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叶婧槐扯动嘴角,牵动脖颈的勒痕渗出细血,
“盒子可以给你们,但我要和你们背后那位 ——”
叶婧槐刻意拉长尾音,将每个字咬得清晰,
“面对面谈。”
海浪声在这句话后突然变得刺耳,林明远的喉结剧烈滚动,孟父的翡翠扳指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叶小姐,你应该知道吧,你没有资格提条件。”
林明远阴沉的眸子就那样看着知道这个时候还镇定自若的叶婧槐,嘲讽出声。
老狐狸慢条斯理地转动扳指,翡翠的光泽在阴沉的室内忽明忽暗:“叶小姐可知,想见那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比你们想象的更有价值。” 叶婧槐挺直脊背,被麻绳束缚的手腕突然用力,在皮肤上勒出更深的血痕,
“打开盒子的密码,只有我知道。”
她盯着孟父骤然收缩的瞳孔,
“而且,我相信那位大人物,也很想知道盒子里究竟藏着什么。”
叶婧槐说的信誓旦旦,孟夫和林父陷入沉默。
不是他们两人不想反驳,而是眼前人太过认真,他们不敢随意拒绝。
“两位长辈还是好好思考一下我话语中的真实性吧,我有的是时间等待你们的回复。”
“只希望到最后你们所选择的答案不会让自己后悔。”
叶婧槐掌握了主动权,坐在旁侧的沙发上,甚至还有心思悠哉悠哉的喝茶?
其实此刻她的心也砰砰直跳,并不是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可一定要让自己表现的冷静。
哪怕害怕也不能露怯。
“我们二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完成你的愿望,背后的大人物我们得罪不起,不能轻易做决定。”
“你稍微等等吧。”
孟父到最后还是犹豫了,想了许久,给叶婧槐留了个话头。
谁知道她的盒子里藏了什么秘密,若是错过这次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孟叔叔,你安心去商量吧,我就在旁侧等他,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我顺着你们来。”
“我知道您一向是聪明人,明白做出什么决定才是对您最好的,您从不会让我失望。”
叶婧槐收敛了自己的棱角,笑的小意温柔,孟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撇了撇,没有说什么。
如果没有见到她刚刚那副模样,说不定还会真的被现在的她所欺骗。
“林兄我不想要仓促的作出决定,可您知道背后那位大佬也在找秘密,似乎还和叶婧槐有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下手的原因。”
“不然就答应她的要求,万一到最后我们还能多得一些好处呢,反正她的命就在手中,怎么都跑不了。”
两人走到了船的角落里,嘀嘀咕咕的说着,孟父主动放低了自己姿态。
他就是心中好奇,也有些忐忑,所以才想促成这份交易。
可林明远却不这么觉得,她最讨厌的就是叶婧槐耍小聪明的模样,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你难道不知道叶婧槐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我敢说她这完全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根本不可能给我们实际好处。”
“别忘记背后大佬的脾气如何,若是这一次你把叶婧槐放走,那到时候人头落地的可就是你了。”
林明远语气中充满俺不屑,很是瞧不上孟父的小心翼。
一个大男人做事拖拖拉拉,什么时候才能有大出息。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主要是叶婧槐说的信心满满。
而且自己的丑闻又掌握在她手上,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林兄你大可和背后那位大佬说这件事是我全权做的决定,我绝不会后悔,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您看行吗?”
孟父被说的满脸通红,又不愿意放弃。
林明远无奈的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点头答应,其实他也想做出这个决定,只是不好意思说吧。
“算了算了,我们两人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叶婧槐要是惹了事你可要承担。”
“走吧,回去和她说说。”
“好。”
两人一拍即合,孟父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
心里嫌弃的不得了,他见过冠冕堂皇的人,却没见过如此恶心的人。
但也只有这一次,下次他们两人什么时候见面都不一定。
此刻的叶婧槐正在头脑风暴中,思考着怎么能够平安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界。
孟景深从旁边走了出来,语气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
“小槐喝口水吧,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一定很口渴,这是我专门给你泡的茶,是你喜欢的菊花。”
“你看看合不合口,若是有不喜欢的地方和我提,我再去改。”
孟景深紧紧盯着叶婧槐,眼神中充满爱意。
而叶婧槐却一言不发,不用想都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思,虽说可能是真心想要带自己离开吧。
但头脑太过简单,根本斗不过那群老狐狸,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谢谢。”
她简单的道谢后就把嘴闭上,孟景深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语。
脸色有一点点变化,随后立刻恢复正常,把一直在嘴边酝酿的话说了出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的离开船上,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我保你平安无事。”
“你也知道我爸和林叔的本事,你就不要再继续挣扎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不然还要平白受伤。”
孟景深苦口婆心的劝着,一副为叶婧槐好的姿态。
他是拿自己父亲没什么办法,也就只能劝叶婧槐这边松口。
主要他也是觉得孟父并不会欺骗自己,所以才敢如此放心。
“景深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的,若是我把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去。”
“还是先按照我的方法来吧,只要是能够谈妥,我们几人就可以一直处在同一条船上了。”
叶婧槐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原本是不愿意搭理的,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只能虚与委蛇。
在没有确定自己彻底安全之前,这个船上任何一个人她都无法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