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菱形瞳孔微微收缩，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五种属性的真灵幼崽？还要雌雄配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随即轻笑一声：“看来...你们在修炼某种真灵秘术。”
她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李衍道和李国昌面上不动声色，但女子已从他们微微收缩的瞳孔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最多寻来上位真灵...”
女子指尖轻点紫檀案几，“金系的太白精金兽，木系的青鸢后裔，水系的玄冥寒龟，火系的焚天金乌，土系的血瞳魔猿——这些够不够分量？”
她每报出一个名字，指尖就在虚空中勾勒出真灵虚影。
突然，话锋一转，“不过雌雄配对的话...倒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李国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些虽不是最顶级的真灵，但都是能排进前五十的上位真灵血脉！
更惊人的是对方竟能随口报出五种属性的真灵，想必是必定能寻来，这需要何等庞大的势力网？
他前世贵为合体势力的化神修士，也从未有如此能耐。
“作为诚意...”
女子忽然摊开掌心，一株半虚半实的灵草凭空浮现。
草叶上流转着奇异的道纹，每一片叶子都仿佛同时存在于虚实两界，时而凝实如翡翠，时而虚幻如烟霞。
“虚实衍生草，我族圣物。服之可助你快速参悟虚实大道。”
李衍道瞳孔骤缩。
这灵草叶上那些道纹，分明是天然形成的法则具现，正是传说中的法则之物。
他之前得到过火属性的九转焚火莲，冰属性的九元冰髓参，两者都是法则之物，但却是水属性和冰属性等基础法则之物。
而眼前这株，可是上品法则之物！
以他毒辣的眼光判断，这株灵草的年份都最少在三万年以上。
这说明越是高级的法则之物，需要的成熟年份越高。
“千年为期。”
女子声音突然凝重，“我体内的修为，最多再压制千年。”
说话间，她琉璃般的肌肤某处突然出现一道细微裂痕，里面溢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点点星光。
“在此期间，你必须达到化神大圆满，并将虚实法则推进至小成。”
李国昌与李衍道对视一眼，二人神识在瞬息间完成数十次交流。
片刻后，李国昌突然咬破指尖，一滴精血化作血色符文悬浮空中：
“以大道为誓，千年内必赴此约。但前辈需先交付半数真灵幼崽与两株虚实草。”
女子轻笑一声，同样逼出一滴星光璀璨的本命精血。
当两滴血珠在空中相融时，整个洞府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片浩瀚星空。
无数星辰流转间，隐约显化出一份玄奥契约，每一个字符都是由星辰组成。
“一个月后，依旧是在此地，我会带来第一批货。”
女子的身形开始虚化，声音却愈发清晰，“另外，本座名叫虚鸢。”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消散在洞府，只余两个紫金囚笼留在原地。
离开洞府后，李衍道突然伸手按住李国昌肩膀：“你可知方才那星空异象意味着什么？”
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那是大道见证的星穹血契啊！比道心誓言更为玄奥的存在，此女在虚衍族的地位，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李国昌低头凝视手中那株虚实交替的灵草，不由苦笑道：
“老祖，如今我们怕是骑虎难下了。”
话音未落，他眼中突然迸发出惊人的神采，“但若真能集齐五行真灵，配合珠子的时间加速，不仅您的九转真灵法相可臻至大成，更能为李氏一族奠定万世不朽的根基！”
李衍道闻言心头一热，老眼中泛起微光。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被自己百般试探的后辈，此刻竟将家族兴衰置于个人安危之上。
悄然内视体内珠子，只见冰凤族群在十倍时间流速下已繁衍两千余载，却仅得一只幼崽破壳而出。
“真灵繁衍，艰难如斯...”
李衍道暗自叹息。
“国昌...”
他声音有些发涩，“你可想过，以小成境界的虚实法则强行渡劫...”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转而郑重道：“不过既然立下血契，本座定当倾囊相授，助你渡过此劫。”
李国昌却洒脱一笑：
“老祖多虑了。前世在昆仑谷参悟时，我曾得见阴阳同参的古老记载，此法虽险，却暗合天道一线生机。”
他目光转向远方，继续道：“倒是这些真灵幼崽，即便能顺利到手，要培育成完整族群，怕是需要数千年光阴...”
“无妨。”
李衍道袖袍轻拂，语气中透着从容，“我这珠子内已豢养两种真灵御兽，外界每隔十年，当可凝聚出一滴真灵精血，足够支撑老夫化神境的修炼所需。”
暮色渐浓，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朝着龟木别院方向踏空而去。
李衍道余光瞥见身旁这个曾让他心生戒备的后辈，此刻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愧疚与欣慰。
回到雅致的龟木别院后，李衍道取出珍藏的“七星雾花茶”。
这七星雾花茶树，当年他不惜耗费一滴珍贵的太一真水催熟，如今每年仅能采摘寥寥数片嫩叶。
茶香升腾中，这位向来威严的老祖轻叹道：“当年小世界之事...是老夫多心了。”
李国昌闻言急忙起身，却被李衍道以化神威压轻轻按住肩膀：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李家真正的核心老祖，与老夫平起平坐。”
“弟子...谢过老祖栽培。”李国昌深深一揖。
李衍道将李国昌送入三生水界珠内闭关后，独自静立在静室木窗前。
他缓缓取出那枚传音符，指尖灵力注入其中。
玉符表面泛起波纹，很快凝聚成玄木尊者那熟悉的虚影。
“玄木道友，花海洞天那边...”李衍道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玉符中传来玄木尊者的声音：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那花海洞天的入口处突然爆发时空乱流，已经吞噬了七位化神修士。现在各大势力都暂时撤出了无边花海区域。”
虚影摇了摇头，“至少五十年内，怕是无人能穿过那片死亡花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