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烟云宗的是天阴门和兽皇谷,你是天阴门掌门,不关你的事?”
这是赖不掉的,赵无极只能严肃了起来:“是不是天阴门和兽皇谷灭的,需要证据吧?您可能百年没有回来了,随便打听一下,就说是天阴门干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就是天阴门和兽皇谷干的,你敢说跟你们……天阴门无关?”
“有关,确实天阴门参与了灭烟云宗。”
“……”
瑶大宝愣住了,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要承认,刚刚还辩解个锤子啊!
赵无极叹道:“民间的无赖混混,还知道祸不及家人,你这样以为老祖,居然硬赖到我的头上,不太合适吧?”
瑶大宝脸色沉了下来:“是因为我脾气好没杀了你吗?你耍我?”
刚刚狡辩,接着承认,转头又否认……赵无极已经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杀心!
“大宝……”
“大宝是你叫的吗?”瑶大宝怒斥。
赵无极摇头:“你没两百岁也一百多了吧?连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都没有看透,对世俗的名望执念太深啊!”
瑶大宝咬了咬牙:“行!你随便叫!你叫我牛屎都可以。”
“牛屎可是很宝贵的,我跟你说,当年我放牛的时候,对于牛屎可是……”
“闭嘴!”
“对,先说正事。我本来是你批评你的,活了一两百岁,连简单的关系还参不透。你是你,烟云宗是烟云宗,我是我,天阴门是天阴门啊!”
瑶大宝皱眉,琢磨着他这话里机锋,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看你连一个称呼,还在斤斤计较,大宝,这本来应该是你长辈对你的称呼,你应该觉得亲切的称呼。我叫一声你居然生气了,可见你养气养心的功夫根本没有到家,这一辈子也就卡着这里了……”
赵无极一脸怜悯的样子,哪里像二十岁的对二百岁,分明像是长辈点拨小辈的语气。
他这是在赌!
天南的金丹期,不管是各派长老,还是掌门、老祖,往往都限于自身的天资、资源等,最后卡着多年没有进展。
有时候强行想要推进,反而可能会遭遇到反噬,轻则掉境界,比如归海真人;重则折寿元,比如乘风破。
大家只是卡的境界不一样,到一把年纪了了,没有谁还在轻轻松松的快速进阶。
瑶大宝的境界肯定很高,但肯定卡着的时间更久!
“你什么意思?”
瑶大宝压住了怒气,放下了尊严问了一句。
赵无极在他的掌握之中,报仇随时可以做到,但他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可能今生都无望。
正所谓旁观者清,如果赵无极的话,能给他启发,迟一点报仇又如何?
“你的执念太重了!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修仙之辈,最重要的又是什么?大宝啊大宝,好好想想,不要忘记初心了!”
瑶大宝当即呆住了。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修仙之辈,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不要忘记初心,那我的初心又是什么?
他感觉被赵无极的话给问住了。
“赵无极!我听说了你,都说你是天南史上第一奇才,是前所未有的传奇。你可以好好说说,如果对我修行有所启发,我会饶你性命。”
赵无极嗤笑:“饶我性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瑶大宝冷笑:“你年纪轻轻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五重,确实当得起天南史上第一的天才,可以算是前所未有的传奇。但我可以算是金丹期八重,别说杀你,别你们天阴门都易如反掌!”
赵无极其实看不透他的境界,但听到“可以算是金丹期八重”,也就知道,其实就是金丹期七重!
但瑶大宝又要比莫少明强多了,莫少明估计是刚刚达到金丹期七重,瑶大宝应该是卡着七重巅峰,才会自称算是八重。
这样的敌人,是赵无极遭遇到最强的!
他虽然拥有很多手段,非要生死拼杀,未必不能一搏,但如果能够智取,又何必冒生命危险?
“你知道天才最讨厌普通人什么吗?就是理解不了的沟通!你境界比我高,但就悟性来说,跟我提鞋都不配,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我说的话,你完全理解不了,还胡乱理解!”
赵无极劈头盖脸一通训了过去,又马上抛给他一个希望。
“七重巅峰就七重巅峰,不丢人,我随时能帮你突破;但说什么可以算是金丹期八重,那就丢人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需要这样装吗?”
瑶大宝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换一个人这么说,他直接一巴掌拍死了。
可赵无极是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金丹期五重的天才,如果真有什么捷径呢?
一句“我随时能帮你突破”,就把他给拿捏住了。
“既然你理解不了我的意思,我可以说得更直白一点。能不能做到别插嘴,耐心听我说完?”
瑶大宝被一个年轻人这么训话,非常的不适应,但金丹期八重的吸引,让他还是忍住了。
“说!”
“第一,我没有参与灭烟云宗,你对我动手,这是累及无辜,有伤人品。如果只因为我是掌门,我就应该要负责,那我闯下弥天大祸,随便找一个最无能的弟子来做掌门,是不是干掉他就行了?”
“……”
“第二,到了你这个年纪,有一些世俗的东西应该要看透啊!金钱美色,估计你就看透了,毕竟你也用不上了。但名誉尊严没看透,师门后辈没看透,仁义道德没看透……你,执念重重!”
瑶大宝耐心听着赵无极的话,暗暗嗤之以鼻。但这第二段出来,开始让他思索了。
名誉尊严好说,师门后辈也要看透?仁义道德也要看透?
执念重重!
当赵无极这一声棒喝出来,让他只觉得浑身一震,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又不是很清楚。
瑶大宝闭上了眼睛,努力去捕捉这一份领悟机缘,又喃喃了一句:“我快到了,能再给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