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略显局促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高高兴兴的附和:“我也觉得黑咖啡简直是甜食的完美伴侣,有时候实在想吃甜食了,就用苦茶或者黑咖啡搭配着尝一口,解腻又解馋,还不伤嗓子。”
对歌剧演员来说,嗓音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尤其她是那么的热爱舞台,相比之下损伤一点口腹之欲根本没什么。
容昭见我和李桃都吃起了甜食,很合群的也拿起了她帮他拿回来的那个玉米挞,一边用他弹钢琴的手将它托起来,一边下意识的避开了指尖,仿佛这不是甜品而是个炸弹。
只这一眼,我心里便有了答案——他其实跟容云衍一样不爱吃甜食,这么做是为了合群。
有一点异样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来,只是尚未成型就被容云衍的话音给打散了,他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可是并没有忘。
容云衍在我们三个因为玉米挞达成同盟关系时问:“你们待会儿有别的安排吗?我预约了今天的营地帐篷,对露营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
他把玩着咖啡杯的把手,但注意力显然不在杯子上,想必是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这才克制住了摔碎它的冲动。
我不能确定“我们”指的到底是哪几个人,不过却很清楚自己早就对露营没兴趣了,哪怕真的去了,也只是把所谓的遗憾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然后反复撕开早就愈合的伤口罢了。
那已经是沈棠跟容云衍戳破窗户纸之前的事了,h市的中学有组织学生参加春游的惯例,而我们当时就读的那所高中更是紧跟潮流,追求全面发展,连春游都办的独特。
学生们不会被安排去实践基地,而是会在带队老师的照顾下去到郊外的山里野营。
时至今日,我仍未明白春游变野营的用意,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那一届的学生无辜受累,成了建校以来仅有的没能参加春游活动的高中生,因为上一届出了个传奇人物。
原因无他,只是那位身为传奇人物的学长在带队老师刚好去洗手间时误会了,以为他们将他落下,然后便自行沿着铁路往回走,并且跟走到半路回来找他的其他人恰好错开,直到兴师动众的报警才被发现。
此事传开后,这位学长结结实实的在校园出行意外清单里躺了好几年。
这无疑是一场误会,可阴差阳错之下连累我们那一届也失去了野营的资格,只能就近换个目的地,并且活动时间只有半天。
仔细想来,这跟我人生中遭遇的许多事简直一模一样,错不在我……甚至压根就没人有错,可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
对成年人来说,野营只是件小事,去不了也没什么所谓,但对中学生来说,错过野营实在是可惜的不得了。
少女时代的沈棠一直盼望着能在野营时得个写生的机会,得知活动取消,改成就近春游半天,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尚未成为她男朋友的容云衍为了哄她开心,立刻许诺跟她一起去,可后来他们一起去了那么多的地方,唯独没去过那座距离h市只有两小时火车路程的山。
时隔多年,容云衍在试图弥补遗憾时将他摆在了愿望清单的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