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昭正依靠在床头上打字，想问问祁缈那边睡着习不习惯，听到动静，第一反应是祁缈过来找他了，刚想起身去开门，转念一想又不对。
半夜敲他房门不像是祁缈会做的事，她如果要找他，多半也是发信息让他过去。
那门外的是谁？
霍璟昭蹙眉起身，透过猫眼往外望，只见素人嘉宾林溪穿着浅色丝质睡衣站在门外，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手里抱着一本笔记本。
见许久没人来开门，林溪又抬手敲了敲，“霍先生，您睡了吗？”
大半夜，一个女孩，穿成这样，来，敲他一个大男人的房门。
她想干什么？
霍璟昭挑眉，将门打开，门刚拉开一道缝，林溪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霍先生，我……我能和您聊聊吗？”她展着青春无害的笑颜，眼神清澈，“我真的特别崇拜祁大师，想多了解她一些，以后和她交朋友也能投其所好，给她个惊喜。”
霍璟昭单手撑在门框上，将门缝挡得严严实实，语气冷淡：“想了解她，为什么不直接去问？”
“我……我想准备充分些。”林溪往门内探了探身子，丝绸睡衣随着动作滑落些许，“而且有些问题，我怕冒昧。霍先生您和她关系这么亲密，肯定知道很多小细节……”
“现在太晚了。”霍璟昭直接打断她，作势要关门，“有问题等明天录制时再问。”
“就十分钟！”林溪猛地伸手抵住门板，指甲在木质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我保证不打扰您休息，真的只是……”
“林小姐。”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周明宇抱着画板站在阴影里，镜片后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林溪抵在门上的手上，“祁大师的粉丝，不该在深夜敲别人男朋友的房门吧？”
林溪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脸上闪过慌乱：“我……我只是想请教问题！”
“请教问题？”周明宇缓步走近，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那为什么不穿好衣服？”他的目光扫过林溪过于暴露的睡衣，“祁大师最厌恶表里不一的人，你觉得她知道了，会愿意和你交朋友？”
林溪脸色瞬间惨白，攥着笔记本的手指关节发白：“我……我没想那么多，是我疏忽了。”她匆匆后退两步，转身时睡衣下摆扫过墙面，消失在拐角处。
周明宇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低头看了眼画板，上面是未完成的速写——祁缈站在机场与众人交谈的侧影，铅笔线条细腻而专注。他将画板抱在胸前，瞥了霍璟昭一眼，语带警告：“别弄脏了这份喜欢。”
随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璟昭视线在这两个素人嘉宾消失的方向转了一圈，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太正常，看来以后需要多注意几分。
第二天清晨，朝阳刺破云层时，节目组的中巴车已停在明德大厦前。
副导演乔路面对着摄像机，身后是布满裂痕的玻璃幕墙，镜头扫过“明德大厦”四个斑驳的金色大字：“家人们！这里就是传说中三十年来无人敢进的凶宅！自重建后，已有十七起离奇自杀案，最近的一起就在去年，死者是名年轻白领，监控显示她独自走进电梯，却在十八层……”他故意压低声音，“再也没出来！”
弹幕瞬间沸腾：
“这个大厦的传闻我听说过，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呢。”
“有了祁大师，节目组真是艺高人胆大，这种地方都敢来了。”
“鸡皮疙瘩起来了！”“可以预想，接下来的节目一定很有看点！”
“赌五毛今天要出事！”
祁缈仰头望着大厦，在她的视角里，灰黑色的建筑表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雾，如同无数只扭曲的手在攀爬。
霍璟昭察觉到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手臂与她轻轻相贴，“怎么了？”
祁缈低声，“这里阴煞之气很重，丝毫不逊于‘三台案’的小村子和大比去的度假村，简丛君？”
“在呢。”简丛君立马上前。
祁缈道：“把护身符每人分一张，让他们务必带在身上，关键时刻能保命。”
“好。”知道是正经事，简丛君也不耽搁，立马给在场所有人分发符纸，并再三叮嘱好好保管。
众人忙点头答应。
准备就绪之后，众人踏入大厦大门。
甫一踏入，腐木与霉味便扑面而来。因为长期缺乏人气，缺乏维护，大厦的照明系统似乎出现了问题，整栋大楼都因此灰扑扑的。
好在电梯还能正常运行。
“祁大师，我们先去哪里？”乔路问。到了这种地方，祁缈就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心骨。
祁缈略一思索，答：“不是说诡异事件是发生在大火之后么，我们直接去起火的董事长办公室看看。”
“行，”乔路自然没有疑意，他扫了一眼，“咱们人数有点多，一台电梯坐不下，分两台坐吧。”
于是祁缈、霍璟昭、祁淮秋、林溪、乔路和几名跟拍摄像做了一台，赵园通、简丛君、周明宇三人和他们的跟拍摄像和其他工作人员则坐了另一台。
这次霍璟桦没跟着一起过来。
祁缈、霍璟昭、祁淮秋等人刚踏入电梯，不知怎么的，林溪突然踉跄着撞向祁缈，霍璟昭下意识将祁缈护在怀里，后背冲着林溪，而祁淮秋反应也很快，一把扶住了林溪的胳膊，将她扶稳。
他皱眉，嗅到林溪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有些熟悉。
另一部电梯里，跟拍摄像调试着摄像机：“这次肯定能拍到猛料！赵大师，您能算到鬼在大厦哪一层么？”
赵园通摇着折扇，脸色凝重：“整栋楼都是凶煞之地，鬼物具体藏在哪里，估计还是要看祁大师……”
他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剧烈晃动，灯光闪烁间，所有人眼前白光一闪。
祁缈所在的电梯平稳抵达顶楼。
随着“叮”的一声，众人鱼贯而出，正好在这时，另一部电梯打开了，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