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猛的松了一口气。
知道真相后,他更加觉得反王可怜,要是再丢了命,那岂不是太悲催了一些。
“燕景,你果真没死。”燕景没死,早在刚刚周迟声称燕景没杀周阿奶时。
陆明睿就已经猜到了。
可是他没说出来,否则就会扰乱人心。
可当真的看见他的那一刻,陆明睿眼中多了恨意。
“是啊,我根本就没死。”燕景笑。
以前的他从不在人前笑,因为他笑起来跟他的父亲陆承乾一样。
显得温润如玉。
“我不仅没死,甚至,父亲跟母亲都没回到南诏,陆明睿,你上当了。”
燕景眯着眼睛,血色锦袍折射出一抹血色的光。
他猛的一动,直接逼向陆明睿。
“噗嗤。”
手上长剑划破陆明睿的衣裳,让里面的皮肤也见了血:“这一剑,是刺你辜负我父王信任,狼心狗肺设计陷害他。”
“噗嗤。”
“这一剑,是替荣王叔刺的,刺你残忍的谋杀了他跟荣王侧妃。”
“这一剑,是刺你残害无辜,谋杀诸多无辜之人,白白葬送了万千无辜子民,葬送了无辜家庭。”
燕景发了狠。
他一剑一剑的刺向陆明睿。
这个曾经让他觉得亲近,让他不愿意怀疑的人。
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他失去了生命,因他失去了幸福。?h′u?l,i*a?n¢w^x,.\c?o_m+
“保护殿下。”夏通看见燕景也有些震惊。
可开弓没有回头路,他必须得拥护陆明睿登基。
否则夏家百十口跟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保护太子殿下。”
夏通打着维护储君的指令保护陆明睿。
他带的人马多,整整两万人围在宫里,确实数量不少。
可燕景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单枪匹马,而是带了援兵。
“杀了陆明睿一党余孽,保护陛下跟太后娘娘。”
沈从文跟沈秉正的声音传了过来。
透过宫墙,厮杀声不绝于耳,惨叫声令人耳根子发麻。
“这不可能。”陆明睿跟燕景对打。
听到沈家人的声音,他咬牙切齿:“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谁说沈家人带的兵一定是盛唐的将士。”
“你以为鼓吹秦墨跟墨王谋反,以为怂恿武威侯效忠靖王,再加上盛唐的武将都被你跟娜然用计弄出了长安城。”
“你便觉得我们没有兵可用了么。”
“南诏的兵,早已归我调遣了!”
燕景满眼杀意。
他抬腿,一个下劈,直接劈中了陆明睿的脖颈,将他横着踢飞出去。
陆明睿重重的跪在地上,单手举起剑。
“咣当。”
燕景手上的长剑劈下,压着陆明睿的剑不断往下,抵在他肩膀上,慢慢的刺进皮肉:
“你败了陆明睿,我要为我的父王,为荣王叔,报仇!”
“杀啊。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保护陛下,保护太后娘娘。”
沈从文跟沈秉正带兵踏破璃月殿的大门,将夏通跟他的人呈现包围姿态包抄。
喊声若黎明冲破黑暗,让杜仲跟乔斯起彻底松了一口气。
“燕景,还不能杀他。”
燕景手上的长剑横着刺进陆明睿的肩膀。
只要他再稍微用力,陆明睿的右半边身子就会被切下来。
周迟出声提醒,燕景却根本没打算放过陆明睿:“咔嚓。”
“啊。”
只听惨叫一声。
陆明睿的右侧肩膀连同手臂,整齐的被切下来。
断臂掉在地上,反王吹了声口哨,直接将那半边身子踹飞:“别脏了皇宫的地盘。”
他嫌弃的不得了,心中解气。
当然,只有陆明睿跟娜然彻底死了,才能完全解气。
可惜还不能,还没等到让他们死的时候。
“冲啊。”
“保护陛下!”
璃月殿寝宫的大门打开。
江朝华搀扶着
太后缓缓走出。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着宫里随处可见的浓浓黑烟。
昔日繁华璀璨的巍峨宫殿好似人间炼狱。
皇帝沉默了。
他的脸色苍白,但却不若之前那么病态了。
娜然早就被人制服压在地上,却还一脸嚣张:“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想不到自己那么完美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周迟根本不可能知道周阿奶是她的人。
而燕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到了南诏的国玺,调兵遣将的。
“母亲跟镇北王殿下大婚前,禹王妃妄图胁迫镇北王殿下行不轨之事,让母亲伤心。”
江朝华幽幽开口:“从那时开始,母亲便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或者说更早以前,不管是在母亲受伤,又或者是后来燕景假死的消息传出,你去沈家打探我的情况。”
“娜然,你自以为隐藏的好,可你不知道,你早就暴露了。”
“陆明睿也早就暴露了,之所以等到今日,便是让你们尝尝,给人做嫁衣是什么滋味。”
江朝华勾唇一笑。
皇帝猛的扭头看向她。
她如今倒是也不怕了,大大方方的走下台阶,与燕景并排而站看向皇帝:
“陛下,你应该知道燕景是谁了吧。”
“其实在场的人都已经想到了,没错,他便是先太子陆承乾的嫡长子,陆子初。”
“他名叫,陆子初。”
江朝华的声音掷地有声。
燕景手握长剑,血色眸子盯着皇帝,一字一字的:“陛下,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话么。”
“你问我,我到底叫什么。”
“我今日告诉你。”
“我叫,陆子初。”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这一刻,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公之于众。
他是陆承乾的嫡长子,是当年东宫的小皇孙。
“子初。”皇帝被燕景看的倒退两步。
他身子摇晃,这一刻,看着燕景,他有欣慰,也有动容。
更多的是,后悔。
倘若当年他能……
或许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陛下,真正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谋反之心的人,是太子陆承乾。”
“人人都想夺皇位,可对太子殿下来说,百姓安康,盛唐繁华,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比那把龙椅更让他看重。”
江朝华低低说着:“刚刚在寝殿之中,陆明睿跟娜然亲口承认是他们一手策划了太子殿下谋反一事。”
“所谓的谋反叛国,都是无稽之谈,全都是这些人精心谋划的。”
“老实点,跪下。”江朝华话落,沈从文已经压着林冲上前。
狠狠的踢了他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沈从文抱拳回禀:
“陛下,反贼叱卢复及叱卢家族的所有余孽,已都被尽数抓获。”
皇帝对叱卢这个复姓应该不陌生。
如此,林冲潜伏在他身边多年,还跟娜然生下孽种妄图光复波斯篡夺盛唐皇位的阴谋落下了帷幕。
计划失败,他们都是阶下囚。
“哈哈哈。”胜负已分,燕景跟周迟的身世大白天下。
一切,似乎都已经被平反。
娜然看着林冲满脸是血,不知怎么的,大笑起来:
“尽管你们再怎么说先太子是被冤枉的,那又如何呢。”
“证据呢?只有一面之辞,没有物证,便无法证明先太子完全是无辜的,哈哈哈。”
娜然笑的张狂,笑的反王一脸阴鸷。
尽管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没找到那封信,便没有物证,无法昭告天下,太子陆承乾当年谋反是被冤枉的。
“谁说没有物证!”
娜然笑,陆明睿似乎也想笑。
江朝华却笑的比她们更大声,明艳小脸上,露出讥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