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5章

没一会儿,首长的发言就结束了。

王成一直在深思,在讨论的环节,可能感觉到王成在想其他的。

首长便直接问,“小王,我看你一直在沉思,你在想什么?方便跟我们说一声吗?”

王成马上反应过来说,“首长,我刚刚一直在想您说的那些问题,您说的太好了。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政策或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些?我想了半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问题好像还真的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出什么改变的?”

首长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王成就继续讲下去了,他说,“但是这个问题又必须直面,那么就必须追责,同时提高素质,现在一些地方的村干部完全就是以前一些混社会的,以前在地方上好吃懒做的,本身就不懂法律,如果选到那些好的,那还好说;如果选到那些真正的好吃懒做的,那老百姓就有有有的受了。我并没有批评…当然这个体系也有很多好干部,很多好村干部,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但想想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外面去找工作,去外面上班了。而剩下的可不就是那啥吗?别说其他的,现在留守妇女,留守儿童,这也算是一个问题,对留守妇女似乎也成了一个社会性问题。一方面是爱人,一方面是生活。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进一步强化监管,不管有人会骂我也好,恶心我也罢,但我仍然觉得追责机制的完善,已经迫在眉睫。大家只会想着自己这个职业多么不容易,只会想到自己多么不容易,从来不会想着其实干部们只需要忍一忍,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其实也没那么的所谓的怎么样?归根结底,可能就是因为之前给的太多了,所以他们现在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第1134章

在海里开完会之后。

王成刚准备起身离开,首长叫住了他。然后跟着首长回了首长办公室,首长有好几处办公点。

所以他在哪办公?

一般也只有贴身的秘书和警卫员才知道。

到他会议室不远处的办公点,王成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合院。

合院非常精致,而且非常威严,到处都是警卫。

到了办公室,王成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知道他在海里的办公室布局,所以王成主动跟着走到了会客室,会客室内,茶已经泡好。

首长坐下后说,“这一次,我们准备选你们省做试点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在这次试点当中,我已经和中办打了招呼。中办会安排下去,你做这次试点的总负责人。当然,明面上你们书记肯定是组长,省长是副组长,但实际上由你去跑这些事,你要把下面的一些情况深刻的反映出来,千万千万记住。”

王成两点头,这时首长说,“等这个事忙完之后,我会把你借调到海里来一段时间。你来督促全国其他地方的改革推进。我也发现了个别地方,就拿你们省来说吧,就拿你工作过的安昌市来说。很多基层的问题很严重,我们派出暗访组去各地探查了,实际上别看他们是一些基层干部,他们已经形成了利益网。别的不说,就一个小小的村里,他一年环境整治费就不少,一些村干部竟敢套着这些钱拿出去花!可想而知他们胆子有多大?远的不说,每一个村一年好几万的环境整治费总有吧?光这一项就有不少能去获取某种利益的地方。这是非常可恶的,也非常可恨。所以现在连一些村干部都会用自己人了,为什么用自己人呢?报账干嘛的就不需要去担心了!而乡里面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是最可气,最可恨的。这些基层干部一起把整个村里搞得乌烟瘴气,而老百姓又都忙着赚钱,在大家印象中也不会觉得村干部能怎么样?所以也是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去管,正是因为这种纵容无底线的纵容,导致一些村干部胆子越来越肥。尤其是一些当上瘾的村干部,更是肥的没边,他们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因此,基层这个再不改?矛盾一定会激化。看看这些年发生了多少起基层的一些大案要案?很多原因都是一些不公平的现象发生,举个例子,对于个别基层干部缺乏相关的培养——思想道德方面的培养,法律素养的培养。在基层,总觉得权大于一切,什么都想着找人,觉得找人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所以现在必须破这个局。我坚信在这个期间肯定会擦出非常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永远不要小瞧有的基层干部他们的心思。所以我也在这儿必须明确。我的态度和看法也都是一致的,我不允许再发生这种情况。”

中午,首长还特意邀请王成一起吃饭,在吃饭的时候,首长说,“那我们就不喝酒,吃个工作餐。”

王成马上说,“嗯嗯。”

然后首长继续说,“我知道很多地方干部都很能喝酒,都说屁股决定酒量,屁股坐哪个位置就决定他的酒量到哪?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我也听过下面人报告,有不少干部一退休,身体就垮掉了的。这种情况可千万要注意。不仅如此,还得偶尔锻炼身体,不要天天坐办公室,不要天天跑去外面应酬,没意思的。人呢?有的时候就想去找一种感觉。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别人捧着很爽,尤其是局外的,一看到那些天天前呼后拥的,会感觉非常羡慕,没有什么羡慕的,也累!真的很累,小王,你就不错,你看上次来你们省视察,你说的那些话都非常真实,那么今天我要再问问你,你觉得你们省现在发展的到底怎么样?你跟我说实话,相信这些话不会流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就我们几个知道。”

王成看了一眼首长的秘书和警卫员,他们都微笑着看着自己。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那我就如实说了。”

首长点点头,他接着说,“其实省里的经济政策的确是出了问题,而且是导向性问题,我为什么会如此说呢?就拿安昌市来看,那些马路一遍一遍的修,原因特别可笑,是因为那个区里的政策导向出了问题。那个区里问市里、省里要了一笔钱,预算搞多了,修一遍,花不完怎么办?那么再继续修!这是一种资源浪费啊,当然我们省我们市的领导还是相当可以的。安昌市领导和省里的领导大部分其实都还不错。基本上地方说要发展?都很支持。但不能乱搞呀,像这种情况,在安昌市也有,还有在个别基层,一个项目报好几次账!一个项目今天这么报,明天那么报,其实都没动,或者说修一条马路,只是拿那个沥青去几个坑洼处重新铺一下,然后报一个维修项目,把钱全部套出来。真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包括农村现在搞这所谓的良田补助,都需要打到一卡通里,都需要有明细。”

“有些人呢就瞎搞。他们怎么弄呢?他们虚构田亩数量,甚至虚构的田亩数量比村里的原有现实存在的田亩数量还多,这其实就是犯罪。我见过很多他们那种所谓的贪污方式,都很都很简单,都很粗暴。而且他们胆子也大,从来不怕什么。有些村民平日里经常见得到,只要一当了村干部,就开始很难见到人了,都躲着都藏着,怎么说呢?这种情况再不整顿?真的会加剧矛盾的。应该让村干部也从一些大家都认可的人当中选,而不是这么乱搞。现在,安昌市个别地方,完全是乡里乡镇任命,这有什么意义呢?这就失去了自治组织的意义了。”

首长点头,一直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