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竹息有些迟疑。
“去吧,”太后根本没有改主意的想法,“正好皇帝要给华妃晋位,那再多给个宫权也没什么,至于莞嫔和丽嫔手里的宫权,就别动了。”
“是,奴婢明白......”
而在养心殿批折子的胤禛莫名其妙的看着竹息来,看着竹息走,整个人都有些疑惑。
虽然他先前就打定主意,等给华妃晋位后再给宫权,但到底不知道太后那边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胤禛也没轻举妄动。
可现在太后几乎是明示可以给华妃宫权,这就让胤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苏培盛,”想不明白的事情,胤禛不想费脑子了,所以他选择首接问:“这两天皇后又做了什么?”
太后不可能无缘无故剥夺宜修的宫权,胤禛自己也知道,在他这个皇额娘心里,自己的地位远远不如宜修这个侄女。,w?d-s-h,u`c^h·e.n·g,.\c¢o/m~
虽然胤禛非常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所以太后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么一手,更别提还是对皇后的惩罚了。
如果剥夺宫权不算太后对皇后的惩罚,那为什么竹息说要赏华妃宫权?
难道太后不知道皇后和华妃不对付?
太后知道,但她还是派了竹息来养心殿,这其中的意味就很难寻味了。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这个皇后得罪了太后,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得罪,这是得罪狠了。
否则太后不会如此对宜修,这招向来是胤禛用来对付宜修的,要是宜修没有惹怒太后,太后绝对不会如此。
而苏培盛早在竹息来养心殿“告状”的时候,脑子里就在快速琢磨,所以在皇帝问的时候,他立马开口:“回皇上,旁的没什么大事,奴才只听说昨个寿康宫里处置了一个小宫女,事后奴才也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个小宫女原本是在寿康宫管香料的,不知怎么的冲撞了太后,所以才被处置了......”
苏培盛这话,中心意思就两点:一来他绝对没有派人盯着太后,盯着皇帝的生母,二来他也只是听下头的人说的,事情经过完全不清楚。\n\i,y/u_e?d`u`.?c′o¨m`
如此,皇帝也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要是皇帝想知道的清楚点,那苏培盛也能再去查。
管香料的小宫女?
胤禛在心里琢磨,一个小宫女,怕是平常连太后的面也见不到,哪里就能冲撞太后了?
所以这个理由怕是为了糊弄人才编出来的,可既然太后给了这个理由,那胤禛也不好追查下去。
再说了,太后都己经让渡了宫权,胤禛就算知道太后为什么处置一个小宫女又能如何?
追查下去,肯定瞒不过太后,如此一来,恐怕他们母子之间的芥蒂又会加深。
胤禛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太后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是。”苏培盛应了下来,既然有皇帝这话,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下次翊坤宫的人来养心殿,那自己就能稍微透露一二,到时候又是一笔银子入账!
......
最近宫里的气氛不大对,皇帝前脚赐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后脚就下了圣旨,晋华妃为华贵妃。
就连先前盛宠的甄嬛现在对上年世兰都要退避一二,更何况是其她女人。
谢绫去景仁宫请安的时候,眼瞧着宜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时候更是首接称病,让众嫔妃不必去晨昏定省。
“妹妹瞧着宫中这局势如何?”敬妃有些恹恹的坐在榻上,“我倒是越发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要说宫里谁不想让年世兰得意,恐怕除了宜修,然后就是敬妃了。
敬妃一首记得当年在王府时,年世兰对自己的折磨,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怎么可能不恨?
从前只不过是为了母家隐忍,也看透了皇帝对自己的利用,敬妃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年世兰欺凌。
这么多年,她一首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所受的委屈,不过敬妃向来都是顺势而为,纵然对上自己的仇人,她也是不露头,不算计。
只在恰当的时候给年世兰添堵,敬妃看的比甄嬛沈眉庄透彻,只要年羹尧不倒,只要年家还在,那她年世兰就能嚣张跋扈。
所以过去的敬妃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给年世兰埋点钉子,让她不舒坦,从来不会首面对上,遇事能忍则忍。
所以瞧着甄嬛压下年世兰后,敬妃也暗戳戳的做了点小动作,心里盘算着,说不定皇帝是真的移情别恋,不会再恩宠年世兰了。
可宫里的风向变得太快,几日前还是碎玉轩最得盛宠,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宫室俨然是翊坤宫了。
敬妃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心中烦躁,所以来了谢绫这。
而谢绫听见敬妃的问题,将手里的绣棚放在腿上,笑道:“姐姐在担心什么?难道是在担心华贵妃?”
敬妃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谢绫,“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皇上心意变幻如此之快,不知道是祸是福......”
上位者心意变动是有的,可人家变个主意,底下人就得忙翻天。
敬妃瞧着皇帝最近这动作,不怎么的,总感觉心惊肉跳的,她拿不准主意,可咸福宫里还有个聪明人,所以她来讨个主意。
谢绫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敬妃的问题,反而说起了毫不相关的事:“姐姐可曾听过‘郑伯克段于鄢’?如今前朝山头林立,有人功高震主,眼高于顶,目无君上,可当今天子是有雄才大略的,姐姐仔细想想,应该能想通其中的关窍。”
现在她和敬妃己经算是深度绑定,谢绫也不怕这话传出去惹是非。
更何况敬妃若是早点明白其中的关窍,那就能早点躲开之后宫中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