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你会没事的
“你当我沈家是什么人,是你随随便便想敲诈就能敲诈得了的?!”
林承嗣豁然惊醒,他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x·q?i+s,h¢e*n¢.?c_o′m¢
这一看,他吃了一惊。
意识到了什么,他惊得刚想转身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春晓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李警官,这里有一个敲诈勒索的臭流氓,快把他抓起来!”
林承嗣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
消毒水混着皮鞋油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抬头望向头顶庄严的国徽,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红、红旗……” 他声音发颤,忙伸手去抓夏红旗的衣角,却被对方轻巧躲开。
“怎么?害怕了?害怕还敢跑到北京讹钱?” 沈春晓冷笑一声。
“没,我没,我,我我……”
“你什么你,林承嗣,家暴虐待妻子,用铁链像栓狗一样的拴着一个女人,把她逼疯后抛弃,完了,还想讹钱?”
“呵呵呵,林承嗣,你就等着吃教训吧!”
“没,我没,我真没有!”
林承嗣还想拼命解释,可李警官已经和几个民警一起,循声而来。)?微)趣:·小¢说}1t {?首÷发¨-
其中一人认出林承嗣,嗤笑一声:“又是你?几天前刚在火车站偷人东西被拘过的,就是你吧?”
“怎么?这刚放出去,又犯事了?”
“啥?他居然还偷过钱?”沈春晓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承嗣,脸上鄙夷更甚。
林承嗣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拼命地想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小偷!”
“我只是到了北京以后没钱了,又找不到你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先偷点。”
“嗤——”沈春晓笑意更浓,“吴桂兰那么自傲的一个人,她要是知道,你如今沦落为小偷,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钻出来敲死你!”
“我……”林承嗣脸涨得发紫,见民警走近,他突然扑向沈春晓,绝望地乞求道:“你救救我!红旗,都是沈玉莲那个贱人害了我!”
“你是知道的,我从始至终都是冤枉的,夏红旗,我们好歹夫妻一场,看在我如此喜欢你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老实点——” 话音未落,两个民警迅速按住他的肩膀,手铐 “咔嗒” 扣上的瞬间,他感觉整个人坠入冰窖。
“放了我,放了我!”
“你们不能抓我!我有证据!我没有讹钱,沈玉莲是我老婆,红旗她误会我了,这些钱,都是我老丈人给我的。~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林承嗣疯狂挣扎,口袋里掉出几张皱巴巴的照片,沈玉莲被铁链锁在炕上的场景。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随手拍下那么多照片,没想到在这一刻,这些 “把柄”,此刻却成了钉死自己的铁证。
李警官捡起照片,眉头皱成川字:“非法拘禁加敲诈勒索,够你喝一壶的了。”
说着,他扭头看向沈春晓,“沈厂长,这人你认识?进来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承嗣瘫坐在铁椅上,看着面前的笔录纸,突然痛哭流涕。
原来,从他闯进病房遇见沈春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把自己送进来了。
沈春晓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位,他认识的夏红旗了!
可是,他却怎么也忘记不了她。
“我要见见她……”在林承嗣被关起来之前,他要求见夏红旗。
“怎么,还想见我?” 沈春晓突然推门进来,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像格外响。
林承嗣抬起头来,双眼通红,他绝望地望向夏红旗,难以置信道:“夏红旗!你好狠的心!我那么爱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明明说是要带他吃好吃的,却带到了这里。
他还乖乖地,高兴地跟着她一路而来。
“爱?” 沈春晓冷笑,“你也配说爱?这些年你对玉莲的折磨,我们都有证据的。”?
“敲诈勒索、虐待妇女、火车站偷窃,林承嗣,你就等着坐牢吧!”
“可是?”林承嗣不甘心地质问,“明明,你心里有我,分房子的时候,有我的。这说明,你心里有我。”
“可是,为什么又把我送这里来?”
“为什么?”沈春晓嗤笑,“你以为新农村建设的房子是我送你的?”
她俯身逼近,香水味里混着刺骨寒意,“林家屯的建筑是惠民工程,你只不过恰好是一份子而已。”
“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房子扔了,也不会给你住!”
“还有,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你只要知道,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报应而已。”
林承嗣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想起这些年住在窗明几净的新房里,一边心安理得地住着新房,
一边还幻想着是夏红旗心里有他。
可今天,真相如此残忍。
夏红旗不仅不喜欢他了,居然还亲手把他送进来。
太残忍了!
“呜呜呜呜……”
铁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
林承嗣盯着自己在地面的影子,突然崩溃大哭。
病房里,沈鸿志轻轻擦去沈玉莲额头上的冷汗,在心里暗自发誓。
无论如何,都要让沈玉莲在最后的日子里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不再受任何伤害。
午后的病房里,玉莲突然清醒了片刻。
她盯着沈鸿志的脸:"你真的是爸爸?"
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清亮。
沈鸿志忙不迭点头,喉间却发不出声。
沈玉莲又看向苏月雅,突然笑了:"阿姨好看...... 像妈妈......"
苏月雅的眼泪砸在床单上,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玉莲的照片,是在沈鸿志的皮夹里。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站在晒谷场,手里举着刚摘的向日葵。
此刻床上的女人却瘦得脱形,锁骨凸起如刀,把病号服撑出深深的褶皱。
"宝宝......" 沈玉莲的声音突然虚弱,手指摸索着枕头下的布熊娃娃,"宝宝,妈妈是不是快要死了......"
“好疼啊,宝宝,妈妈就要去陪你们了。”
“玉莲,别这么说,你会好的。” 苏月雅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甲上的红色褪了,露出营养不良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