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一下?队长您在说什么?”
队长急道:“你们没看到吗,就像是箭头的反光。”
守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西灵山脉,炽烈的太阳光下,密林中的树叶发着点点白光。
“嗨,就是树叶子,队长不用担心。”
正说着话,远处忽地有上百骑兵奔袭而来。
队长惊了一下:“是我们的人,怎么回事?”
守兵倒吸一口凉气:“好像受伤了!”
随着骑兵的距离越来越近,众人终于看清,奔袭而来的骑兵大部分都是满身血污,只留两个眼睛,看不太清本来样貌。
只有小部分人还算干净,能看到他们的长相。
骑兵很快就到了北门前面,隔着护城河对着城墙大喊:“快开城门,我们被袭击了。”
守兵正要去开城门,队长忙拉住他,对着城下骑兵大喊:“你们是哪个营的?被谁袭击了?到底怎么回事?”
骑兵回复的很快:“我们彪虎营的,在北边官道巡逻时被曲召军袭击,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去,事情紧急我们需要尽快汇报给大王。”
队长一惊:“曲召军?”
骑兵大喊:“正是,快快开城门,我们在北边官道发现了上百的曲召士兵,可能是先头部队,已被我等灭之。”
见城墙守兵并无动作,骑兵将军大怒:“快开城门,延误了军机尔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守兵吓了一跳,就要去开城门,队长再次拉住人,对着骑兵喊:“你们可有腰牌?”
骑兵将领非常不耐从腰间取下一个腰牌举起:“这是我的腰牌,别废话赶紧点开城门,要是延误军机你们可知后果?”
队长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哪有问题,他心里隐隐不安。
看着发怒的骑兵,他咬牙快速下令:“去给将军汇报这里的情况。”
之前被踹士兵皱眉,虽然不了解队长怎么突然变的如此谨慎,但他还是选择执行命令,快步离开。
队长这才又看向城下:“你是彪虎营谁的部下?叫甚名谁?”
将领眼睛微微眯起:“你是杜大吧,我是肖都统部下百夫长易胜,我认的你。”
队长也就是杜大听到对方竟认识自已,这才彻底放下心,对着属下点头:“放吊桥,开城门。”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吊桥机关最先被启动。
眼看吊桥就要被放下,远处又奔袭而来十几骑骑兵,对着城楼大吼:“住手!有诈!”
杜大心中一凛,大喊:“停!”
嘎!
放到一半的吊桥就此停止。
自称易胜的骑兵眼里闪过狠厉,握紧手中的刀指向城墙:“你们什么意思?”
不等杜大回答,十几骑兵已到了跟前,手指向易胜:“他们是曲召军,快快将他们射杀。”
易胜气急:“你胡说!我看你才是曲召军的细作吧,在此延误战机是何居心,难道是给曲召军争取时间?”
他看向城墙守兵:“既然他们说我们是曲召军,不如让我们进城让尔等检查一番,我易胜在军中也颇有威望自有人为我作证。”
杜大眉头皱起,这话说的也没毛病,不过事关重大,他不敢随意决策,决定静观其变。
十几骑兵的将领是个黑瘦的男子,他冷呵:“你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再说。”
他们在外巡逻之时也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一群正在闲话的山匪。
“不行了,咱们快逃吧,曲召军来了,安武县守不住了。”
“对对,快走,北边官道侧边的草丛躺着几十具安武军士兵呢,衣服都被剥走了,估计是假扮安武军骗那群傻蛋开城门呢。”
“你还别说,我估计曲召军不止杀了一个巡逻小队,整合整合凑成百人队伍,到时候杀进安武城,嘿嘿!”
“管他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走。”
黑瘦男子等人大惊,正要上前询问情况,那群山匪却是跑的飞快,转眼就消失在路边的山林里。
此时他也顾不得追山匪,立刻掉头往北面官道狂奔而去。
到了地方一番探查下来,果然如山匪所说,他们发现被扔在官道侧边密林的士兵尸体,尸体上的衣物确实被剥的干净。
官道和周围还做了伪装,如果不是特地留意,还真发现不了。
他们这才匆匆回城,就怕守城士兵被骗开了城门,好在他们回来的还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易胜冷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进城后随你们怎么洗。”
他看向城墙位置:“我们就只百骑,进了城你们还怕我等反了不成?”
虽然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杜大此时非常谨慎,觉得还是等将军来了再说。
而且他也终于发现那里不对了。
这些人中没几个露出脸的,全是污垢,看不清样貌。
可能是因为开始怀疑,此时越看越觉得这些人有些不对劲,越看越觉得他们不像汉人。
杜大一挥手,城墙上的士兵全都手持弓箭对着城下的骑兵。
“将军很快就来,你们都等等,到时自有将军决策。”
他转头又对着城楼喊:“把吊桥给我先拉起来!”
城楼士兵听到他的话,二话不说启动机关。
随着嘎吱声,被放到一半的吊桥再次被拉起。
易胜眼里闪过狼光,转头看向黑瘦男子以及他身后的骑兵:“找死!”
黑瘦男子被他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带着手下往后退了退。
然,迟了。
远处灰尘滚滚,如万马奔腾。
杜大大骇:“是敌袭,快,敲鼓,敲鼓!”
几乎在同时,易胜手一挥,身后骑兵忽地拉弓放箭,对着瘦黑男子等骑兵和城墙上的守兵射杀。
杀声起,血色染……
姜瑾拿着望远镜看着安武城的血战,嘴角勾起,这才对嘛。
不枉她让人给安武军提了醒。
安武王要是被轻易灭掉了,那曲召谁来对付?两败俱伤才是他们的结局。
她放下望远镜:“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