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脑海的是奇异的想象画面。,精¢武.暁?税-蛧′ !首.发\望姬没时间去细究表妹的奇怪操作了。
她现在要优先准备接待客人,拖延时间。于是试图和康仔讲道理,让康康去找捧、井、鱼……谁都好,还可以教狗狗说话,或者是教那个小玩偶说话,总之去玩吧。
如果不是提前和家崽约好了接回来的时间,她都想把小孩放到表妹那里多待一阵。
“为什么呢?康康不可以一起吗?”康放慢了声音,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在最初学会说话的时候,表达需求时他会自称为“康”,懵懵懂懂,根据父母的叫法,知道康是他。
后来,他很快就诞生了足够的自我意识,开始以“我”来指代自己。
用“我要……”来传达想法。
现在只有他要卖萌撒娇时,才会将自称再改成“康”、“康康”,说“康想做什么什么”、“要这样这样对康康好~”
从周围人的反馈来看,他似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更可爱一些,也能够更轻易地达到目的,让人心软。
既然能起到作用,那它就是好招数。
“不可以,今天出现的是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啊。”望姬免疫小崽的可爱攻势。
康听了心中更为好奇,问道:“没有见过的人是姑姑还是叔叔呢?”
他问对方是男是女。
“是叔叔。”望姬回答。
康不惊讶。托他爹的恐怖社交圈,他从小到大已经接触了太多的陌生人。不仅是人,康身边还有一个社牛小狗,连动物朋友也有一堆。
“真的真的不可以让康康一起吗?”他试图再争取一下。
康:新的叔叔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我也很想同意。但是他们太害羞了。他们见到你会不好意思的。”望姬面不改色地说,表情还带着为难。
尽管她内心清楚,来的人就没有脸皮薄的。但这不重要。
望姬认真脸:“所以要给他们一点提前准备的时间,不可以突然去见他们。没有提前准备的话,他们会害羞到把脸都埋起来。”
康仔喜欢交际,但并不是热衷到非此不可。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在这方面强求。
他的顽固,只有在特别想要的东西上才会体现。除此以外都是可有可无的,失去兴致就懒得再去追逐。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那好吧。”康仔愿意体谅害羞的人。
同样,有另一个原因。最近他在九妫身上碰壁,深刻体会到了讲话得不到回应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姑姑身上尚且有他愿意包容的原因,对陌生人却没有。
他不喜欢再去和过于害羞的人讲话。
“谢谢康康这样好心,愿意体谅他们。”望姬知道可以成功。
“不~!客~!气~!”拿到感谢就像拿到表彰,康特别开心,声音宛如从口中蹦出来,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
好不容易把善解人意的孩子打发走,望姬转去看正事。
……
小项立志失败,没能成功嘲笑老刘。
很遗憾,虽然他想要洗一个战斗澡超过刘邦的进度条,最后却以微弱的劣势惜败。
反正除了自己没人知道,项籍相当顺利地遗忘刚才一定要做到的誓言,假装无事发生。
只在出来后看到老刘时,不满地“啧”了一声。
“喂!”刘邦莫名其妙就收到一声嫌弃,顿感荒谬。
他居然还反思了一下刚才有没有坑骗项籍,发现自己就是毫无缘由被“啧”,刘邦拳头硬了。
某些小孩果然是天生欠揍。
如果不是李智在旁边催,他非得撸袖子骂两句,打两下。
项籍一路心不在焉,只当一个背景板。
发现太子暂时不在。聊天自有李智,实在不行还有老刘。
他脑海中的思路就没有连成句子的时候,除了在看见面前的小夜宵时,才又冒出了成型的想法:
还好我刚才只吃了八分饱,洗了一次澡又饿了一半。正好适合再吃一顿。
项籍沉默地吃。
他没太关注其他人聊了什么,隐约记得与东越有关。
好像是在谈论赞扬他们在越地做的各方面的措施,以及之前的一些行动,认真地探讨分析。
他听老刘接话接得很嗨皮。
但项籍坚持沉默。*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埋头吃吃吃。
吃了一阵,才听到聊天暂停,他等待的正主来了。
赵昌进来,见望姬要走:“诶?你还没有好好用餐吧?”
