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厢后，李衍道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思绪翻涌。
这昊阳商会来历不凡，日后倒是要好好打探一番。
就在此时，腰间天机令突然微微震动。
一道神识传音传来：
“李道友，那几只小妖已在卜星礁外设伏，可需要我族出手相助？”
李衍道眼中寒芒一闪，回复道：
“多谢前辈美意，不过是几只不知死活的杂鱼，在下自行解决便是。”
李衍道离开后，包厢内的隔绝禁制无声闭合，将内外彻底隔绝。
赵清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拽住爷爷的衣袖：
“爷爷！您疯了吗？那可是最高级的‘昊阳金令’！”
她急得直跺脚，“整个商会库存不超过十块！就算是天机龟一族的贵宾，也不值得...”
赵明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体内缓缓飞出一只小虫。
这小虫形似蚕宝宝，周身却环绕着淡淡的道韵，显得格外神异。
令人震惊的是，这只小虫此刻正疯狂地朝李衍道离去的方向蠕动，通体闪烁着七彩霞光。
“这...这怎么可能？！”
赵清瑶瞪大双眼，“悟道虫竟然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赵明阳神色凝重，缓缓问道：
“清瑶，你可知道，上次悟道虫这般躁动是什么时候？”
少女茫然摇头。
“三百年前，在通天域遇到那位大乘期前辈时。”
赵明阳深吸一口气，“但即便是那位前辈，引起的反应也不及今日的十分之一。”
赵清瑶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
“难道说...此人...”
“不是修为的问题。”
赵明阳打断她，“悟道虫感应的是法则之力的质与量。此人身上，恐怕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法则奥秘。”
少女还是难以置信：
“可他才化神期啊！就算天赋异禀，又能掌握多少法则？十种？二十种？”
赵明阳苦笑一声，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种？”
赵清瑶声音都变了调。
“三百。”
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其中很可能包含几种至高法则。”
包厢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赵清瑶脸色煞白，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悟道虫是赵家从万仙道场带出的至宝，能精准感应法则之力的多寡。
按照家族典籍记载：
普通炼虚修士能引起悟道虫轻微反应；
大乘期修士能引起明显反应；
而传说中那些触摸到“道”的存在，才能让悟道虫如此疯狂。
“三千大道...”
赵清瑶喃喃自语，“难道他真有可能...”
“不可能。”
赵明阳斩钉截铁地打断，“三千大道中，有几种法则灵界根本不存在。但此人的潜力，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他转身严肃地看着孙女：
“回到通天域后，你立刻带人来天海域设立分号。”
顿了顿，又补充道：
“记住，就建在此人势力的地盘上。”
赵清瑶这次没有反驳，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终于明白爷爷的深意——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绝不能为敌。
翌日清晨，李衍道辞别天机龟一族，不紧不慢地驾起遁光，在海面上悠然前行。
他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早已将神识铺展开来，身后那些鬼鬼祟祟的跟踪者尽收眼底。
他出来后，已经有不少于四伙追踪者，其中有敌有友。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火羽凤一族。
只见四道赤红流光撕裂长空，转眼间便将李衍道围困其中。
为首的正是昨日拍卖会上那位五阶大圆满的火羽凤。
“人族小辈，识相的就交出拍卖会上所得！”
火羽凤狞笑着，眼中杀意凛然，“本座可以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李衍道神色自若，目光淡淡扫过四人：
“就凭你们这几只杂毛鸟，也配在此聒噪？”
“狂妄！”
火羽凤长老勃然大怒，双翼猛然振动，数以万计的火羽倾泻而下。
李衍道不慌不忙，体内两道灵光同时激射而出。
山岳重水盾迎风暴涨，化作一面遮天蔽日的百丈巨盾横亘在前。
所有火羽撞在盾面上，发出刺耳的“嗤嗤”声，却连半点焦痕都未能留下。
与此同时，瀚海重水瓶悬浮于九天之上，瓶口朝下，方圆百里的水灵气疯狂汇聚而来。
转瞬间，数以十万计的水滴在空中凝结成型，每一颗都蕴含着重力法则与空间法则波动。
“落。”
李衍道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字。
漫天水滴骤然消失，下一刻竟直接跨越空间，出现在四位妖修头顶三寸之处。
这突如其来的空间跳跃让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
“噗！”
修为最弱的五阶后期妖修首当其冲，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滴贯穿其眉心，连带着将元神都碾成齑粉。
其余三人仓皇逃窜，却见那些水滴在半空诡异地改变轨迹，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
“大哥救我！”
一名五阶大圆满妖修发出凄厉惨叫，三颗水滴同时贯穿其胸膛，恐怖的重力瞬间将其压成一滩肉泥。
这种肉身脆弱的种族，最为被重力法则压制。
为首的火羽凤目眦欲裂，双翼燃起滔天烈焰试图抵御。
然而那些看似柔弱的水滴竟无视火焰阻隔，在他身上留下数十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重力领域，开。”
李衍道冷声喝道。
剩余两名妖修顿时如陷泥沼，动作变得迟缓无比。
就在他们拼命挣扎之际，高空中的瀚海重水瓶突然倾倒，一道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浪轰然拍下。
这浪涛中暗藏玄机，李衍道特意融入了九天弱水，所过之处连海水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不——！”
两名妖修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哀嚎，便被滔天巨浪彻底吞噬。
他们的肉身、元神，乃至随身携带的通天灵宝，都在顷刻间消融殆尽，连半点残渣都未能留下。
远处观战的各方势力无不骇然变色。
昊阳商会所在的云舟上，赵清瑶瞪大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战场：
“爷爷，此人明明只是化神后期修为，为何能如此轻易碾压五阶大圆满的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