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乔死死盯着林言心小房间紧闭的门,两道目光如利剑般锐利,许久才收回视线。
转头对着沈清梨,语气里满是不耐:“行了,别杵着了,赶紧去做饭,我都快饿死了,吃完早点休息。”
沈清梨委屈巴巴地扶着自己红肿的右脸,眼眶里含着泪花,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的脸……”
林远乔皱着眉头,满脸嫌弃:“你这脸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难不成你想让我们爷儿俩都饿肚子?”
他向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者,深信“君子远庖厨”,让他踏进厨房,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清梨只能无奈地哼了一声,满心委屈地转身朝厨房走去。
刚一进去,就传来她不耐烦的抱怨声:“哎呀!这死丫头,怎么锅碗瓢盆还扔在这儿,都臭了!
她怎么这么懒,整天在家里白吃白喝,连个碗都不刷!”
她喋喋不休地嘟囔着,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林远乔听着这没完没了的抱怨,眉头越皱越紧,烦躁不已。
他掏出钥匙,打开书房门上的锁,“咣当”一声,狠狠关上房门,将外面的吵闹声隔绝在外。
而林言心一回到小房间,整个人的意识就进入了神秘空间。
在空间里,她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套拳法,全神贯注地跟着学习。
这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等她的意识从空间出来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个小房间,除了一扇门,就只有上方一个小小的窗户能透进点儿风,屋里又闷又热,像个蒸笼。
此时,屋外早已没了林家三口的吵闹声。林言心感觉口渴难耐,幸亏中午在六叔家吃得很饱,再加上天气炎热,没什么胃口,并不觉得饿。
她拉开房门走了出来,直接就着水龙头灌了一肚子凉水。
没有回屋,而是走到院子里,搬了个小凳子坐下。
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第一世世的自杀让她重生到了第二世,那是个无比幸福的世界,有家人,有朋友,有父母,有孩子,还有他喜欢的工作。
她沉浸其中,满心不舍,甚至常常患得患失。
觉得再美的梦也不过如此了。
可就在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时,她却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第一世。
不过,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做那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像第二世里家人爱护她那样,好好守护家人。
夜色越来越深,一阵凉风刮过,林言心打了个哆嗦。
身上的热气渐渐都退去了,林言心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惊喜地发现脸已经不肿了,对着镜子,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皮肤。
庆幸昨天下午买的药膏管用,睡觉前才抹了一遍儿,就根本看不出来痕迹了。
等美够了,正准备洗脸,就听见院门被敲响了。
沈清梨每天早上六点多准时起床做早餐,这会儿还不到六点半。
“大早上的,谁会来敲门呢?”沈清梨满心疑惑,简单洗了把脸,一边应着声一边往外走:“谁呀?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儿吗?”
外面没人回应,只是继续没规律地“咚咚咚”敲门。
沈清梨有些不耐烦了,“来了来了,别敲了!这大早上的,也不怕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了!”
等她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愣,只见门外站着好几个男男女女。
最前面的两人个子格外高,一个穿着军装,脸色黝黑,神情严肃得让人不敢直视。
另一个稍微矮一些,但望向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充满了敌意。
村支书站在几人后面,见沈清梨出来了,一把将顾南湖扒拉到一旁,上前一步,语气冷冰冰地说道:“你好,我是顾家村的村支书,我来接我们村的社员回去。”
沈清梨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什么叫接你们村的社员回去?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京城人,哪来你们村的社员?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看这位女同志的记性是不是不好,要不然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忘了我们顾家村的人了?”顾南湖站在村支书背后,毫不留情地怼道。
沈清梨被怼得一愣,这才仔细打量起对面的几个人。
之前为了找到林言心,她托人在那附近四处打听,得到确切位置后,还特意让朋友给县里、镇里打电话,然后在当地领导的陪同下,去了顾家村。
那时候,村支书对她那叫一个客气,虽然不至于点头哈腰,但也是满脸堆笑。
可现在,眼前的村支书却像看仇人似的,眼神冰冷地盯着她,旁边的其他人也都面色不善。
她还从中认出了当初在顾家村见到的,所谓林言心的那些哥哥姐姐们。
沈清梨微微一愣神,随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老支书来了!
嗨,瞧我这眼神儿,您别介意,我这人眼拙,见过一两次面,记不住。”
她嘴上说的客气,但并没有把人往家里让,一脸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你们一大早来我们家干什么?”
“装什么糊涂!”顾顺心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沈清梨,“刚才我们支书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接言心的!
你这个骗子,居心不良,冒充人家亲妈,把她从我村骗走!
快让言心出来,我们要带她回家!”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是她亲妈了?
我不是她亲妈,我能把她接回家来?”
“接回家来干嘛?替你那闺女嫁给一资本家?”顾顺心尖着嗓子反驳道,“你这人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这么多年了,说丢就丢,说认回去就认回去。
不想养的时候,就把我们言心扔了。
现在用得着她了,又带回来。
带回来你对人家好点儿啊,这才来了几天,就让我们言心替你们家闺女嫁人!
那资本家要是好,你怎么不让你闺女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就是没安好心!”
妇女主任也跟着帮腔,脖子一梗:“没错!我跟妇女同志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你也就是在京城,要是在我们村,我非让人批斗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