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又与众不同……。
冯荻有些生气:“你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李信俯身,将她抱住,笑道:“你怕是不知道,全天下也没多少人知道,原来明教教主,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这就是你小子的秘密!?
冯荻很想发怒,转身揍李信一顿,但嘴角却渐渐翘起,终是选择趴在床上,稍作休息。
而后李信先道:“商量下,我能把长霄带走一段时间吗?你放心,等你想他了,我就给你还回来。”
冯荻冷冷一笑:“我虽是冯家养女,但也算出身于书香门第,你是不以为……我不知道刘备借荆州的故事?”
好吧,有文化的人是不太容易忽悠,李信又道:“那好办,你和长霄,跟着我一起走就行了。”
有那么一刹那……冯荻有点心动,但紧跟着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明教中兴,几乎全系于我一身,我如何能放弃他们?”
“倒是你小子……现在我明教刚好缺个光明左使,你如今的本事,倒也够格。”
“将来若我明教平定天下,你也能跟着我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看来是谈不拢了?”,李信转过身,和冯荻面对面,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大元和大明,非得分个胜负?”
冯荻忽然站起身来,淡淡道:“鹿死谁手,拭目以待吧。”
李信也跟着站了起来,忽而道:“冯大教主,你是不是以为,吃定我了?”
“……”,冯荻霍然变色,声音微颤:“你……说什么!?”
李信嗤笑不已:“其实我很好奇……既然我已经孤身来了,那凭你的武学修为,就算用强,我也断然不是你的对手,那你还有什么必要,来用摄心幻术……”
李信揉了揉眼睛,内力涌动间,心思越发澄明,眼前所见,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哪有什么光溜溜的让美好一览无遗的冯荻,只有穿着深蓝底暗金纹长袍的明教大教主……
甚至于,这屋子内都没有床,因此显然的,先前的逍遥快活,不过是春宵一梦。
冯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威仪十足,气势逼人!
但她的眼眸中,却满是疑惑:“你……怎会知晓,难不成,从最开始便知道了?”
李信冷笑道:“世人都以为,明教绝学是乾坤大挪移,但其实那三曜幻影阵,却也不凡。”
“这阵法可化腐朽为神奇般的,让三人合力下,实力顿时暴增……一是靠走位变换,互相配合,二靠的,便是所谓的摄心幻术了。”
“这三曜幻影阵或许是明教本来就有,但也或许,是你将其他阵法改良后创出,不管哪种,天下恐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这阵法,那你怎么可能不会摄心之术?”
“更何况,九阴下卷中的移魂大法,本就源自于明教!”
“而恰好呢,我对于此道也算有些见解,有些经验,且对其非常敏锐,自然能发现问题。”
“但还是那个问题,我想不通,你有什么必要对我用?”
冯荻微垂眼睑,冷目不言。
李信笑了,带着几分揶揄:“你是想要看看我内心里的想法对吧?哪怕是为此……可以忍受让我占了不少便宜?”
占了便宜?冯第皱眉思索片刻,才再次开口,声音处于一种压抑下的平静状态:“刚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你竟不知?”,李信是真没想到。
本还以为,对方是借用摄心幻术,故意勾引自己。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位冯大教主可不是那等专修狐媚之术的低俗女子,而是地位尊崇,傲娇的很,在认识自己前,三十好几都未经男女之事,因此不应如此才对。
的确如李信猜测,冯荻凝声解释:“我明教摄心之术,只在让你内心的想法成为现实,而不是……故意引导你去做什么。”
原来如此,那自己肯定就不能承认了,毕竟自己可是铁打的正人君子……李信当即正气凛然道:“先前,我一直都和你手牵着手,逛着冰山雪原,肆意遨游。”
冯荻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感觉这小子话里有话,但偏偏,她猜不出是什么话。
先姑且不去细想。
冯荻忽将锐利的视线扫视而来,沉声道:“你既勘破了摄心幻术,那便知,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二人,并没有任何肌肤之亲。”
“真的?”,李信笑的更加放肆:“你最后让我留在明教,从此后跟着你……应该是有几分真心的吧?所以也有点点动了情?”
“要不要掀开你的衣袍看下,左胸上,有一个如同草莓的印子?”
“冯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刚刚记忆里的,可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你只以为你能用幻术影响我,岂不知,我也能将计就计,借势反过来影响到你!”
