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骇低头,只见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深深刺入自己手腕与肩胛要穴,半边身子都麻了,急忙狼狈后退,正退在叶梵身后。
几乎是同时,又有几枚银针再次袭向他。
叶梵一挥袖袍,一股柔韧的劲风卷出,将那几枚淬毒的银针尽数扫落在地。
他目光复杂地望了沈时鸢一眼,沈时鸢下意识握紧手中银针,叶梵却意外的未对她动手,只转身再迎向其他护卫。
“轰!”
又是一声巨响,君九宸与叶流鼎硬撼一招,两人同时暴退数步,各自稳住身形。
坚硬的石壁被两人逸散的劲气震出道道裂痕。
叶流鼎眼底杀意暴涨,周身气势更盛,显然已动了真怒。
他一身玄衣无风自动,冷声道,“镇南王,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眼看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便要展开。
“王爷,”叶梵突然开口,声音清冷,“你们若真想要宝藏,尽可以凭本事去寻。何必在此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
君九宸黑眸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叶流鼎,“宝藏,本王可以不取。”
“但五行珠乃我中原至宝,关乎天下苍生,绝不能落入尔等域外之手!”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今日,你们若不交出五行珠,便休想安然离开此地。”
“为了中原不再生灵涂炭,大不了今日,本王葬身于此!”
君九宸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
沈时鸢心头一紧,望向君九宸挺拔的背影。
她知道,君九宸说出此话,便是已经下定了以命相搏的决心。
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会毫不犹豫与他并肩。
石窟内,一时间剑拔弩张,杀气弥漫。
叶流鼎周身暴涨的气势却倏然一收,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君九宸片刻。
忽地,他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沈时鸢脸上。
“沈时鸢。”
他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你当真也要与本座为敌?”
沈时鸢秀眉微蹙,心头掠过一丝不解。
她迎上叶流鼎探究的视线,冷声道,“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宗主!”
叶梵脸色微变,似想阻止,急促地喊了一声。
叶流鼎却像是未曾听见,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一字一句道,“你是本座的女儿。”
“帮助外人,对生身父亲动手,可是大逆不道!”
石破天惊!
此言一出,不止沈时鸢,连君九宸和墨炎都愣住了。
沈时鸢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叶流鼎负手而立,神情笃定,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
“本座从不胡言。”
他看着沈时鸢,眼中情绪复杂难辨,“当年,你的母亲,华家大小姐华青怡,于蜀中救了重伤的本座。”
“本座与她情投意合,只是后来宗内突发急事,本座不得不暂返域外。”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往事,继续道,“待本座处理完事务,再派人回蜀中寻她,方知她已怀着身孕,被赶出华家,不知所踪。”
叶流鼎的目光紧锁着沈时鸢,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华青怡的影子。
“本座与你母亲相识于二十六年前的暮春。”
“算算日子,你今年,刚满二十五岁吧?”
沈时鸢红唇微张。
她心头巨震,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猛地想起,之前奶娘曾提过,母亲确与叶宗主是“故人”。
难道这故人指的是……
叶流鼎见她神色变幻,嘴角那抹诡谲的笑意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