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知道为什么叫兽王体吗?”朱红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因为本座能让所有毒虫凶兽...俯首称臣!“
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紫纹狼蛛突然从花洛头顶扑下。
花洛侧身闪避,翠玉天石回旋之间,却见那狼蛛腹部裂开,喷出漫天紫雾,她急忙闭气,还是吸入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第一味,迷魂散。“朱红月的笑声忽远忽近,“接下来是蚀骨香、腐心雾...“
花洛强忍眩晕,突然将魔石轻轻放在地上,她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中藏着的紫晶宝石上。
“聚星力阵!”
宝石迸发出刺目紫光,所有蛛网突然扭曲变形——原来花洛早就发现,朱红月利用蛛丝折射光线制造了无数幻影。
此刻在紫晶宝石的透视下,三道真实身影正从不同方向袭来。
花洛假装没发现,直到最近那道身影距离不足三尺,才猛地催动翠玉天石。
环刃划过一道完美弧线,却不是斩向朱红月,而是劈向地面某处看似普通的蛛卵。
“噗嗤!“
卵壳破裂的瞬间,朱红月本体惨叫一声,左肩爆出一团血花。其余两道幻影同时消散。
“该死!”朱红月捂着肩膀,脸上蛛网纹路疯狂蠕动,“你...怎么发现的?”
花洛喘着气,额头渗出细汗:“每个蛛卵...都连着你的经脉...“
朱红月突然狞笑,她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嵌着的血色蜘蛛纹章。
纹章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她全身皮肤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蛛形图案。
那些图案接连爆开,化作各种形态的毒蛛:有背生刀翅的飞蛛,有尾部带蝎针的怪蛛,更有三头六眼的鬼面蛛...
花洛急速后退,翠玉天石在身前舞成光幕。
但毒蛛实在太多,很快她的小腿就被一只隐形的幽灵蛛咬中,剧毒瞬间蔓延,整条腿失去知觉,只得半蹲在地上。
“第二味,蚀骨香。”
朱红月漫步在蛛群中,像欣赏艺术品般看着花洛踉跄的身影,“再过半刻钟,你的骨头就会化成脓水。”
花洛单膝跪地,突然笑了。
她将翠玉天石倒转,用刃尖刺入自己被咬的小腿。翠绿光芒顺着血管涌入,竟将黑色毒血硬生生逼出。
“没用的,“朱红月嗤笑,“蚀骨香无药可解...“
“谁说要解了?“花洛猛地抬头,紫晶宝石突然悬浮在她眉心前三寸,“聚星愈阵!“
以宝石为中心,七重六芒星阵倒转展开。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所有毒蛛突然疯狂生长,体型眨眼间膨胀数倍,但它们的甲壳跟不上肉体增长的速度,纷纷爆裂开来,墨绿色体液溅得到处都是。
朱红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治疗阵法...催化我的毒蛛过度生长?”
她擦掉血迹,眼中首次露出凝重,“小看你了。“
花洛趁机服下一枚丹药,暂时压制腿伤。
“你是兽人...你的路数跟寻常半兽人、人族并不一样...”花洛活动着腿轻轻站起,“身为七境山君,你并没有使用境界兽灵或者本命兽灵,也就意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丑东西就是你的兽灵。”
她发现朱红月的气息开始不稳——那些毒蛛果然与她性命相连。
“小娘皮...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兽灵...”朱红月突然扯下满头珠钗,长发如瀑散开,“我只能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兽王体!“
她心口的蜘蛛纹章完全活了过来,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更恐怖的是,她右半边身体开始蛛魔化——皮肤变成漆黑甲壳,五指融合成两柄锋利的螯肢,裙摆下伸出三根黑红色的节肢状的副足。
完全蛛魔化的右臂横扫而来,花洛仓促架起翠玉天石格挡。
“铛”的一声巨响,她整个人被击飞十余丈,鲜血从嘴角溢出。
朱红月不给她喘息之机,三根副足如长矛接连刺来,花洛狼狈翻滚躲避,还是被擦中腰部,顿时血流如注。
“最后一击。”
她伸手一招,无数蛛丝瞬间将花洛捆绑起来。
朱红月抬起螯肢,尖端凝聚起令人心悸的红光,“能死在蛛皇毒刺下,是你的荣幸。”
花洛的呼吸在蛛丝缠绕下变得愈发困难。
细如发丝的猩红蛛线已经勒进她手腕的皮肉,在雪白肌肤上刻出一圈圈血痕。
她被悬吊在半空中,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整个人像只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翠玉天石散落在三丈开外,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蝼蚁就该有个蝼蚁的样子。”
朱红月用螯肢尖端挑起花洛的下巴,那截漆黑的肢节带着昆虫特有的冰冷硬度,上面还渗出细小的血珠。
花洛能闻到上面残留的腥甜味——是自己的血。
“明明只会摆弄些治愈阵法...”朱红月突然用人类的那只手掐住花洛的脖颈,“谁给你的勇气直视本座?”
指甲陷入颈动脉的瞬间,花洛眼前炸开一片金星,她下意识要凝聚灵力,却发现经脉里流动的不是往常温润的星辉,而是一缕缕粘稠的蛛毒。
那些毒素正在她体内织网,每个穴窍都像被无数细针穿刺。
“啊...!“
惨叫脱口而出的刹那,朱红月突然松手。
花洛的身体猛地坠下,又被蛛丝狠狠拽住。
反冲力让她的肩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右臂顿时脱臼,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这就受不住了?”朱红月轻笑,“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这么经不住玩?”
她蛛魔化的右臂轻轻一挥,三枚蛛卵粘在花洛胸前,“好戏才刚开始呢。”
卵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透,花洛惊恐地看到,里面蜷缩着的幼蛛正用口器啃咬内壁。
第一只破卵而出时,她清楚地感受到八条毛腿划过锁骨的触感。
“知道幽灵蛛最喜欢吃什么吗?”朱红月俯身,红唇几乎贴上花洛的耳垂,“就是你这种该死的漂亮年轻小娘皮的血!!”
幼蛛的口器刺入颈侧的瞬间,花洛全身痉挛,那感觉就像有人往她血管里灌了液态的寒冰,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最可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修炼多年的灵力正在被抽离。
“住...手...“花洛的瞳孔开始扩散,视野边缘泛起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