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云听着他自嘲，道:“结果如此，过程不重要了。这又未尝不是另一种得偿所愿呢。”
“也是。”他笑了笑。
章程则道：“你这个小娘子真有福气，现如今能请得动我来帮着种地。若是先前在汴京，那会儿你这样的都见不到我。”
姜知云轻笑：“那希望我继续有福气，也希望老师能够沾沾我的喜气。”
听见这调侃的话，没有刻意的同情，章程则也就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很在意，旁人有没有把他当做是正常人看待？
亦或是，被贬谪之后谁都可以欺负。
但都没有，这个姜娘子，确实是足够尊重的一个人。
因此，他对着谢书珩也点了点头：“谢谢你，小友。”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等着晚上我在家做好吃的，你和三福他们三个一起过来就是。”
说着，姜知云拿出来好多个酥饼，过来给大家挨个发。
都是今早现做的。
说起来，昨天姜知云给谢书珩做的饭团和肉条。
今早一大早就被顺走了。
谢书珩这人真是……
估摸着一直惦记着这一口，即便是都这样了还要把东西带走，气得她这肚子是一抽一抽的疼。
走路姿势都还是有些别扭。
想起来谢书珩这个人，姜知云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大司农知道章程则是先前的工部侍郎，色愈至，礼愈恭。
一个个听得都是心服口服。
若说姜知云珠玉在前，先前的更多是生活经验以及在西南那边的法子带过来。
那么现在这章程则讲述的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给种好。
各有千秋。
一个个拿出来本子拼命的记。拼命的学……甚至拿出了科举那会儿学东西的劲头。
——
花满楼。
姜知云站在门口，打算进去挑人。
未曾想在街市上瞧见了张氏和夏兰。
张氏背着包袱，夏兰从那车上下来。
谁知道这么巧，刚来这里就瞧见了云娘。
张氏激动地跑过来：“云娘……”
“母亲想你了。许久未曾见你。”
姜知云回抱着张氏：“母亲。”
“你们这是……”
“小饭团呢？”
姜知云看着马车，夏兰轻声说道：“在马车里睡着了。轻声些。”
“这么远的路，你们如何过来的？母亲可曾颠簸，这身子可还好？”
姜知云十分担心，虽然太想女儿了。
但还是觉得张氏这一路上带着满宝和夏兰过来，不知道一路上怎么过的。
主要张氏很多时候需要找个依靠。
谁知道听着云娘关怀的声音，张氏就趴在云娘的怀里掉眼泪：“这不是你和书珩都来了吗？我在家中怎么都盼不到。”
“小饭团也想你们了，夏兰的娘家有商队，说是过来送种子。我就和夏兰一起来了。”
“都是他们家的人照顾着。”
姜知云：“……送种子，难不成就是我们要的种子？”
“可是叫振云的一个人？”
姜知云问道。
夏兰赶紧道：“我表姐夫啊。原来我姐夫是和姜娘子做生意啊！”
姜知云都有些哭笑不得：“先前就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所以就传信过去让这个振云做了，未曾想就是夏兰的娘家。”
夏兰笑着道：“这么巧。我姐夫估摸着知道是你，所以才让我来的。没说给了我俩一个惊喜。不然我都奇怪，我怎的也需要运送如此贵重的东西了？”
“你姐夫还说什么了？”姜知云好奇道。
“关于你和离一事，先前娘家的族亲怎么看待？”
“无论是我怎样选择，她们都支持我，毕竟遇到这样一个郎君。我家中亲人嫁的门户都不算高，但是好歹夫君爱重，给足足够的体面。”
“所以我这般的，倒是未曾被说什么。我表姐夫让我过来，就是他和我姐都觉得，我既然想要一个人把日子过得精彩些，就要尝试着去不一样的地方。”
“想着西北你也在，所以我就大胆的来了，这一趟带着张伯母一起，也算是有个伴。”
说起这个，张氏和夏兰都有些心虚。
她俩其实在路上都是有人照料着，主要是夏兰的娘家那边做事都是事无巨细的。倒是把她们俩照顾得很好。
张氏笑着道：“苦没吃一点，倒是带着饭团看了很多大好河山。”
“小家伙高兴着呢。”
姜知云看着他们人手众多。
数了数，至少都有两三百人……
且都是壮汉，再加上夏兰还有两个丫头照顾生活起居，所以一看张氏这样子。姜知云就知道，肯定是没吃苦。
“那就好。”
总算是放心了。
没有打扰小饭团，姜知云看了一眼就从马车里出来了。
“夏兰，你们过去我们家那边安置，让盼春带你们过去。”
“母亲。你们你要不要先过去，舟车劳顿的。”
姜知云认真地看着张氏。
张氏却看着姜知云：“夏兰先过去吧，我在这里陪你说说话。”
“盼春，帮我照顾好小饭团。”
“放心吧姜娘子。”
盼春跟着一起走了之后。
随后张氏道：“瘦了，乖女儿。”
姜知云摇头：“没有，还长胖了许多呢，来这边操心少，也不用早起开铺子，所以现在反而很闲。”
“家中你也不用担心，秀禾和翠珍都会照顾着，她们俩现在越发得心应手了，我走几天就是不卖茶了，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嗯。”姜知云点头。她一直都是相信她们这几个人的能力的。
“就是云娘，有些话母亲虽然知道我说不太好，但也要同你说一声。”
“怎了？”
姜知云看着张氏欲言又止，以为是什么大事，赶紧凑过去问道。
“云娘，是不是你和书珩，那方面有些不太和谐。”
姜知云好歹也是成婚的人了。
这会儿还是脸色爆红，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会……”
“很好。”
这样两个字，其实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张氏还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啊，那你还有什么地方不太满意，你和娘说，我想想怎么帮你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