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以兰的出声,大家都朝他看了过来。
那男人十分不悦:“看什么看啊,你站在这里,碍着我了,我还不能提醒一下了?!”
“什么道理啊?也不能因为你是女同志,就这么蛮横不讲道理吧?!”
叶舒蹙眉,她眼下脑子反应比较迟钝。
要是换成以前她的正常的发挥水平,肯定就能发现这男人一上来就扣男女对立的帽子,很不对劲。
当下,是周小茹问洪以兰:“你没事吧?”
洪以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面皮比较薄,发现大家都看着她,脸就微微涨红,很不好意思,却也坚持说道:
“那你好好说话不就好了,干嘛动手动脚?!”
那男人嗤笑一声:“你该不会要说我对你耍流氓吧?”
“哎大家做个见证啊,是你们刚刚自已说话声音太大,没听到我说话,我才推你的好吧!”
“小姑娘家家的谦虚点行吧,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啊!”
洪以兰显然说不过他,因为刚刚她们这边的说话声音确实很大。
但她可以肯定,这男人刚刚就是故意摸她屁股的!
恰好这个时候,火车开动了。
男人往床铺上一躺,道:“你们安静点啊!不要打扰我休息!不然我找乘警来的,告你们扰民!”
好一个倒打一耙!
洪以兰和夏珍珍两个小姑娘都被气的不轻,还是周小茹劝她们:“算了算了,火车开了,我们回去吧。”
出门在外,她们又都是女同志,和这种不讲道理的无赖最好保持距离。
但是她也暗暗给予那男人警告:“要是再遇到问题,我们也可以找乘警的,乘警可不会因为谁声音大就判谁占理合法的。”
两小姑娘都是京城人,也是第一次出远门。
尤其是洪以兰,算是被家里保护着长大的小姑娘了,遇到刚刚那样的事情,其实除了生气愤怒,也很慌。
她刚刚其实想说实情,指责他耍流氓的。
可她知道,刚刚她们这边的人都没看见他在她身后的动作。
再看车厢内其他的陌生人,或打量或漠然的表情,她忽然就有些胆怯了。
而且这种事说出来,总归她自已也不光彩的,所以就没吭声。
于是就听了周小茹的劝,和夏珍珍一起走了。
好在她的床铺远离这个男人,和夏珍珍在一起。
两人也算是互相有个伴了。
叶舒脑子虽然迟钝,但也知道关心同事们,说道:“你们要是遇到什么事,就来找我。”
她这么说,是仗着她男人霍亦晟也在车厢上的缘故。
可也正因为她现在脑子迟钝反应慢,所以不知道她们三个现在还以为她也是独身一人出行的。
所以她这么说,周小茹反而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她和隔壁男人的床铺,提醒她:“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们。”
叶舒点点头,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没一会儿,霍亦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水壶。
确实是出去办了点事,手里的水壶是障眼法而已。
他在叶舒对面他的床铺上坐了下来,打量她的神情状态,问道:“累不累,想不想休息?”
叶舒脑子转的慢,确实也感觉疲惫,点点头。
霍亦晟就先给她把水壶打开,让她喝了口水,然后扶着她躺下休息。
火车有节奏的摇晃,还有那“坑次坑次”的前进的声响,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叶舒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周小茹的尖叫声给叫醒的。
“你干什么?!救命!有人耍流氓了啊!”
叶舒被吵醒,睁开眼睛。
霍亦晟就坐到了她的身边,安抚她:“别害怕,你清醒一下,是你医院的那个周医生遇到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叶舒脑子清醒了,点了点头:“嗯。”
霍亦晟见她状态稳定,这才朝着周小茹那边过去。
周小茹一直抓着一个男人的手不放,这男人就是叶舒隔壁床铺的男人,也就是刚刚拍了洪以兰屁股,还针对她倒打一耙的男人。
面对周小茹涨红着脸的控诉,男人理直气壮:“我是看你的衣服掉地上了,好心给你捡起来放好,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周小茹被他这套说辞给气的不轻,但面对周围打量的眼神,她到底是说不出刚刚他手都伸到她衣服里面来的话!
现在天热,车厢里其实更闷热。
所以车厢的窗户就都开着,火车前行时,会有凉风吹过。
华国人一生对肚脐眼子的保护是刻进骨子里的,所以即便有些热,她还是拿了一件外套罩在了身上。
一来是盖肚脐眼,二来也是挡一挡身形。
毕竟现在天气热,穿着清凉,她身上就一件衬衫,这么躺着的话,身形或多或少都显了出来。
这车厢里有男有女的,挡一挡,也是对自已的保护。
其实,要是叶舒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她现在穿的很保守,真的非常保守!
所以男人想要犯浑耍流氓,跟女人穿什么衣服根本就毫无关系!
周小茹对面床铺是空的,毕竟现在这年代,能多花这么多的钱,还得找门道买卧铺票的人不多。
这男人就是坐在他对面床铺上,伸手进她身上罩着的衣服里乱摸。
她在他伸手进来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就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大声叫了起来。
男人当然要反抗挣扎,不过夏珍珍和洪以兰也来的很快,三个女同志就把他给围住了。
却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狡辩。
周小茹:“叫乘警来!你就是耍流氓!”
男人声音非常的大,瞪着她:“好啊!叫乘警!我倒要让乘警看看,现在是谁对谁耍流氓了!”
“大家都看看啊,现在是她抓着我的手不放啊!是她对我耍流氓啊!”
车厢里围观人的视线还真的都有些意味不明。
就在这个男人以为自已得逞的时候,突然膝盖窝传来一阵剧痛,他“哎呦”一声,腿一软,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