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那位老前辈的弟子?何沅君微微一惊,心中顿时将穆念慈更高看几分。
但要说武艺……她却不认为穆念慈能比她强多少,毕竟年龄在这摆着,想来是与义父等人相差甚远的。
至于容貌方面,何沅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她与穆念慈相比,肯定差了些。
但被比她貌美的女子夸,自是更加高兴。
欣喜间,又问穆念慈李信和郭靖的来历。
穆念慈没急着回答,而是先看向李信,见其微微点头,这才照实说道:“信哥……是我夫君。”
进而又看向郭靖道:“郭靖是我们义弟,现在也是……一灯大师的弟子。”
啊!?
何沅君忍不住花容微变……这小哥,估摸也就十八岁吧?
这个年纪,就已是师祖一灯大师的弟子,那岂不是就,成了他何沅君的小师叔!?
想着穆念慈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好人,应不会诓骗于她,师祖在前,何沅君不敢失了礼数,忙又到郭靖近前,小声喊了句:“见过小师叔。”
郭靖微微一惊,倒也反应过来,这姑娘既是武师兄的义女,确实要喊他师叔。
只好憨笑着应下,有些手足无措。
何沅君看郭靖虽不如穆念慈的夫君那般俊朗出尘,但却是浓眉大眼,气质硬朗,虽明显身体虚弱,却仍有坚毅果敢的风采绽放……
观察中,不由俏脸一红。
这下,却是把郭靖搞的更不好意思了,忙问:“姑娘,你是不生病了,要不要让我师父看一下,怎么脸这么红?”
“……”,被当众说出,何沅君的小脸登时更红了,赶紧掉转马头,跑到了一旁。
郭靖摸摸脑袋,不明所以。
李信强行憋着笑意,脸颊也跟着涨红了……
自己这义弟,可也真是语出惊人。
看何沅君那小模样,再考虑下时间线,应该还没认识陆展元那个渣男,既如此的话,不会被郭靖给截了胡吧?
可要是被郭靖截了胡,那华筝又该怎么办?
不对……不对,自己想多了,不是郭靖截了陆展元的胡,是特么段智兴用先天功,截了华筝的胡。
最终就是看……华筝能不能等到,郭靖可以破功的那一天了。
话说,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下次碰到莫愁师妹的时候,倒是可以问问她,是否认识个叫陆展元的。
听着几个年轻人聊天说话,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本心思沉重的段智兴,原本紧皱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不少。
与此同时。
瑛姑估摸着段智兴已经给郭靖疗伤完毕,内力耗空,且吃了她混入毒素的九花玉露丸后,身体定然更是不堪。
因此一路急行,赶到桃源县,又上了那山,但到了山顶,才发现人去房空,除了几个小沙弥外,哪里还有段智兴的身影?
小沙弥本不愿向他透漏段智兴的行踪,可其中一人被瑛姑下狠手杀了后,余下战战兢兢间,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瑛姑心下愤恨,又疑惑不已,但既已出了黑沼泽,索性便不急着回去了。
干脆也跟到大理看看,若能寻到机会,找那段智兴报仇!
……
完颜洪烈离开临安,到了太湖附近后,连等好几日,却未在约定的地点见到裘千仞,只有重伤未愈,神情萎靡的欧阳克寻了过来。
“欧阳公子,你这是……何人能把你伤到?”
欧阳克神色尴尬不已,心想能伤到老子的人多了去了,就你这赵王爷孤陋寡闻。
他前些日在大宋皇宫内一人行动,先是被李信和黄蓉伤到,后来又不小心碰到大内高手石彦峰。
堪堪与石彦峰战个平手,却是因对方那不要命的打法,导致两人都受了重伤。
当时他就很想不明白,我就是在皇宫里逛逛,一没偷抢你大宋的宝物,二没杀人玩妃子,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内高手,怎么听我报出名号后就突然发了疯,跟不要命一样的打。
重伤后寻了个地方躲藏疗伤,等到出了皇宫,完颜洪烈等人早拿着武穆遗书离开了。
一直到这太湖附近,才又追上。
结果一见面,就被完颜洪烈用话语噎了一下。
其实完颜洪烈也是好意,是礼贤下士。
却未曾想到,欧阳克这些天来是多么的憋屈,且因为是跟着完颜洪烈去找武穆遗书,才间接导致了这番不堪回首的经历,心下愤懑,嘴上也没了顾忌,冷冷道:“本公子被何人所伤?说与你听,又有何用!?”
“……”,这……完颜洪烈面上青红交错一闪即逝。
当着这么多门客的面儿呢,你欧阳克不能给我这个大金王爷点面子吗?
完颜洪烈一语不发,梁子翁却是嚷嚷了起来:“欧阳克,你西域人说话都是这么没礼数吗?”
有了这个带头的,金刚门的僧人,还有另一名门客,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了欧阳克。
西毒的名头是大,但眼下,西毒不是不在这里吗?
你小子跟王爷说话这么冲,让我们其他当狗的门客情何以堪!?
欧阳克倒也不傻,见对方几人齐齐看向自己,想着伤势还没彻底好,一旦动起手来,肯定讨不了好,便也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完颜洪烈是有大胸襟大气魄的人,虽对于欧阳克心中不爽,却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影响到大局。
当即和颜悦色的劝了众人几句,双方这才偃旗息鼓。
到了晚上,入住于客栈当中后,梁子翁敲开了完颜洪烈的房门。
完颜洪烈微一吃惊:“梁先生这是……”
梁子翁先恭恭敬敬朝着完颜洪烈一拜,进而愤愤道:“欧阳克那厮,真是不当人子,仗着有个号称西毒的叔叔,居然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我等江湖草莽,倒也无所谓,懒得与他计较,可王爷您贵为千金之躯,却怎可受这种气!”
你说的,都是本王的心里话啊,但……
本王又能如何?本王只求大金一统,平定天下,暂时的这点小委屈,都是没关系的。
他知梁子翁是好心,却也不愿在此事上多说,反过来劝慰道:“梁先生多虑了,你等,都是我大金一统后的开国重臣!”
“但梁先生深谋远虑,深明大义,和他们却也不同。在所有门客中,本王确实一直对你最是信赖!”
梁子翁缓缓摇头:“王爷胸怀宽广,但我却实在替王爷气不过。”
梁子翁已经掏心掏肺了,完颜洪烈要是再说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难免失了人心,犹豫下后,便也干脆实话实说,并虚心求教:“可按照梁先生的意思,本王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