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小皇后也在,着淡金宫装,眉眼稚嫩。?6?§1?看ˉ·书??网]?¥ .追|最}`/新$?章1?节??d
她年仅十三,与高澈同岁,年纪虽小,却已有皇后仪度,见着高宛枝也笑着唤了一声,“宛枝姐姐。”
高宛枝俯身回礼,柔声道:“娘娘。”
江怀玉听到动静,回头望来,正与高宛枝目光相触。
他眸色微动,“郡主。”
高宛枝微一点头,淡淡道:“江公子。”
小皇后欢喜地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坐在身旁,“宛枝姐姐,你终于来了,我都要闷坏了。”
高宛枝被她这番话逗笑,“谁惹我们娘娘生气了?”
“哼,宫里那些人都惹我生气,不肯陪我玩,个个都只是看着我说好话罢了。”
不远处,一众贵夫人围坐在一起,或执扇轻摇,或低声细语,气氛颇为和乐。
不知谁提了一句,“江夫人,怀玉公子也到了年纪,可曾挑定儿媳了?”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江夫人。
江夫人神情略带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主意大着呢,我这个做娘的,倒是插不了手了。”
话音落下,她目光转了转,看了眼坐在小皇后身旁的高宛枝,笑着说道:“若是我能做主,早把宛枝娶回家做儿媳妇了。”
话音落下,众人皆笑,都当她是长辈的玩笑。
谁知,高宛枝没有像往常那般一起说笑,竟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江家也挺好的。蛧 首发”
气氛像被谁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倏地绷紧。
江夫人一愣,不远处的江怀玉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他转头看了眼高宛枝,耳边忽然一片轰鸣。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机会?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众人虽略感意外,但很快也顺着话题,转而闲谈起其他事。
花会散场前,众人渐次离开,江怀玉却一直没有走远。
他等在一处假山后方的回廊里,那边高宛枝正与小皇后说话。
等她回身准备离开时,他快步迎上前。
“郡主,”江怀玉声音低了些,“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高宛枝停住脚步,两人找了处僻静的地方。
江怀玉深吸一口气,眼神落在她脸上,直接开口道:“宛枝,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想娶你为妻,从今日起护你一生一世,你愿不愿意?”
高宛枝看着他,顿了下。
就在江怀玉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竟忽而轻轻点头,笑了下:“好啊。”
他眼神亮了,眉眼间的沉稳被那一瞬的喜悦冲散。
他声音低哑,“宛枝,真的吗?”
高宛枝点了点头。
谢珏不喜欢她,把她当妹妹,她也不愿再自取其辱了。白马书院 首发
对方已经把话说清了,没必要再贴上去了……
谢珏不喜欢她,她也不是没人要的。
晚上,长公主府。
侍女将早上的那封信送到高宛枝面前。
高宛枝看完后,平静地合上信纸,“收起来吧。”
侍女接过信,忍不住问道:“郡主,谢公子写了什么?”
“没什么。他说南方有事,要去一趟。”
侍女叹了口气,“郡主,您今天答应江公子的求亲,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高宛枝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窗外。
“去歇吧,时候不早了。”
侍女识趣地退了下去,屋内只剩她一人。
翌日清晨,长公主府门前热闹非凡。
江家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停靠,江夫人带着江怀玉和一名媒婆缓缓走下,后面还跟着几名仆妇抬着整整十六抬聘礼,红布绸缎覆盖。
高云枝见这阵仗,愣住了,“秀芳,你这是做什么?”
江夫人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礼,“昨日在落英台,我家这孩子向宛枝求了亲。宛枝也答应了,这不,我们立刻来提亲了。”
高云枝更愣了。
她昨日因宫中事耽搁未去赏花会,怎的这一晃,婚事都定了?
还是江怀玉?
虽说这孩子文雅有礼,是新科状元,出身也体面,但她从没听宛枝提过啊。
她揉了揉额角,隐隐
有些头疼,转身吩咐侍女,“去,把郡主请过来。”
片刻后,高宛枝踏进正厅,高云枝看着她,沉声问,“江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愿意嫁到江府。”
“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高云枝闭了闭眼,终于低声叹道:“罢了。你既然主意已定,为娘的也不好再拦。”
江夫人面露喜色,连忙唤人呈上聘礼单。
就这样,这门婚事很快定下,消息也在短短数日之间传遍了京城。
“安和郡主要嫁给江家新科状元了。”
“真的假的?怎么这么突然?”
事情很快在京中传开,引得满城议论纷纷。
王府内院。
秦九微正坐在廊下与谢惊春说话,听得侍女匆匆来报。
她眉头一挑,抬眸望向来人:“你说谁的婚事?”
“是安和郡主,与江家江公子,江夫人今日亲自带着媒婆上门提亲,长公主已经应允了。”
秦九微缓缓坐直了身子,神色却依旧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孩子不是……”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忽地住口,眉头蹙紧,“谢珏知道吗?”
谢惊春摇头,“应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离府的。”
秦九微重重叹了口气,走进屋中提笔写信。
写罢,她封好信,唤来侍女,“将这封信送到谢珏手里,用最快的马,日夜兼程。”
侍女立刻接过,转身退下。
秦九微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是一声叹息,“这孩子,若再不开窍,可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江南,细雨霏霏。
谢珏站在码头上,“查清了吗?”
账房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回道,“查清了,是在江州那边的转运环节出了问题,有人偷偷换了货,银子也有去无回。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盯上了那边的两家商号,只等公子下令。”
谢珏没说话,眉头拧得更紧。
原以为十日就能解决,没想到牵连的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多,甚至有当地衙役牵涉其中。
“先稳住,不可声张。”谢珏沉声吩咐,“明日我亲自去一趟江州。”
“是。”
身旁的长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少爷,今日您又没用午膳,昨夜也没怎么睡,再这样……”
“我没事。”谢珏淡声打断,“把昨日送来那批账册再给我一份,我今晚再细细过一遍。”
长庆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劝,只是轻声应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