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钥在飞机上吃两个没有包装的面包,还喝了一瓶纯牛奶,其实她也好奇,龙骑这伺候人的习性从哪里学来的?
墨谨诚一年也去不了庄园几次,庄园里也没有谁需要他这样照顾,还真的挺奇特。
龙骑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时钥一个字也听不到,让人扔给他一副耳机,而后示意他戴上。
龙骑戴上的一瞬间就觉得世界安静下来,没有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这是我们私人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沈时钥笑容浅淡:“我在家太无聊,想去海岛上度个假。”
龙骑看看直升机里那举着家伙的人,压着声音说:“沈小姐,你这不是去度假,是去砸场子的吧,你的这些保镖太扎眼了。”
耳机里开的是公共频道,所以“太扎眼”其他人都看向了龙骑。
被突然这么望了一眼,龙骑竟然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沈小姐,他们看我干什么?”
“看你长得漂亮。”
沈时钥低头发着短信,头也不抬。
其他人又齐齐移开自己的目光,去欣赏这无边无际的大海。
心里面也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人和老大是朋友,他们都不敢这样和老大说话。
正在龙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老大,大概还有五分钟降落,这岛大约……”
龙骑的耳朵里叽叽喳喳一片,他甚至都没有听见沈时钥下达了什么命令。
刚刚自己的话是所有人都听得见吗?
谁也没有注意龙骑的变化,就只是在安排后面的工作。
直到身边的男人问他:“先生,会开枪吗?你就跟着我们老大,我来保护你们。”
龙骑愣愣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然后就被塞了一把枪。
下了飞机以后,大家快速散开,沈时钥也被掩护去一块岩体后面。
耳机里开始报坐标和情况。
“五点方向,发现了一架游艇,已经解决,在上面发现了两个人。”
“一点方向未发现异常。”
“十点方向有十个轻武器的小队,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正在交火……ap”
几个方向都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惊飞了一群海鸟,它们像在天空拉磨一样,围着海岛一圈一圈的尖叫。
风带着湿意压了过来,龙骑吐了一口长气,终于看清楚形势了,他们这是在出外勤,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与地下城的人统一战线。
龙骑握紧了手上的枪,抬头观察不远处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榕树,他突然喊了一声,扑向沈时钥:“有狙击手!”
而沈时钥刚刚蹲着的地方被一颗子弹击起一层沙土。
龙骑反手就是一排子弹扫过去,从树上落下了一个人,灌木丛里也有一声闷哼。
“沈小姐,请跟紧我,我要反击了。”
“弹弓技术不错,回去给你加鸡腿。”
龙骑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苦哈哈地说:“沈小姐你怎么出来玩,每一次都要遇到这么扫兴的事情,要是你出了一点问题,我就要被先生踢去要饭了。”
沈时钥在沙地里滚了两圈,身上沾了一层沙。
地下城的几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去看他们的老大。
沈时钥下达命令:“022,把指挥权交给龙骑!”
“是,老大。”
022再看向龙骑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刚刚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有狙击手,他竟然发现了,并且一击将其反杀,这样的实力由他指挥,他们心服口服,就凭着他护住老大,就值得被相信。
龙骑一脸茫然:“沈小姐我指挥什么?”
拍落身上的沙子沈时钥站起来,冷冰冰地说:“卜萨被他们扣在这个岛上,给我找到她。”
“那个打游戏的少年?”
“嗯。”
龙骑点点头,才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还是提醒着沈时钥:“沈小姐如非必要,我希望你不要出手,你要是受伤了,我的这条命不够赔。”
地下城的人也在心里面呐喊呀,老大受伤了,他们的命也不够赔。
瞅着那“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动”的表情,沈时钥点点头,她一般不会动手,但她一动手就不一般。
于是,龙骑接过指挥的任务,用刁钻的思维,成功地清扫了这个海岛。
半个小时后,龙骑说:“现在就只有岛中心的一座古堡没有查了,你的那个朋友可能就在里面。”
就在这时,龙骑突然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他看向海面,严肃的开口:“沈小姐直升机停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有危险正在往这边逼近!”
022切换了一下耳机的频道,和总部基地交换信息。
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海面:“是我们的人,我去接应。”
沈时钥带着龙骑往古堡走去,风鼓动着她的衣角,充满摧毁一切的毁灭感。
龙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小姐,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孩总是懒懒散散,生性凉薄,对外界的事情始终保持平静的态度。
只有在先生面前时,才会撒娇耍赖,充满了人性本善。
她的想法也没有人猜透过。
他们推门而入,古堡好像常年不见天日的样子,客厅潮湿阴冷,此时也安静得可怕。
沈时钥在门口抖了抖脚上的沙粒,抬腿跨了进去:“我都亲自过来了,就不打算出来谈谈吗?”
龙骑的眼神四处游走,判断是不是有危险?以给自己留一个动手的时间。
在空中做了一个前进的动势,他们去探探路。
他们才动了一下,一个人的声音就从二楼下传下来,带着几分笑意:“还妄海涵,刚刚在和人聊天,没有听到有客人过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下来,而他的后面是两个男人架着昏迷不醒的卜萨,男人手上的枪抵着卜萨的太阳穴。
龙骑一抬手,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的动力,枪口对准了下来的几个人,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一秒钟的晃神。
那人沈时钥不认识,一个东方面孔,眼角有一条蛇一样的疤,但不狰狞可怕,反倒是因为打扮的太妖艳,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沈时钥收回自己的眼神,走过去,取下了耳麦,坐到了沙发上,谈判者的姿态说:“说说看,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卜萨!”
那人却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于涛,我十分欣赏沈小姐的胆识和魄力,我想要签你进我公司!”
“我不喜欢被束缚,不能答应你,换一个我可以给的。”
于涛不恼不气,坐在沙发上,给沈时钥倒了一杯水:“沈小姐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请喝茶。”
沈时钥看着热气腾腾的茶,突然想起墨谨诚说的话,自己又何尝不是像他那样迷惘。
越想要身边的人不被卷进来,被影响的人却越多,受伤的人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