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吗……方院士，真的只能等资源比例被剥夺？”
这时候，绝望之中的波兹纳问道。
方具瞻默然半晌。
最后，他摇头失笑，道：“倒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
“许秋针对「射线疗法」的一次改良，其实已经补齐了这个项目的最后一块短板。
“理论上，已经非常完善！
“如果是往届、没有保罗内定第一的话，「射线疗法」还是有机会夺冠的。
“今年……若是麻省总院的成果不尽如人意、如果他们明显落后于「射线疗法」，即便是保罗，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把冠军颁给麻省总院！”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赌！
赌，格雷的成果并没有想象中优秀。
赌「射线疗法」赢得足够的学术界认可！
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点渺茫胜算的。
“而且……我到底是院士。
“格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教授罢了。
“我的科研项目，不管是潜力，还是临床应用、商业价值等等，都不是一般的项目能够比拟的！”
方具瞻对此很自信。
若是公平竞争，如果格雷不借助保罗的力量利用全霉顶尖科研巨擘迅速促成项目，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或许对方连同台竞技的资格都不一定有。
而如今……
自己只是有许秋的帮助，而对面的成果却几乎蕴含着整个霉国顶尖医学界的智慧，其实优势就小很多了。
但即便如此，方具瞻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其一，在于许秋带来的改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而第二点便是……他就是院士，就是人类神经外科的天花板……那所谓的“整个霉国顶尖医学界的智慧”，未必就比他一个方具瞻厉害多少！
“就看方院士了。”
“我们的命运，全都交托在方院士手里了……若是这次能够保住资源分配比例，我院愿意高薪聘请方院士为名誉院长！”
“方院士帮了你，你还馋人家来医院当名誉院长，连吃带拿？”
“……”
有方具瞻这句话在，众人的心情还是轻松了一些。
而注意力，也很快回到了神外年会现场。
此时，上一项成果的评分已经结束。
总分87分。
果然又是一个超过85分的高分！
这在会场引起了一阵喧哗。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若是放在昨天，这就是超高分了。
但今天，却只能算是正常水平。
而这个时候，随着一道身影站了起来，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而去。
众人的心情也立马紧张起来，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
此刻，所有目光汇聚在起身的格雷身上。
他漠视这些注视。
平静地来到台上。
而后，面向众人。
全场都安静下来。
此刻不仅仅是霉国神外年会现场，就连通过屏幕观看这一幕的无数医生、吃瓜群众，此刻都被格雷的气场给镇住了。
霉国神外年会本就是领域内的绝对权威。
而如今，一个自知已经稳坐第一的人带着盛气凌人的姿态露面，带给众人的压力自然是极大的。
以至于，此刻就连方具瞻眉头都是微皱。
而波兹纳、卡西恩等人则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内心不自觉地有些焦躁了。
……
终于。
在短暂的寂静后，格雷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他没有保罗开场白时的嚣张。
语气反而听起来非常严肃，很像是刻板印象中的“学者”。
格雷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这次我麻省总院团队带来的，是「脑-脊柱神经环路重建术」，这项技术……将首次实现对神经信号传导通路的原生性功能重建，而非仅仅是解剖结构的损伤……它将彻底改变神经外科！”
寥寥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很多人愕然……
这句话，真的不是针对颈七互换术吗？
众所周知，如今的颈七互换术，其实更类似于“解剖结构的修复”。
而这神经环路重建，竟然直指原生功能通道的修复……开什么玩笑！
很多人都愕然了。
尽管相信霉国神外年会的权威性，也相信格雷……
但之前沃森给众人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还来？”
“又是针对颈七互换术的科研项目吗？”
“之前的沃保术式已经输得很惨了，这次似乎又是奔着颈七互换术去的，到底是真正的突破，还是说……是更高级的造假？”
很多人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以往根本不可能发生。
霉国神外年会就意味着绝对的权威。
这几乎不可能被打破。
然而，许秋就亲手粉碎了“沃保术式”，这让很多人幡然醒悟，意识到所谓权威也并不一定可靠。
因而如今，在格雷发表这样一番言论之后，很多人并没有无脑追捧，反而产生了一丝质疑。
主要是眼下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活像是昨天沃森公布沃保术式又重复了一遍！
……
不过，这种质疑声终究是少数。
而且只存在于网上。
事实上，霉国年会现场，很多教授都沸腾了。
他们都吃惊地盯着台上，眼神无比热切。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其实知道这一次格雷的成果已经内定了冠军，而且他的成果被安排到现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因而他们都在期待这到底是这样一项不可思议的成果！
终于。
在场下的人都消化完这一句话，格雷的声音再度传来。
他目光凛凛，扫视全场，赫然开口：“在以往，神经通路的断裂是不可逆的。
“譬如脊髓损伤后，大脑运动指令无法通过损伤区传递至下肢神经。
“传统神经外科仅能通过椎管减压术解除压迫，或通过脊柱固定术稳定结构，但无法修复神经信号通路——如同修复断裂电缆的外皮，却无法接通内部导线！
“而近来，倒是有一些疗法突破了些许常规。
“比如沃保术式，这项术式选择牺牲健侧神经功能代偿患肢，但这其实仅适用于上肢且功能恢复有限，无法解决下肢瘫痪……
“并且，它还有一个最大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