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川不知晓怎么说。
多了一个人，确实哪里都不舒服。
但是把刘芳书弄走这个事，也没人帮忙。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是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了差不多七八日。
沈回川都要沉沦了，甚至都感觉自己有点习惯刘芳书的存在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思来想去，沈回川两晚上没有睡，还是打算和刘芳书说清楚。
这样下去也是耽误人家姑娘。
终于在吃饭的时候，沈回川道：“那个，刘芳书。”
“嗯。咋？”
刘芳书一口塞满了饭，看着沈回川有点莫名其妙。
“你走吧，别缠着我了，我俩不能成婚的。”
“我现在还是打算好好地和你说说。我们俩不合适，你以后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反正我敢确定，这个人肯定不是我。”
刘芳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又怎样？”
“反正我现在就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争取有什么错？”
“你如果放宽心与我相处，肯定也能喜欢上我。”
“……”
沈回川感觉俩人脑子都不在一处，准确来说，是不在一个脑回路。
“算了，我不说了。”
“你如果不坦白，我也没必要说太多。”
沈回川说到这里，就准备出去。
这个时候刘芳书也叹了一口气。
道：“你知道了，我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的……”
沈回川转头就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刘芳书，你长点心吧！”
“其他的我不说了，你这样子就不是喜欢的样子，但是你又要嫁给我。你这不明不白的，我都怀疑你是想要让我背锅。”
看着刘芳书坦白了。
沈回川也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这会儿刘芳书捂嘴笑着道：“哪里这么夸张，你救了我，我不感激你怎么会要害你呢。”
“我想要嫁给你这事情，确实是深思熟虑，只是我确实不是因为喜欢。”
“我只是想要离开我爹。”
“沈回川，如果我不嫁给你，我可能就要嫁给萧宿，我可能就要嫁给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成为我爹用来联姻的对象，成为家族往上爬的工具。”
“……”
沈回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那你……嫁给我，怎么说服你父亲的。”
沈回川对于世家大族这些规矩也算是知道一些，所以也没有觉得奇怪。
“嫁给你，”
“用了我母亲的情谊，我母亲说希望我快乐。我爹当时答应了。所以我能有一个自己选择的权利。”
“其他人我也不敢乱嫁，我就是看着你很适合成婚，所以我就想着过来了。”
“这就是我所有的目的。”
“我想跟着你，兴许我……还能做一做自己，我还能走出后宅那四方天地，我或许还能够去西南瞧瞧什么样子。”
她其实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
那些大漠孤烟、那些绿岭葱葱，那些绵延不绝的长岭……
这些都只存在于想象中。
真正走过一遭都未曾有过。
其实，刘芳书一直都在想，人这一辈子走过。
是不是就要按照所有人那样的轨迹，长大，及笄，然后选夫婿，嫁人，嫁一个好人家，结婚生子。
这样，所有人都复刻一样的人生。
未出嫁的时候还不能随便离开家里，这样会不吉利。
出嫁了，也不能随意的离开家中。
这样会给家里带来不幸，甚至还会被婆家说是不简单。
或许，刘芳书就想要选择一个别人不选的一条路呢？
“我知道了。”
刘芳书以为沈回川会觉得她疯了。
说这话都是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才坦白的。
但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
沈回川一句重话都没有，全部都是称重。
甚至刘芳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更不适合做家里的妻子了？”
“所谓娘子，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宜家宜室。这点我知道。”
说着，刘芳书低垂着眼睑。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段时间就会搬走的。”
“我也知道麻烦你了，我以前不是这样脸皮很厚的人，但是现在还是变了不少的。”
她有些抱歉：“日后，我们山水各走一边，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来寻我，若是有什么你直接找我爹就成了。”
“我爹会帮你的，因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沈回川摇了摇头：“走什么？”
“你不是要嫁人吗？嫁给我吧。”
沈回川这样说的时候，刘芳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沈回川，你……你说你要娶我？”
“不愿意就算了，我只说一次。”沈回川这样说的时候。
刘芳书十分高兴地抱着他。
沈回川的手不知道放哪里，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你可别乱动。”
“你若是乱动，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和你讲，我们之间就当是假成婚，我知道你想过自己向往的生活，如果和我成婚有用的话，就行吧！”
“对我没有影响，我一个大男人。”
刘芳书点头：“谢谢！谢谢你。”
“日后如果你有心仪的人，我一定和她解释清楚。”
“……”沈回川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是要提亲，也应当我去找你父亲说，这事情我让我们老大帮忙。”
“你回家一段时间倒是可以的。虽然你向往过自由的生活。但是刘芳书，这成婚还是要遵照礼制的。”
“毕竟代表着一个人未来的生活是否顺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也提前说好，与我成婚，不一定都是坦途。我自己总是要跟着我们老大走南闯北的。你跟着我恐怕也没有什么安生日子。”
“但是我想，你或许可以跟着嫂子一起经营，学东西的话，武术的话，我可以教你，许耀他们也可以教你。”
刘芳书用手撑着脸，听着他提起来身边的兄弟和朋友，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有些向往的说道：“你们关系都很好嘛？”
“谢将军负责管你家的事情？”
“嗯，我们就是一家人。”
说起来他们，沈回川的眼睛都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