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中学的运动场上,陈元庆独自一人是坐在这里,看着场上的足球比赛。
学生们踢得很是激情,场上的喊声是清晰可闻。
青春的模样!
忆当年青春年少,他也是这般的模样,快乐的踢着球。
只不过场地是没有这般的好,是在泥地上。
地是一点也是不平,球的落点完全是没法进行把控。
连一个直线球都没法传出来。
但是小伙伴们依旧是很开心。
陈元庆是将一场比赛给看完掉的,每次进球他都是会轻轻的鼓掌。
看见精彩的进球,还会吆喝上一声。
看球是一件很解压的事情,忘却掉烦心事,专心的快乐。
“谁赢了?”
陈元庆侧头看向撑着伞过来的周楚欣,一袭束腰长裙,舒适慵懒之中又展示着过人的曲线。
对于北辰中学的学生来讲,第一次感受到成熟女性的美,是从周楚欣身上。
即使过去很多年后,他们的脑海当中还是会回忆起自己读书时候的校长是一个大美人。
“整个渝州,有多少所中学?”
周楚欣挨着陈元庆坐下,伞自然是没有给收起来。
她要防晒。
“渝州九区十二县(未直辖前),有高中178所,初中972所。高中在校学生82035人,初中513899人,合计595934人。(1990年数据)。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元庆怪异的看着周楚欣:“你这记得,也太清楚了吧!”
“遵循某人的教导,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周楚欣说着,自个都是笑了起来。
她自然不是刻意去了解的,就是正好看到了有这么一个统计表。
周楚欣的记忆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不然的话,也是不能够考上大学。
老三届的难考程度,大家都是知道的。
“你还没有说,问这个做什么呢?”
陈元庆:“看到学生们踢球,我想着他们只能和同校的人比赛也没有什么意思,要是能和其他中学比赛,大家的积极性会更加高。”
和其他中学进行比赛?
周楚欣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先前和李明荣聊什么?”
“他想要我牵头搞职业足球俱乐部。这tm的就是个坑,纯粹的想要叫我往粪坑里面跳,我没同意。”
想到未来国内足球臭不可闻的样子,陈元庆就根本不想要去沾手。
不赚钱还是次要的。
而是投了足球的民营企业好像都是出现各种的问题。
这点也是很正常。
足球的关注度太高,某个企业投资了足球,就是会受到媒体的极大关注。
获得曝光流量的同时,也是会伴随着风险。
就像是娱乐圈顶流,狗仔们都是盯着,想要爆出来大瓜。
只要是犯错,那就很容易万劫不复。
每一个顶流都是代表着大量的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必然是伴随着争斗。
对手之间相互之间在暗地里揭老底,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将对手给打倒了,自己才是能够多吃上一口肉。
周楚欣:“你都不看好足球,你还想着搞学校之间的足球比赛?”
“人家是主管教育、体育和医疗的副市长。我这拒绝了他搞足球俱乐部的事,就是断人家的政绩,总是得要在其他方面给人家找补上。不然的话,可就是把人得罪了。”
陈元庆叹息一声,这人在红尘中,就必然会沾染因果,根本就避不开躲不掉。
周楚欣张了张嘴,想要说人家不会这么小气,但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有人大气,即使得罪了也没事。
可有人小肚鸡肠,稍有一个不对,就能记恨一辈子。
被小人所记,可不是件好事。
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直接给你坏事,这事情没做成,自己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和能力不行!
“那我叫人做上一份计划交上去。我们不仅仅搞足球比赛,还可以加上篮球、田径、羽毛球、乒乓球、网球这些。”
周楚欣捏着下巴:“每周末的时候,进行比赛。都是在渝州,时间上面应该是没有问题。”
“不仅仅是中学的比赛,还可以组织大学之间也进行比赛。”
“这样子的话,对于这李市长,政绩应该是够够的了吧!”
组织学校间的体育比赛,市里面并不需要有多么高的花费。
而且,市里的企业也是可以进行上一些赞助。
陈元庆:“肯定是够了。要是把这给干好了,足够他是升上一番了。”
周楚欣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以后还是和这些人别太走得太近。”
“哎,不是我想和他们走得近,而是没办法。”
周楚欣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看最新一期的《北辰周刊》了吗?”
陈元庆:“还没呢,上面是有什么新闻吗?”
平日里,周楚欣会期期不落的看《北辰周刊》,看到有什么事,她自然会跟陈元庆说上一下。
《北辰周刊》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不断的暴露问题。
陈元庆对暴露的问题,从来都是采取很积极的态度去应对。
只要是问题,那么肯定就有解决的方法。
对问题视而不见,这是一种逃避,最终小问题变成大问题。
周楚欣嘴角浮起笑意:“就是有人写了一篇职场霸凌的文章。说新入职的员工,要拜老员工做师父,天天端茶倒水,每天早早的到办公室拖地擦桌,将各种的杂活都干了。”
“新入职的员工做这些,是现在的常态啊!”
新人嘛,什么都不懂,肯定需要老员工带着上手。
在这个时候伏低做小一番,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周楚欣:“是大家都这样。以前我在县中学教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可司空见惯的事,并不一定就是对的。”
“而且,这篇文章当中,还说了一个观点,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什么?”
“这样子建立起了一种老员工和新员工的依附关系。”
陈元庆一下子就正经了起来。
他想到了明朝的座师。
通过担任科举主考官成为考中学子的座师,然后就被天然的认为是一个派系的。
张居正被“弟子”弹劾,是被视为他的一个极大的道德污点。
可这弟子,张居正根本就没有教过人家。
徒弟和师父,下级和上级。
霓虹那边的企业,有很严重的上下级、前辈后辈的关系。
下级不能违背上级,后辈得要尊重前辈。
最终形成了这样的一种情况,上级和前辈犯了错误,下级和后辈无法去改正,反而要帮着一起捂盖子。
然后结果就是错误变得越来越大,捂不住的时候,想要调头也没办法了。
九十年代,霓虹的企业是如日中天。
牛皮的不得了。
而陈元庆却是清楚的知晓,霓虹的企业将会很快的陷入到持续的衰落当中。
并且是不断的爆出企业在产品质量数据上的造假丑闻!
这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
而是持续了几十年,最后搞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