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攀升。
清晨凌冽的海风中,鹤幽幽一叹。
没想到一颗手术果实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势力……
如果里昂出现的消息为真,鹤已经不指望能从他手中拿回手术果实。
不过,这则消息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珍贵的情报!
“希望战国那边能早做准备吧。”
“早知道,应该把缇娜也带来的……”
刷、刷……
重物拖地声打断了鹤的思绪。
“准备!”
鹤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她身后的海军顿时心中一紧,双手僵硬的仿佛已经冻在了枪支上。
“不管发生什么。”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先动手!”
鹤神情冷峻的看着从山上逐渐走来的人影,里昂和多弗朗明哥肩并肩走在最前方。
“他们两个联手了吗?”鹤双眼一缩,“怎么还有海军?”
“呦~这不是鹤前辈吗?!”
里昂对着海岸严阵以待的海军热情挥手。
“好久不见啊!”
“这家伙……还好是卡普的弟子。”
鹤心中一松,主动迎了上去。
“老身现在可当不得你一声前辈。”她直视着里昂的双眼,“这要是让人传出去。”
“别人还以为,我和你这个大海贼有什么勾结呢。”
“哈哈哈。”里昂挠着头,“鹤前辈真会说笑。”
“我在海军的时候,可是承蒙你的关照呢。”
“你说的关照是指……你和你的那几个同党偷窥女兵宿舍,被老身发现之后挂到衣架上吗?”
“额……”
里昂摸了摸鼻头,下意识扭头看向罗西南迪。
要不是这家伙每次都大惊小怪的……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鹤中将!”
罗西南迪一脸尴尬的从里昂身后走出。
“是小罗西啊。”鹤表情稍缓,“战国他应该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的事吧?”
“啊……”
罗西南迪低下头。
“这件事,我没有和战国先生汇报。”
“没关系。”
鹤点了点头。
“现在堂吉诃德家族已经覆灭,正好趁此机会,你可以和我一起返回海军。”
“这个……”
“鹤中将!”
罗西南迪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麻烦您回去转告战国先生……”
“就让父亲他……当我已经死在了这座岛上吧!”
鹤表情未变,只是认真的看着罗西南迪的双眼。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
“里昂!”
一股坚韧的气势拔地而起,将鹤身后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看你应该伤势不轻吧?”
“要想一个人拿下老身的部队,可没那么容易!”
“唉。”里昂轻轻摇头,“我可没有对鹤前辈出手的打算。”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跟你们做一笔交易。”
“交易?”
鹤眉头微皱。
“对。”里昂笑了笑,“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们,包括多弗朗明哥就是我的诚意。”
“还有这个海军。”
他向后一指。
“这是明哥打进海军内部的奸细,也一并交给你们。”
听了里昂的话,鹤身上气势未减,她瞥了一眼里昂所说的海军奸细。
虽然维尔戈现在职位不高,但鹤却对他有些印象。
临行前,战国还特意提起过这个海军的未来之星,没想到……
“你想用什么来交易?”
鹤收回思绪,面对着里昂缓缓开口。
“当然是手术果实了。”里昂笑着说道,“世界政府不是愿意花五十亿贝利来购买它吗?”
“您可别告诉我说,政府一开始就没打算交付这笔款项。”
看着笑嘻嘻的里昂,鹤在心中沉吟片刻。
海军的军舰中确实存放着五十亿贝利,要是真的能从里昂手中买来手术果实,再加上被俘获的堂吉诃德家族……
那海军这次行动的目标,竟然全部完成了?!
鹤紧紧盯着里昂的面孔,几十年的海上经验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可以。”
鹤对着里昂伸出手。
“你先把手术果实给我。”
“没问题。”里昂转身招手,“罗,麻烦你过来一下。”
罗一言不发,坚定的走到里昂身边。
“给。”
“?”
鹤的头顶升起一个问号。
“手术果实……已经被他吃了?”
“里昂,你是在戏弄老身吗?!”
鹤气势惊人,搅动的地上的积雪无风自起。
眼看谈判即将破裂,海岸边时刻注意着这里情形的海军,已经把手扣在了扳机上!
机会来了!
多弗朗明哥飞快的与维尔戈交换了一下眼神,手中的丝线若隐若现。
虽然鹤已经老迈,但凭她一个人可是逼迫的整个堂吉诃德家族不敢正面应战!
里昂与鹤交手的一刹那,就是他们的脱身良机!
“唉。”里昂幽幽一叹,“你看看……”
“我是真不想对您出手。”
“只是手术果实已经被这小鬼吃了,既然您不要。”
“那钱我可要了。”
“混蛋!”
鹤咬着牙,双手挥舞出一片五彩斑斓的色彩。
“卡普怎么会交出你这种无赖的弟子!”
迎面而来的攻击,唤醒了里昂某些遥远的记忆。
那种在衣架上随风飘摇的贤者模式,他可再也不想体验了。
轰!
鹤的攻击落了个空,里昂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接着一脚跺在了多弗朗明哥身上。
“你给我老实点。”
“该死!”
多弗朗明哥整个人扎进雪地,原本配合他一起行动,准备用生命拖延住里昂的维尔戈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默默返回了原地。
“里昂,你怎么偏要纠着我不放?!”
明哥恨恨的说道。
“因为你有用啊。”
里昂笑了笑,一把拎起了明哥。
“鹤中将,你应该知道吧,这家伙可是天龙人!”
“要是因为海军的缘故,导致了天龙人死亡……”
“那后果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
见里昂竟然用多弗朗明哥当护身符,鹤只能暂停下攻击。
“咕噜~”
里昂的肚子适时打起了鼓。
“额……”他摸着肚皮,“鹤中将,五十亿贝利您不愿意给我……”
“吃顿饭总没关系吧?”
“……”
短短片刻,鹤额头的沟壑仿佛更加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