吃饭呀,你要记得吃饭呀。
望姬笑出来,说:“康教了小金许久的字,我该去解救它了。先前我已经用过甜点,我不饿。”
赵昌想到正在进修人类
语言的狗子,沉默片刻,忍住了每次都想说的吐槽,在外人面前还是正经一点,道:“确实,该让它下课放松一下了。”
康,让你狗哥休息吧。
望姬如愿告退,轻轻松松地回去陪崽。带傻傻的小孩不用太多思考,还很好玩。
比端起社交面孔与成年人交流更舒服。
况且,她认为接下来的环境暂时不适合自己出现。
李智不是自己的友人,是丈夫的友人。
即便成亲,但也只是两个社交圈有了交集,不可能完全重合。
强行融入对方最亲密的社交圈是突兀的,就好比她与好友说悄悄话的时候,其他人不可能参与。
康康不行,父母兄长不行,丈夫也不行。
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维持的底线。所以赵昌也默认她的离去。
给予各自独自拥有的余地,才让相处显得宽松舒适。
送走望姬后,赵昌才回来交接聊天。
李智比刚才闲适很多,上身仍然是挺直的,但不是那样正襟危坐。尤其是笑容,变得特别灿烂。
灿烂得像是个智障ai。
赵昌:……
见到这表情,他有点难绷。
“你可以不要笑了吗?”赵昌本来还想来两句正经话,但被李智带得他都要笑场了。
“见到您,我心中开怀啊。”李智还是笑,“我没有想到您会让其他人在外迎接我,这让我十分惊喜。”
赵昌有理有据:“你告诉我你即将到来。既然我得知这件事,就应当做到这些。”
可能李智没发现,他在信里含含糊糊地提了一嘴,说他快要抵达咸阳。
也许只是普通的汇报,可赵昌觉得有几分是在期待。上一次他就没这样写过。
告知对方自己的行程,到底是不是为了见到前来迎接的友人。
李智没分清。如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得到接风洗尘的待遇,他就会直白地写明具体的时间、路线。
而不是给出一个轮廓。
是模糊的、隐约的潜意识,让他写出了这一行字,就像藏在灌木丛下,新冒出来的小绿草。
而这鲜嫩的绿意被看到了,园丁将它挪入阳光中,浇水灌溉。
“真是好久不见啊。多亏各位在东越的帮助,大大节省了我们的消耗。”
项籍停下了吃吃吃,忽然问:“是要赏赐吗?”
“这是当然的。是各位应得的回报。”赵昌点头。
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在他这里,立多少功就拿多大奖。
“那我要提要求。”项籍道。
“请说吧。”
“你觉得荧惑吞天太一威武镇八荒破军斩辰至尊无双擎六合上柱国怎么样?”
猝不及防的突袭,刘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来真的啊?!
李智默默低头忍耐。
赵昌:。
这什么?
这是人话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赵昌的大脑仿佛在这一瞬间思考到了宇宙的终极问题,最后说:“……上柱国。还不行。”
这是楚国最高的武将之位,一方面,它不属于秦制,另一方面,项籍身上的功劳也不够格。
他的反应似乎太平淡了,项籍忍不住追问一句:“就这样吗?”
总觉得不得劲儿。
“……前面的称号真长。”赵昌实事求是地评价,他明白对方这样做的诉求,道,“即便一字不改地颁发下去,别人也不可能每次都叫你的全称,而是会用他们各自的想法去简称。他们记不住的,也不会去记。”
传扬不开的外号,起了也是白起。
项籍停顿,道:“确实。那怎么办?”
“这是你想要的称号吧?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我实在想不到这种称呼,所以更难给出符合你心意的精简版。”赵昌婉拒。
这起名方式太抽象了,他真的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
“……好吧。”项籍不再追问。
他似乎已经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你觉得上柱国不行,那什么行?”
“……你的想法呢?”赵昌问。
项籍没有想法,他心中没有定下什么武将的职位,在来之前甚至很幼稚地想着“如果连我的称号都包容不了,那你这个人也就这样吧,秦国真是没有品味,秦国也就这样吧,你们彻底失去我了。”
他看到令尹,又看到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的老刘,说:“我想当谏议大夫。”
“咳咳咳咳!”刘·谏议大夫·邦这次真的被呛到了,低头猛咳。
李智没绷住,捂脸闷笑。
赵昌:?
“谏议……大夫?”赵昌要不会说话了。
不是?这就是年轻人的脑回路吗?我头一回见到比我还奇葩的!
“不行吗
?”项籍是全场唯一一个保持冷酷的人,“官职和爵位又不一样,我是什么官和我是什么爵,它们不等同。如果不是谏议大夫,那我就不做官了。我觉得秦国有需要议论的缺陷,我就是要做谏议大夫。”
与其说他是在用歪理胡搅蛮缠,倒不如说他现在的心理状态正处于一个中间阶段:不想成为受秦国指挥的将军,却又觉得可以一试。
两相折中,走出了一条诡异的路。
意味着在需要的时候他愿意被调配,但平时他想给自己留出自在的空间。
一个物理与心理上的双重缓冲区。
赵昌头疼:“……”
放着这样一个将领去当上奏弹劾的官,虽然不是不行,但传出去好奇怪啊。
“不行吗?”项籍严肃着脸,追问。
你要是说不行,那我们就拜拜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以。”赵昌无语,很艰难地吐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