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淡然道：“求人不如求己，在普通百姓眼里，他是大金国的赵王爷，但在欧阳锋或是裘千仞等人眼里，他算个屁！”
“想要报仇，为儿子和女人报仇，终得需自身强大起来，而不是依靠别人。”
“若是自身够强，当初梅超风也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儿子给杀了。”
“若是他自身够强，自可孤身一人强行将包惜弱抢回，又怎会因靠着大军围困，而把包惜弱逼死？”
梁子翁倒吸口凉气，眼珠子一转，疑惑道：“这些问题，完颜洪烈肯定也晓得，但他如今已四十多岁，军国大事繁忙，年少时根基太差，导致武艺平平，却又该从何变强？”
李信凝神看向老妖，缓声道：“你可知，紫霞神功？”
紫霞神功？
这东西，梁子翁还真的听说过：“听说练此神功，可快速提升实力，江湖传闻有少年意外得此神功，而后报仇雪恨，灭了仇家满门，但此后却似乎就隐姓埋名了……”
“正是如此。”，李信点头道：“完颜洪烈一大把年纪了，确实过了学武的最好时期，但若是能寻到真正的紫霞神功，或能逆天改命！”
梁子翁皱眉不解：“听仙人所言，那江湖上传闻的……还不是真正的紫霞神功？”
李信不屑笑道：“江湖人么，就喜欢以讹传讹，神功千年难遇，岂能被他们轻易撞见？”
“至于江湖上流传的，应也不是假的，但可能多有弊端，所以练了那神功的人，之后出了各种各样问题，便是所谓的隐姓埋名了。”
梁子翁恍然，他先前就想么，怎会有不止一人得到紫霞神功，那也太容易了。
现在看来，这李仙人不愧是活了一百几十年的老妖怪，委实见多识广。
“那真正的神功？”，梁子翁虽然追寻的是长生登仙大道，但对于紫霞神功此等存在，却也难免好奇。
李信慨然道：“我在师门内看过相关记载，此神功实乃北宋大内高手所创。”
“近些年来，既未流传于江湖，想来……应是被人给藏起来了。”
“不过我曾听闻当年和岳飞齐名的大宋元帅韩世忠，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上官剑南。勇猛无双，一人可破千军，除了一双铁掌使的出神入化外，其内家功夫，靠的便是紫霞神功。”
“本仙人见猎心喜，也曾与之交手，仅能胜他个三五招，可见那上官剑南的武艺，已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程度。”
“之后，他将铁掌功传于裘千仞，而那紫霞神功，却并未传下。”
“本仙人猜测，韩世忠兵败，上官剑南落草为寇时，应是没带走紫霞神功。”
“也或许，他从未得到紫霞神功的原本，那原本既是宋庭大内高手所创，之后应依旧藏于皇宫大内之中。”
原来紫霞神功还有这等隐秘，梁子翁真觉得是长见识了。
另外，梁子翁瞬间想起了一件，完颜洪烈和他们说过的东西——
《武穆遗书》。
完颜洪烈好像说过，那武穆遗书便是藏于南宋皇宫。
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这两样东西，藏在一起？
别看他在李信这表现的跟乖孙子一样，但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暗想唯有两头都不得罪，两头圆滑，吃里扒外，才能让他个人得到的利益最大化。
先前在中都城外没啥建树，完颜洪烈已对他不如先前重视，刚好将这情报献给完颜洪烈，也算得几分功劳，重新成为赵王府的红人。
至于李信这边的交待，他照做就是，虽猜不透李信目的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好心，透漏给完颜洪烈神功隐秘。
但鼓动完颜洪烈学武，应该也不是啥坏事，等到鼓动成功，他便又能向李信这边交差，李大仙人一时开心，说不得会把那不老长春功赐给他看看。
这样一看，李大仙人哪是什么邪魔，分明就是他梁子翁的贵人啊！
梁子翁心中开心，对于李信的交待，自是连连称是，不敢有半点违逆。
李信引导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靠梁子翁和完颜洪烈脑补了。
毕竟高明的骗局，总要留给对方一定的想象空间。
至于那《武穆遗书》的真正下落，其实并不在皇宫。
不过完颜洪烈根据相关线索得出的推断，是在皇宫。
因为完颜洪烈不知，上官剑南早就将那兵书取走，藏到了铁掌峰。
等吩咐妥当，李信便让他自根儿玩去，然后出了巷子，回到已经等的百无聊赖的黄蓉身旁。
黄蓉听巷子里已没人，斜着瞅了李信一眼，忽道：“你说的那神功，压根就不存在吧？”
她耳朵还挺尖，隐约听到了梁子翁和李信的聊天。
李信装着高深莫测，嘿嘿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黄姑娘你……着相了。”
什么狗屁！黄蓉气哼哼的追上，稍落后一步，抬起手来，玩心大起，对着李信的脑门画圈圈。
回到府尹宅邸，把长枪和其他行李拿走后，李信才想起来，把刚收的小弟给忘了。
当即又骑着马回到教坊司跟前，见众官员已经散尽，唯有那个读书人，依旧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口。
“大人，无论您去何方，我都愿为牛马！”
只因……他曾给各路大人物，献过无数的诗词，但唯独只得到了李信一人的赏识。
李信默然：“你的诗词写的太好了，建议以后不要再写了，先跟着本官打打杂吧，日后……自有你出头之日。”
读书人登时大喜，连忙上前给李信牵住马绳，同时兴奋开口：“晚生张一氓，再谢完颜大人栽培赏识之恩。”
张一氓？听着有点印象，李信在前世记忆中好一阵翻动，才隐约找到此人踪迹。
顺带的，也终于算是……一道儿把人厨子想了起来。
若无意外，这俩在二十多年后，也算一代怪侠。
就是不知，遇到自己，算不算是他们的意外。
由此，本是随意招揽个小弟，但听到这人名字后，李信却不禁面露古怪，不由问道：“你可认识人厨子？”
这大人，认识人厨子？
看李信神色和善，应与那人厨子关系不错，张一氓心中暗喜，恭敬回应：“人厨子，是晚生的发小。”
“当初中都惊变后，他便逃出了王府，之后南下路过河间，还与晚生小聚。之后他便继续南下，去了临安。”
李信点头，人厨子机灵的很，王府惊变时，他估计跑的最快。
至于眼前这家伙……李信忽然笑道：“其实我不是钦使，你要不要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