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第一天的拍摄比较简单。
主要是让大家融入进去。
不管张亦还是周一伟都是跟着杨牧一起去的。
特别是张亦，金棕榈的颁奖对他多少有点影响。
经过半天的磨合，大家又恢复了状态。
次日。
一大早六点钟，天还没完全亮，片场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张老师，你又没睡啊？
"场务小李打着哈欠走进化妆间。
看见张亦已经在对着镜子练习表情了。
张亦头也不回：
"睡了三个小时，够了。
"
他对着镜子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安迪在监狱里待了十年后特有的麻木感。
昨儿个杨牧提过他的事情以后，就开始拼命的找回状态。
现在就正好。
小李听到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影帝也太拼了。
果然影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来的。
同时，吴惊正蹲在角落里啃包子。
一边吃一边看剧本，油都滴到剧本上了。
他经过金棕榈奖后，也多少受到了点刺激。
得加油啊！
说不定下次就是杨牧带着他去了。
很快。
剧组的工作人员以及演员陆续来到。
包括杨牧也是。
"这场雨戏必须真浇！
"杨牧拍着桌子：
"人工降雨那水柱子一看就是假的！
"
道具组负责人急得直挠头：
"可是天气预报说今天没雨啊！
"
"那就等！等到下雨为止！
"杨牧眼睛一瞪：
"安迪越狱那晚必须是真暴雨，不然气氛不够！
"
对于这种事情，杨牧还是比较较真。
特别是这一场戏，算里面的大场面了。
大范围的人工降雨，比较细心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为了真实，哪怕当天不拍都行。
质量第一。
负责人听后，瘪瘪嘴，将晚上的安排重新排过。
接着，杨牧继续检查当天的剧本。
早上八点过。
"第38场第7次，A！
"
张亦穿着囚服，站在监狱图书馆里。
这场戏是安迪第一次帮狱警报税。
要演出那种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感觉。
"您看，这样填可以省下...呃...
"张亦突然卡壳了。
"卡！
"杨牧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
"老张，你税表拿反了。
"
全场哄笑。
张亦老脸一红：
"不好意思，重来。
"
吴惊在旁边幸灾乐祸：
"影帝也有今天！
"
结果下一秒就被杨牧点名：
"吴惊！你演的那个狱警是面瘫吗？给我凶一点！
"
吴惊赶紧板起脸，心想：
"妈的，当配角也不容易啊。
"
拍到中午，大家正吃着盒饭，突然天阴了。
杨牧筷子一扔：
"要下雨了！快准备！
"
所有人手忙脚乱地扔下饭盒。
道具组的小王嘴里还叼着鸡腿就被拉去搬设备了。
雨真的来了，越下越大。
张亦站在雨中，浑身湿透，这场戏是安迪终于拿到建图书馆的拨款，在雨中痛哭。
"完美！
"杨牧大喊：
"老张你...
"
话没说完，张亦就打了个大喷嚏。
助理赶紧冲上去裹毛巾，杨牧这才反应过来：
"那什么...这场戏先到这，大家回去喝姜汤！
"
晚上八点，雨停了。
安迪越狱那场戏也拍了。
杨牧把大家叫到一起。
"今天拍得不错，
"杨牧搓着手：
"特别是老张，雨中那段绝了。
"
张亦还在擦鼻涕：
"谢谢导演...阿嚏！
"
杨牧接着说：
"咱们这片子跟《楚门》不一样，要更...
"
正说着，片场门口突然骚动起来。
只见一辆黑色奔驰开进来，车门一开，陈凯哥导演走了出来。
"卧槽！陈导？！
"吴惊直接蹦起来了，赶紧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烤肠藏到背后。
整个剧组都炸锅了。
场记小妹激动地直掐自已大腿：
"我不是在做梦吧？
"
化妆师手里的粉扑都掉地上了。
杨牧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迎上去：
"陈导，您怎么来了？
"
陈凯哥笑眯眯地：
"听说你们在这儿拍戏，我正好在魔都，就过来看看。
"
眼睛却一直往金棕榈奖杯那边瞟。
杨牧把那三个奖杯摆在监视器旁边当摆设。
可把他给羡慕坏了！
而他也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恭喜啊杨导！
"陈凯哥拍拍杨牧肩膀：
"三个奖，了不得。
"
杨牧赶紧摆手：
"跟您的《霸王别姬》比差远了。
"
"不一样！
"陈凯哥摇头：
"我那会儿就一个奖，你这可是组团拿奖。
"
说着看了眼张亦他们：
"团队厉害啊。
"
张亦在旁边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表面还得装淡定：
"陈导过奖了。
"
吴惊凑过来：
"陈导，我是您的粉丝！《霸王别姬》我看了二十多遍！
"
陈凯哥乐了：
"那你跟我说说，程蝶衣最后为什么选择自刎？
"
吴惊当场卡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亦赶紧救场：
"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已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虞姬。
"
陈凯哥眼睛一亮：
"说得好！你才是我的粉丝吧？
"
听到这玩笑话，众人都笑了起来。
趁着两位导演聊天，剧组其他人都在偷偷围观。
"我的妈呀，真是陈凯哥！
"场记小妹激动地发朋友圈：
"活的！
"
"《霸王别姬》的摄影可是教科书级别的啊。
"
道具组的小王更绝，直接拿着《霸王别姬》的蓝光碟过来要签名。
陈凯哥还挺配合。
在杨牧剧组，虽然大咖也见了很多。
但也不妨碍对陈凯哥的崇拜。
闲聊了一会儿后，陈凯哥看着片场：
"你们现在拍什么呢？
"
杨牧介绍道：
"《肖申克的救赎》，讲冤狱的。
"
"监狱戏好啊！
"陈凯哥来劲了：
"我拍《荆轲刺秦王》的时候研究过古代监狱...
"
接下来半小时。
全剧组被迫听了一堂华夏古代监狱发展史讲座。
吴惊听得直打哈欠，被张亦偷偷掐了一把才清醒。
他们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读书的时候，听老师讲课。
关键他们不感兴趣啊！
聊到晚上十点多，陈凯哥要走了。
临走前，他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收藏的老茶饼，
"他递给杨牧，
"拍戏累了喝点提神。
"
杨牧推脱道：
"你这这这...
"
"拿着吧！
"陈凯哥摆摆手！
"华语电影需要你们年轻人。
"
说完又看了眼那三个金棕榈奖杯，眼神有点羡慕，又有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