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鼎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仿佛在叙述一段无关紧要的往事。
“待我伤势痊愈,念及木灵珠之事,也确曾派人回中原打探过她的消息。”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
“没想到,她竟已不在华家。”
“哼,想来也是,未婚先孕,珠胎暗结,被家族扫地出门,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刻薄。
“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冷笑,“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木灵珠,不还是照样落入了本座的手中?”
他眼神轻蔑地扫过沈时鸢,仿佛在嘲笑她母亲的徒劳。
“说起来,华家似乎专出蠢货。”
叶流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更深了。
“如今华府那个华采苓,和你娘亲倒真是如出一辙的愚不可及。”
“同样是几句花言巧语,便被本座玩弄于股掌之间,心甘情愿地替本座办事。”
沈时鸢的脸色早已沉得能拧出水来。
叶流鼎这番寡廉鲜耻、颠倒黑白的说辞,每一个字都带着恶臭,令她作呕!
一想到那可怜的女子被一个渣男如此玩弄,沈时鸢心中就不由腾出怒火!
“无耻之徒!”
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咻——!”
再没有任何犹豫,沈时鸢手腕猛地一振!
那支瞄准已久的袖箭,裹挟着她无尽的怒火与杀意,化作一道致命的乌光,疾射向叶流鼎的咽喉要害!
这一箭,快如闪电,势若奔雷!
然而,就在箭矢即将及喉的瞬间,他头颅只向右一偏!
锋利的袖箭便擦着他的颈侧险险飞过,深深钉入了后方的坚硬石壁之中,袖箭兀自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悲鸣。
一击未中,沈时鸢心头一沉。
叶流鼎却只是瞥了一眼,眼神愈发阴冷。
“哼,不自量力。”
他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
“本座还有要事待办,可没闲工夫陪你们这些小辈在此虚耗光阴!”
话音未落,几名一直默不作声的域外剑宗弟子忽的抬手。
“嘭!嘭!嘭!”
只听几声闷响,数枚特制的烟雾弹被他们用力砸在地上!
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骤然爆开,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弥漫了整个石窟,顷刻间便吞噬了所有人的身影与视线。
浓烟滚滚,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咳咳!”
沈时鸢挥袖试图驱散眼前的烟雾。
“小心有诈!”君九宸低沉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透着警惕。
他一把将沈时鸢拉到身后护住,同时凝神戒备。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机括转动声,突兀地从石壁某处传来。
君九宸眸光一凛,“不好!”
他与墨炎等人急忙挥掌,卷起劲风,试图将这浓密的烟雾驱散。
片刻之后,烟雾渐薄,石窟内的景象终于重新清晰起来。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众人心头猛地一沉。
叶流鼎和他的那些剑宗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更诡异的是,他们方才进来的那个通道口,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冰冷、完整的石壁,与周围的山石浑然一体,看不出丝毫破绽。
“中计了!”墨炎脸色难看,咬牙道。
“难怪刚才他们在这里找路,”沈时鸢蹙眉道,“他们是知道这里有机关,想趁机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君九宸环视四周,石窟内光线昏暗,只有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烟雾散去后残留的刺鼻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土石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