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隐有感知,靠着诡异身法躲避,但已然来不及,又被贯穿出两个血洞,仅勉强避开要害。
钻心剧痛从手指上传来,李信却完全顾不上去管。
从刚刚出指时,另一只手就绕到了背后,取下了那相伴已久的长枪。
李信死死的盯着枪尖,放入要把它融到自己眼窝子里一般,看着枪出如虹,看着枪尖游走,而手臂,只不过是成了长枪的附属品。
它走,跟它走。
自当初陆家庄内和裘千仞的巅峰一战,李信已大致明悟枪意,虽不能连续使用,但正常对战中,只要对方给出的压力够大,使出个一两次没太大问题。
而不再是如先前那般,只能全凭巧合运气。
这一刻,长枪又活了,活了的枪,才有枪意。
枪意,亦是自己的意。
这一枪,绝绝对对,不容有失。
这一枪,不为天下,不为苍生,只为老李!
自己,还欠老李一个交代!!
枪尖完美避开了赵老魔的手掌,准确刺入到了……他的心脏当中。
且因为老魔刚是半跃而起,还未落地。
因此他刚好被长枪高高挑在了半空当中。
一只手掌缩回后,紧紧抓住枪杆,另一只手成掌,距离李信的面门,还有大半枪杆长的距离。
他浑身是血,他嘴角吐血,他眼皮上方,他双眼瞪圆。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李信,做着最后的无用挣扎,如同破风箱般的喉咙,似乎还在发着骂人的古怪音节。
李信只继续将他挑着,淡淡的看着他,心中轻轻念道:
老李,我对不住你,但你若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赵老魔,终于彻底闭目!
刚刚赶到此地的段智兴和渔樵耕读,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五人心下叹然……
那从洪七公手中都能屡屡逃窜掉的老魔,最终,竟是死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
不过眼下不是震惊后长吁短叹的时候,段智兴看天龙五僧模样,知晓其已无力再战,便孤身带着四大弟子,接连几个纵跃后,进入到了皇宫内院。
李信心头有许多疑惑,但看着段智兴已走,也就没了问处。
再加上四肢乏力,五脏翻腾,内气燥乱,不敢大意,赶紧盘坐于地,吞了颗九花玉露丸后,靠着玉女心经和金刚印自行疗伤。
天龙五僧看了看李信刚收回去的药瓶,欲言又止。
以他们是身份地位,怎好意思向一个后辈讨药,且这年轻人刚刚还帮了他们大忙。
干脆也老老实实盘坐下来,各自疗伤。
只是好奇,刚刚段智兴过来时,这小子怎地连个师父都不喊?
他不是段智兴的传人吗?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穆念慈和郭靖一起扶着洪七公过来,洪七公的面色依旧很不好看,但起码,能自己勉强站着了。
而后没多久,段智兴也带着四大弟子返身来此,当先和洪七公道:“洪兄伤势如何了?说起来,是贫僧牵连你了。”
洪七公不在意的摆摆手:“死不了……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动手了。”
疗伤当中的李信微抬眼皮,神色古怪……
果然,和前世所知的一样,这位北丐不是在受伤疗伤,就是在赶往受伤的路上……
一直坐在皇城墙外也不合适,段智兴安排些人过来,把天龙僧人,洪七公,李信等,都扶到了皇宫内,寻了住处暂且安置。
看段智兴神色难掩忧虑,洪七公不由问道:“可是那些魔头和雪山宗人,得了他们要的东西?”
段智兴叹道:“雪山宗还好说,那两名长老被我重伤后,那些普通弟子便也散了,且潜入皇宫内的弟子,也都被大内侍卫围杀。”
“但那楚怜花却是……她和我未斗多久,便逃离而去,应是孤身悄然入了皇宫。”
“等我赶去,已没了她的人影,且那只千年冰蚕,也没了踪迹。”
千年冰蚕!?
李信愕然,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一只千年冰蚕?且就暗藏在大理皇宫内?
洪七公也皱起了眉头,他如今对于聚仙岭的讯息,也了解了不少,自然知晓千年冰蚕对于那些魔头的意义。
同一时间。
楚怜花全力赶路逃出大理国后,却是放缓了速度,在深山间四处查看,寻到一处还算隐蔽的洞穴后,便钻了进去。
而后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只刚从皇宫偷走的千年冰蚕,放在掌心一阵把玩,神色激动,难掩欣喜,口中轻声自语:
“师父您老人家武学修为功参造化,甚至远超已故的师祖,就算再得了这冰蚕,以之为引,让神功大成,但就您那畏畏缩缩的性格,还不是只敢龟藏着不来中原?”
“还不如徒儿代您享用了,然后在这九州大地,将咱们聚仙岭发扬光大!”
说罢,猛的将千年冰蚕塞入到了口中。
片刻后,她的面庞便浮现起一片冰霜,时而脱衣,时而又把衣服穿上,面容越发扭曲痛苦,装若疯狂。
止不住的哀嚎中,终是倒在冰冷的地上,腿脚和手臂不住的抽搐。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许久,她才终于缓了过来,随之连忙坐起运动。
正运功时,却听得外面脚步响动,而后,一名中年模样的白面男子,走了进来。
见此人后,楚怜花登时惊慌失措,脸上涌现出浓浓的疑惑,以及无穷惧意,惊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会出了聚仙岭,怎会来此!?”
“好徒儿,你果真,没有让为师失望。”
白面男子淡淡一笑后,却是再不多言,在楚怜花的惊恐目光中,伸出同样白皙的手掌,指尖微微一合。
楚怜花大惊失色,连忙站起,但此刻身体仿佛不再是属于她一般,不受控制的,脚掌贴着地面,朝着白面男子那般滑去。
等滑到近前,白面男子一爪捏住其脖子,而后脑袋伸到其颈后,张开嘴巴,咬在了楚怜花的脖颈上。
咕咚,咕咚……
滚烫的鲜血,顺着白面男子的喉咙簌簌落下。
约莫半刻钟后,白面男子将楚怜花没了血色的尸体丢到一旁,擦擦嘴巴,瞅了那尸体一眼,颇为满意的低语:“为师没看错你,所以为师只在你身上留了印记。”
“当然,你也确实没让为师失望呢!”
“你可真是单纯,妄想如你师祖那般,直接吞食冰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