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柳毅摆了摆手，淡笑道：“子乔，你们皇家研究院的进展还真是神速啊！”
“我才去了沙俄短短三个多月，你们竟然就攻克了蒸汽机的难题，连蒸汽车都研究出来。”
“看来在你们的努力下，大周的科技真要一日同风起，乘雷上九霄了。”
“哪里，柳相过誉了。”
上官子乔谦恭颔首，不好意思地笑道：“多亏柳相的面子，陛下才对我们皇家研究院最为豪气，让我们能一直得到充足的资金支持。”
“而且，我们的科研项目能一帆风顺，也全仰仗阿历克斯先生和各位英吉利学者的智慧。”
“我们不过是给阿历克斯先生打个下手而已。”
阿历克斯摆了摆手，乐呵呵道：“院长不必过谦，若不是你们鼎力相助，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攻克一个个技术难关。”
“大周的皇家研究院成立短短一年，你们便已取得如此显赫的成就，未来前途不可估量。”
柳毅打断了二人的商业互吹，淡笑道：“那么，你们现在将蒸汽车钻研得如何了，能不能进行大规模量产？”
“这个，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阿历克斯无奈笑道：“柳，不瞒你说，这是我们花了半个月之久，才设计出的第一辆蒸汽车。”
“你也看到了，这辆蒸汽车的稳定性还非常差，连我们内部的科研人员都无法控制，刚刚就发生了意外。”
“幸亏柳你武学高强，身怀神力，刚刚才没有酿成惨剧。”
“如果就这样实施量产，让这些难以操控的铁家伙满大街跑，每天还不知要出多少人命。”
柳毅淡笑道：“实施量产，未必要立刻大规模普遍民用。”
“如果能用于商用和军用，也是巨大的革新。”
“至于方向难以控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将若干蒸汽车连成一串，在特定的轨道上运行，这些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柳毅这番话，使得上官子乔和阿历克斯都听得一愣一愣。
“柳相，您……您在说什么？”
上官子乔愕然道：“将若干蒸汽车连成一串，还要在特定的轨道运行……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
“当然办得到。”
柳毅咧嘴一笑，拍了拍上官子乔的肩膀：“子乔，你这个皇家研究院院长，虽然非常称职，还缺一样东西。”
上官子乔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胆量！”
柳毅笑道：“现如今，咱们大周，乃至整个世界，都处于科技飞速发展，一日千里的高峰期。”
“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取决于你有多高的眼界。”
“而有多高的眼界，则取决于你有多大的胆量。”
“胆大的降龙伏虎，胆小的喂猫养兔。”
“如果阿历克斯先生没有足够的胆量，他们英吉利帝国就不可能敢为天下先，发明出燧发枪和线膛枪。”
“如果我没有足够的胆量，当初就不可能强行将阿历克斯先生他们带回大周，为大周成立皇家研究院。”
“阿历克斯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阿历克斯不由哑然失笑，点了点头：“没错。”
“当初刚认识柳的时候，我还一度以为他是个海盗。”
“若不是当时足够胆大，也不可能了解到，柳是一个如此杰出伟大的英雄。”
说着，阿历克斯看向柳毅，正色道：“柳，你刚刚说的这些，我倒是非常感兴趣。”
“不如今日，你我一起讨论一下这个方案如何？”
“方案已经有了，不必讨论。”
柳毅从怀中取出图纸，淡笑道：“子乔，阿历克斯先生，你们且过目看看吧！”
二人愣了愣接过图纸，小心翼翼打开。
看到图纸上的内容，上官子乔满脸困惑，一头雾水。
阿历克斯却仿佛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眼中瞬间流露出精光，兴奋得双手都微微颤抖不停。
“这……这……”
“这简直就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杰作！”
“用钢铁打造成轨道，遍铺整个国度，然后将数十辆蒸汽车连接改造为火车……”
“如果这个杰作真的能够实施，一定可以让整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阿历克斯握住柳毅的双手，激动道：“柳，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伟大的杰作，是出自哪位天才之手？”
柳毅淡笑道：“阿历克斯先生，你说对了。”
“这份图纸的设计者，确实是一位天才。”
“你知道，十年前法兰西帝国的天才学者，布鲁茨？”
“那位第一个发明出现代化火枪的第一天才，理查德布鲁茨？”
阿历克斯微微愣了愣，顿时更加欣喜若狂。
“天啊！柳，你竟然认识布鲁茨先生！”
“布鲁茨先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学者，是所有钟爱科学之人心目中的偶像！”
“原来这份图纸，竟然出自他之手，那就不奇怪了……”
阿历克斯再次握住柳毅的手，激动道：“柳，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你找个机会，让我见一见布鲁茨先生！”
“我有许多困惑多年的难题，都想当面请教他！”
“如果能亲眼见到布鲁茨先生一面，我就是死也值了？！”
听闻此话，柳毅神情黯然些许，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阿历克斯先生，我也很想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可惜，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
阿历克斯微微怔了怔，瞳孔骤然一缩，颤声道：“难道说，布鲁茨先生他……”
柳毅叹了口气，苦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天哪……”
阿历克斯瞬间如遭五雷轰顶般，扑通一声瘫跪在地，两眼簌簌流下两道清泪。
“布鲁茨先生，今年应该还不到四十岁。”
“为何上帝如此天妒英才，这么早就让他去了天国？”
“这不止是法兰西帝国的损失，更是全世界的惨重损失。”
“布鲁茨先生，如果能让我替你去死，该有多好……”
阿历克斯越说越难过，从一开始默默流泪，直接变成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一旁的上官子乔，以及其他学者，一个个都懵逼了。
“柳相，这……这是什么情况？”
上官子乔满脸愕然，小声问道：“阿历克斯先生，和你刚刚说的布鲁茨先生，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