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嫔妃小产,宜修拿不准太后的心思,也不知道太后的母家荣耀到底能不能压过三个皇孙惨死,所以只能搏一回了。
还好,太后念旧,虽然面上暴怒,可没有再追究那三个小产嫔妃的罪过了。
宜修半是真情半是假意的落下泪来,“臣妾又何尝想这么做?姝贵人也就罢了,可富察贵人,惠贵人的家世那样好,若是让她们两个生下皇子,那臣妾真的没有以后了。”
“富察贵人是满军旗出身,虽然皇上现在不重用富察一族,可事情总会有个万一,若是富察贵人生下皇子,那富察一族是肯定会下死力推这个皇子上位,到时候臣妾的皇后之位肯定是岌岌可危啊皇额娘!!!”
“再有惠贵人,先前她在存菊堂险些丧命一事,臣妾不认为处死端妃后,她半点都不会疑心臣妾,事关生死,惠贵人肯定是视臣妾为死敌,若是让她诞下皇子,而这个皇子再被立为太子,他登基后,哪还有臣妾和乌拉那拉氏还有乌雅氏两族的活路啊!”
这些话宜修是句句发自肺腑,句句真诚,姝贵人的龙胎只不过是顺带的,可沈眉庄和富察佩筠肚子那块肉,宜修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们生出来。\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三阿哥上位,所以她才顺势让安陵容害姝贵人,只是没想到敬妃太精明,姝贵人的肚子居然没事。
不过这也无所谓,沈眉庄和富察佩筠都小产了,她也算达到了目的,还顺带有一个意外之喜,淳常在的孩子也没了,真是可喜可贺。
只不过让宜修最不痛快的就是甄嬛的龙胎,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但现在太后如此暴怒,倒是可以缓缓再说。
宜修说的真心实意,太后也能看出来,况且宜修说的话又句句在理。
若是真的让富察贵人和惠贵人诞下皇子,虽然太后不认为这两人能动摇宜修的皇后之位,但事情总有个万一。
富察贵人也就罢了,可惠贵人先前差点丧命,太后也不认为自己的安排就是天衣无缝,况且推端妃出来死,只不过是给前朝后宫一个交代罢了,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从前太后无所谓旁人能不能看出来,只要自己的好大儿能忽略过去,其他人的心思太后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可宜修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沈眉庄真的看出来了,并且怀恨在心,那要是真的让她诞下皇子,而这个皇子也被封为太子,乃至更进一步继承大统,那还有宜修的活路?
恐怕到时候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族也不能幸免,这一点是太后绝对不能容忍的。,k-a′k.a-x`s.w^.!c+o.m,
所以想明白这一点,太后的神色语气都和缓下来,“你说了这么多,那淳常在呢?哀家也听说淳常在投靠了你,你又何必去害她呢?淳常在是满军旗,家世不俗,连皇帝都要拉拢其母家,你又何必如此狠辣,害了她的孩子呢?”
宜修对姝贵人下手,太后理解!
宜修对惠贵人下手,太后也理解!!
宜修对富察贵人下手,太后更理解!!!
可为什么要对淳常在下手?
太后是真的不理解,先不说淳常在的母家得皇帝重用,就是淳常在本人也是投靠了宜修才侍寝,也才有了后来的风光。
对敌人下手,这无可厚非,可对自己人下手又是个什么路数?
太后不理解,太后大为震撼。
前朝后宫,没有哪个人是这种路数的啊!
纵然淳常在有些桀骜不驯,敷衍了宜修几次,可也没到要结下死仇的地步吧!
“皇额娘明鉴,”提起这个,宜修也有些冤枉,“臣妾根本不知道她身怀有孕,又何谈害她的孩子呢?”
要是宜修早就知道方淳意怀孕,那她肯定是认了,但方淳意瞒的紧,怀孕的事宜修根本不知情,算计方淳意不过是顺带的,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让方淳意小产了。
所以宜修原本是真没有让方淳意小产的意思,只不过要是她知道方淳意怀孕,那肯定是会下手。
可太后如今冤枉自己,那宜修肯定要辩驳的!
而太后听见宜修这话,沉默了一瞬,要说宜修会放过淳常在的孩子,那她肯定不信,要说宜修是无心之失,那太后信。
毕竟惠贵人和富察贵人的孩子宜修己经认了,没必要再纠结一个淳常在。
所以宜修原本要算计淳常在彻底归顺自己,只不过没想到淳常在怀孕,日常又用着那兰提花,被蜜蜂重点“照顾”,小产既是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个淳常在运道就这么不好?
太后不由得浮现这么一个想法,年少因为母家入宫,后来投靠了宜修这个心狠手辣的皇后才侍寝,侍寝后倒是风光一段时间。
可这段风光也怕是皇帝为了麻痹华妃而冷落莞嫔,重新找了个所谓的“宠妃”,而淳常在就是皇帝合理冷落莞嫔的工具人罢了。
也不排除皇帝确实喜欢鲜嫩的美人,毕竟淳常在正好十七,老西就是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罢了,”太后首叹气,“你先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
“谢皇额娘。”宜修被剪秋扶起来,又重新坐下,现在她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只要太后还顾念着,那皇帝就不会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一手策划。
“那些首尾,哀家会处理干净,”太后神色淡淡的,也没看宜修,“今个这事,只当是黄规全做事不仔细,相关的奴才哀家都下令杖毙了,还好莞嫔在这个时候怀孕,皇帝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再往下查。”
“臣妾都听皇额娘的。”对此,宜修只能接受。
“那就好,”太后点了点头,随即首勾勾的看向宜修,“记住,今个这事是意外,怨不到华妃头上,全都是黄规全这个奴才的错,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