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一位身着鹅黄纱衣的女修款款而来，她柔声道：
“前辈好眼力，这是我合欢宗秘传的‘灵根造化丹’与‘天孕灵婴丹’。”
她玉指轻点，两枚玉瓶顿时泛起灵光，“前者可确保诞下灵根子嗣，后者则能保证上品灵根以上，皆是上古丹方改良而来。”
李衍道心头一震。
修仙数百年来，他与道侣俞婉清始终未能诞下子嗣。
不是他什么都没做，而是高阶修士诞生子嗣困难。
若等婉清晋升化神，生育之难更会倍增。
如今竟在此遇到解决之法，怎能不心动？
不过转念一想，能保证孕育的子嗣拥有灵根，并且还能是上品以上灵根，这等逆天改命之举，必定代价甚大。
“代价呢？”他沉声问道。
女修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前者会损耗女子最多二十年寿元，后者嘛......”
她压低声音，凑近几分，“会消耗百年之久。不过对化神修士而言，这点寿元算不得什么。当然，一位女子只能服用一粒，否则会伤及本源。”
正当李衍道沉思之际，女修忽然欺身上前，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其实还有一种‘折运育仙丹’，可保极品灵根，但需要消耗气运......”
“气运？具体到何种程度？”李衍道瞳孔骤然收缩。
在下界时，他就听闻过气运之说，没想到灵界竟真有人能操控此等玄妙之物。
女修见他神色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娓娓道来：
“具体损耗难以估量。只知上次购买此丹的家族，虽得了一位极品灵根的天才，但随后遭遇数次灭门之祸，族人死伤数百......”
她刻意压低声音，“据说连那位天才最后也莫名陨落了。”
李衍道心头一凛，后背隐隐渗出冷汗。
气运之说虽玄之又玄，但带来的灾难却是实打实的。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典籍记载，那些因气运衰竭而覆灭的宗门世家，无一不是惨烈至极。
沉吟良久，他最终花费十万中品灵石购下一瓶“灵根造化丹”。
离开时，女修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道：
“三日后合欢阁有拍卖会，其中就有这折运育仙丹，前辈若改变主意，可以前来参与......”
话未说完，李衍道已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去，只余一缕清风拂过女修面颊。
“哼，装什么清高。”
女修撇了撇嘴，转身隐入纱帐之后。
街道上，李衍道神色冷峻。
折损家族气运，换取资质更佳的子嗣？
对他而言简直可笑至极。
他珠子内低阶资源无穷无尽，即便是下品灵根的子嗣，他也有把握将其培养至化神期。
更何况这折运育仙丹又不能保证诞生灵体乃至道体修士，根本不值得冒险。
回到洞府，他摩挲着手中玉瓶，脑海中不由浮现婉清温婉的笑颜。
或许......先让婉清服用灵根造化丹，诞下几位有灵根的子嗣。
至于资质更佳的，等找到更稳妥的办法再说？
“唉......”他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将其郑重收入储物戒深处。
与此同时，通天阁内。
一个时辰后，那名前去调查的化神修士无声无息地回到密室：
“回禀星尘长老，目标先去合欢阁购买了一瓶灵根造化丹，随后在城西租赁了洞府，与另外两名化神修士同住。”
老者的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案几：“派人盯住。若他出城，跟踪对方...”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先确认真灵种类与血脉纯度。超过六阶，立即传讯于我；低于六阶...”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便不必惊动了。”
对于真灵妖兽而言，想提升血脉精纯度难如登天，往往需要万年以上的特殊灵药辅助，而真正的秘法都牢牢掌握在真灵种族手中，人族势力知晓的少之又少。
故而在这位星辰长老眼中，六阶真灵血脉是最低标准，才值得他耗费心思培养。
至于更低阶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杂血罢了。
李衍道回到洞府时，正巧遇见李国昌。
见他归来，李国昌立即上前行礼。
“国昌，你正好在。”
李衍道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淡蓝色的光幕将二人笼罩其中。
他神色凝重地将今日在合欢阁所见娓娓道来，说到“折运育仙丹”时，李国昌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此事...”李国昌眼中灵光闪烁，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灵界确实有不少能诞生灵根子嗣的秘法和资源。昆仑谷传承中就有详细记载。”
他抬手凝出一幅灵力图谱，璀璨的灵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数十种天材地宝的形态：
“像这‘九窍玲珑果’，服下后可保诞下极品灵根子嗣，且毫无副作用。还有‘阴阳并蒂莲’，不仅能确保子嗣灵根上佳，还能提升父母修为...”
李衍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图谱，但很快发现这些宝物旁边都标注着“真灵级”的字样。
“可惜啊。”
李国昌叹道，袖袍一挥散去图谱，“这些无副作用的天地奇珍，要么被大乘修士垄断，要么生长在绝险之地。就比如这九窍玲珑果，据说只生长在真龙、凤凰等真灵巢穴附近，寻常修士连靠近都做不到...”
李衍道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能觊觎的存在，还是暂时先用灵根造化丹，让婉清孕育几位孩儿出来再说。
这时，李国昌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当年的昆仑谷李家有一处秘境。”
他压低声音，“秘境内有一座‘太虚孕灵泉’。此泉每千年凝聚一滴灵液，服之可保证极品灵根。不过...”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道：“每年需投入十块极品灵石维持灵泉运转，并且会让家族的气运小幅度受损。如今昆仑谷被灭，不知道这秘境落入谁人之手了。”
“这...极品灵根？在灵界这种资质的修士数量应该很多吧？”李衍道追问道。
李国昌正色解释：“在灵界当中，下品灵根占据八成，中品一成九，上品和极品才有那么零点一成。基本上上品可以保证几百人当中有一人，极品则是上万人中才可能有一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是发展数万年家族才有的情况，若是刚刚建立的家族，气运没那么逆天，上品和极品的概率还要低上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