同时,当黑暗之心真正现身的那一刻,诺亚遗迹的环境骤然掀起变化,原本沉闷的世界此刻哀嚎遍野,仿佛有无数生灵在不断经历死亡的轮回。
“嗯,我刚才在你和诺亚交流的时间里,还以‘石堀光彦’的身份向夜袭队公布我们所在遗迹的坐标,相信他们很快就可以到来。”石堀光彦笑眯眯的看着莱茵纳斯。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千树怜还有孤门一辉。
莱茵纳斯颔首,可耳边的哀嚎声越来越大,隐隐约约有弥漫整个世界的架势,更可恶的是因为这在诺亚神殿,残留的诺亚之力对这座遗迹有着绝对支配的权力,只要莱茵纳斯一动用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祂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混沌便会直接侵染整个遗迹,致使光与暗失去平衡。
这样一来,因为混沌的刺激,诺亚极有可能当场炸死。
这种风险,莱茵纳斯并不想承受。
所以,祂选择更稳妥的方式。
“有些聒噪了吧?”莱茵纳斯看着扎基的眉头紧皱。
“嗯,这个声音在你听来很乱,但在我耳朵里,这却是最美妙的音乐。”
扎基耸耸肩,那对黑暗之眼掀起追忆:“这是来访者被我灭亡前的死亡回声,你很幸运,你是除我之外,第二个听到这种声音的。”
莱茵纳斯玩味的看着扎基:“我可不想要这样的荣幸,赶紧给我关了,否则我不介意你常伴死去的他们左右。”
扎基呛了几声,看到莱茵纳斯的语气越发冷冽,祂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这些声音关闭。
并且打开一副星图,指着突然出现在诺亚遗迹的三个人影说道。
“莱茵纳斯我们的等待是有效果的,千树怜、孤门一辉...嗯,怎么还有一个孱弱的人类女子?”
扎基有些懵逼,诺亚遗迹现在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了吗,千树怜、孤门一辉能来祂能理解,但一个人类女子凭什么?
以她这么脆弱的身体,怕不是一进入遗迹就会被撕成碎片?
而在这个时候,莱茵纳斯给出了答案。
“你难道没发现,这个女生和千树怜是恋人吗?”
“恋...人?”扎基瞪大了眼睛,那黝黑的脑袋上面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个家伙,真是白在人类世界混荡了这么多年,连人类最看重的感情都不曾了解。”
莱茵纳斯无奈,旋即决定暂时不搭理这个还没有开通‘感情理解’的人造机器。
身影一闪,来到遗迹外围,打算做个指引迷途旅行者的遗迹老爷爷角色。
“怜,这里给我的感觉又温暖,又阴森。”野野宫瑞生抱着双臂,打了个冷战。
而反观千树怜和孤门一辉呢,两人就好像来到梦里的故乡,沉沦于此。
“这个世界固然很美好,但请不要忘记,现实才是一切。”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嗓音响起,犹如平静的水面落下一块石头,将还在沉迷于光芒美好的两人瞬间回过神。
此时此刻,莱茵纳斯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是你……”
孤门和野宫的脸色骤然一变,这也让想和莱茵纳斯打招呼的千树怜悻悻收回手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嗯,或许我和他们有些误会也说不定?”莱茵纳斯摩挲着下巴,看着两人诚恳问道:“两位,我们认识?”
“莱茵纳斯,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们绝对认识你!”孤门一辉声音低沉,下一秒,野宫站出来,那对美眸中满是对眼前之人的仇恨:“你还是西条副队长,夜袭队绝对不会放过你!”
“哦,我想起来了,扎基处决西条凪的时候,你们都在场是吧?”
莱茵纳斯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应该怨恨扎基才对,为什么要怪我呢?”
“莫不是...你们认为我比扎基好欺负?”莱茵纳斯眼睛微眯,看着几人,一股古老的诡异感从莱茵纳斯的身上传出,笼罩三人,甚至就连千树怜的内心也开始恐惧,就好像见到什么未知的存在一般。
孤门一辉和野宫两人顿时哑火,莱茵纳斯的这番话确实是他们心里所想。
但这不代表他们将全部仇恨放在莱茵纳斯而放过扎基,孤门与野宫作为精英,他们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柿子先挑软的捏嘛。
他们在来的过程中,已经知道怜就是奈克瑟斯的新一任适能者,他们心里想的的确是为西条凪复仇,将莱茵纳斯和扎基看做敌人。
可是...目前来看,莱茵纳斯似乎是比扎基更加棘手啊。
那这就尴尬了。
孤门和野宫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面的眼中看出苦涩,坏了,今天该不会要交代在这里吧?
而千树怜接下来的这一番话,更是往两人的心里捅刀。
“呃,孤门、野宫,来的路上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之所以能够完全掌握奈克瑟斯的力量,是因为莱茵纳斯的教导...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莱茵纳斯是比我、准...更加优秀的适能者...”
千树怜印象深刻。
他永远忘不了那对比原来的诺亚只缺少一对翅膀的银色巨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