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六人之中,五人已然身负重伤。~5¨2,s′h?u.c*h,e^n¨g`.+c`o′m¨
唯一一个健全之人,还是个柔弱女子。
按照柳毅的估算,即便六人加在一起,也根本非自己一合之敌。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刚刚这六怪在自己面前,每个都一触即溃,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而六个人加在一起,迸射出的力量,却远远预想中的强于六人总合之力。
面对面前强劲的内力冲击,柳毅眼中也流露出一丝郑重之色。
从原本的单掌,变成了双掌,将内力尽数倾泻而出。
随着柳毅全力应战,这场对拼的激烈程度也随之再次上升了一个级别。
脚下坚硬的岩地寸寸崩裂开来,弥漫起浓烈的硝烟。
虚空之中的空气,都随着这场激烈的对拼而被撕裂,产生一道道反常规的逆流。
柳毅双目凝神,竭尽所能稳住内力,不敢有丝毫疏神大意。
眼看着这场对决,已然激烈到极致之际。
双方的内力终于支撑不住,直接在半空中砰然炸裂开来。
“轰!”
伴随着一声凌厉的巨响,炽热的硝烟弥漫四方。
双方内力掺杂在一起,化作比先前强劲数倍的冲击波,直接原路反弹回来。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柳毅微微皱了皱眉,当即也不敢轻易尝试抵挡这股冲击波,施展瞬身之术躲闪开来。
而在躲闪开的一瞬间,他双耳微微一颤,突然听到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柳毅微微眯起眼睛,立刻挥手轰出一团灵力,将面前的硝烟驱散。
硝烟散尽后,却见面前的六怪已然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跑了?”
柳毅忍俊不禁道:“看刚刚那般架势,还以为要和我决一死战,原来也如此怕死啊!”
挪揄的同时,柳毅的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虽然在刚刚的交战中,这秦岭七怪都被他轻而易举便一招击败。
但不代表这些人的实力,就得不到柳毅的认可。
事实上,在柳毅看来,这六个人的实力,可以凌驾于包括陆雪柔在内的所有古武卫之上。
如果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暗算自己,确实有可能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
这并非柳毅自大,而是已然给予了他们很高的评价。
需知,这还是在秦岭七怪中实力最强的老怪童昀没有主动出手的情况下。
按照陆雪柔等人所受,童昀能成为秦岭七怪之首,完全是凭借强悍的实力。
童昀一己之力的实力,甚至要凌驾于其他六怪加在一起之上。\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
以这六怪今日展现出的配合,如果再加上最强者童昀的话……
即便柳毅,也没有自信,能凭借一己之力,随时随刻击败这七个人。
“听闻这秦岭七怪,常年盘踞与川陕秦岭之地……”
柳毅喃喃道:“而川陕之地,恰恰又是宁泽盘踞了十几年之久的驻所。”
“莫非这七个老怪,正是受了宁泽的授意,才特意跑来暗杀我?”
“罢了,即便真的如此,也无所谓。”
柳毅咧嘴一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正好近来光顾着勾心斗角,已然鲜有人能在武力方面对我造成威胁。”
“有这么几个人,给我的无聊生活作为调剂,倒是也不错。”
……
然而,事实的发展,却并非同柳毅所预料的一般。
这秦岭七怪,并非如柳毅想象中那样,跟着他来到江南,对他展开无休无止的刺杀。
而是就此销声匿迹一般,没有再对柳毅展开任何一次行动。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柳毅都过得一帆风顺,每天日复一日。
然而,江南之地虽然风调雨顺,一片平和。
但京城那边的消息,却是一日都未曾停息过。
朝廷仍然三天一旨,五天一诏,以各种各样的名目,问江南方面讨取银两。
柳毅自然是遵照先前的约定,但凡是要银子,都来者不拒。
而在频频往京城送银子的同时,柳毅也派出了一部分古武卫,到京城打探情报。
据古武卫所说,宁泽这段时间,可谓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首先,是加大了各州郡府县的徭役赋税,从先前的一九分税,直接变成四六分税。
这等增长的幅度,已然堪称极为夸张。
换做以往,各地农民基本上五成的钱粮,都只能用来供补家用。
剩下的三成,才是自己能落下的银子。
而换做四六分税之后,百姓们苦苦农耕一年下来,除了交给朝廷的税赋,以及自家吃用的粮米下来,几乎剩不下
什么。
如此长而久之,毫无疑问,必定是取乱之道。
此外,据古武卫打探,宁泽新纳了一名妃子,名为莹妃,几乎毫无底线地宠爱有加。
从各地搜刮的税赋上来,几乎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讨莹妃的欢心,而用来建造各种各样的亭台楼阁。
贪图美色,宠爱妖妃,徒增赋税,伤及百姓,自古以来便是取乱之道。
宁泽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然越来越贴近昏君的所作所为。
柳毅自然是看在眼中,而暗暗记在心中。
当然,最令柳毅感到惊怒的,还是宁泽颁布的一条新政令。
那就是,增设州尹之策。
将各地总督尽皆提拔为州尹,表面上是增加了他们对地方的掌控权力。
实则是明升暗降,另外派遣节度使到各地,分化这些总督的兵权。
能做到一州总督,肯定不是傻子,而是人精中的人精。
各地总督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宁泽这浅薄拙劣的分权之策?
各州的总督们,对宁泽的决策极为不满。
却没有直接跑到京城闹事,而是都来到了江南,向柳毅诉苦。
对于这些人的诉苦,柳毅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竭尽所能想办法,尽量安抚宽慰他们,让他们暂时隐忍不发。
这日傍晚时分,荆州总督关定山,以及扬州总督钟玉堂,都纷纷跑来江南王府,向柳毅诉委屈。
“柳相,陛下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当初陛下刚刚登基,我们便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第一时间跑到京城朝拜,参加陛下的登基仪式。”
“这段时间来,陛下不管有什么诏令,我们都是言听计从,无所不遵。”
“我等对陛下已然是仁至义尽,陛下却还是如此薄情寡义,派出他手下的人做节度使,直接明目张胆地和我们争权。”
“陛下这么做,岂不就是强行逼迫我们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