冯荻面色微变。
事已至此,剑拔弩张,她当然不可能当着李信的面掀开衣袍查看,但还是用手摸了下胸口,仔细感知……
而后,骤然花容失色。
她突然有些慌张,皱眉苦思,确认只有那么短短片刻被对方摄心术反制,时间太短,这小子肯定来不及做什么复杂的事情,这才……心中稍安。
但怎么可能,冯荻万万想不通。
以这小子初入三品的内力,怎么可能反过来影响到她?
哪怕这小子已经从九阴下卷中学过移魂大法,也不可能!
这小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冯荻自是不可能知晓,李信的骗术登峰造极,且远远超越了传统骗术本身,而是到了一种极为神奇的层次。
在这层次中,甚至连自己也能骗过去。
至于从旁人的摄心术中挣脱,那已经是很简单的操作了。
刚刚李信为了表演逼真,就在明明已看穿冯荻摄心幻术的情况下,却故意的靠骗术让自己再多次受到影响。
当然,一旦时机不对,便能随时挣脱。
就是因此,冯荻没看出丝毫端倪,李信也确实沉浸于了对方的摄心幻术当中,甚至还脑补出了近乎真实的春宵一梦,但一旦醒转,整个过程,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冯荻面色连变后,渐渐恢复冷静,凝然道:“你似乎是早有准备……但既然早有准备,那便说明有所提防,既知晓我可能布下陷阱,又缘何来自投罗网?”
这还是最初的那个问题,是冯荻心中难以想通的关键。
李信淡淡一笑:“我只为求一个真相,我只为求四个字——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么……冯荻轻声念叨,而后缓缓闭目,旋即又猛的睁开,冷笑道:“说的好听,可你当初……为何要让西域联盟,坑骗我教!”
“借以给了你们大元发展的时间……甚至是,了解到了我大明所有情报!”
这女人,我在这谈家事,你跟我说国事……
李信忽看似随意问道:“隔壁那屋的,其实不是咱俩的孩子,对吧?是你跟某个教众借来迷惑我的?”
冯荻冷笑:“兵不厌诈,你能用西域联盟一事,坑骗于我,本座自然也能效仿!”
“孩子一事,自是子虚乌有,本就是将你诓骗来的理由。”
“不对。”,李信寻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坐下,和对方视线齐平,认真道:“我刚刚仔细摸过了……虽然你武艺惊人,身体素质远超寻常女人,且地位尊崇,也不缺保养的手段,但生过孩子后,终究会有些不一样。”
“!”
闻言,冯荻再次难复冷静,胸脯急剧起伏,怒道:“你无耻!”
“彼此彼此。”,李信慨然道:“其实我也真心没想到,你竟然真怀上了,还愿意把孩子生了下来。”
冯荻怒容稍敛,但面上却多了几分不自然:“我自己的决定,不用你管。”
李信站起身来,凝目看向对方,一字一顿道:“但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愿意生,是因为心里忘不了我,对吗?”
听到这里,冯荻转过头去,不再跟李信对视。
李信走几步,再绕到可以和冯荻对视的地方,接着道:“明教起义,必将失败,我看你还是干脆带上孩子一起,跟我到嵩山吧。”
冯荻呵呵冷笑:“大言不惭!区区南宋,何以为惧?如今我大明只不过忌惮你们大元,才迟迟未动手罢了。”
“此次不管过程如何,终是让你孤身来到了明教,既然来了,你莫非以为还能走得了?”
“对于你那义弟,对于当今丐帮帮主来说,你的重要性,怕是不输给整个天下,我明教只要将你控制在手,大元又敢如何!?”
李信无奈叹息:“那你这样一说,就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了,你还真以为,今天就能吃定我了?”
话落,李信解下长枪,提枪而立,肃然道:“冯大教主,请赐教。”
冯荻皱眉,正色起身,淡声道:“不自量力!”
随之,二人便已战到一起。
金色的长枪如同流星,以着绚烂的姿态,以着优美而转瞬即逝的轨迹,闪电般连刺冯荻。
冯荻手掌挥舞,袖袍轻荡,看似举重若轻,其实越发心惊。
这小子的内力,根本不是先前表现的堪堪三品。
而是……在二品中都绝非庸手!
当然,就算如此,她在内力上依旧可以将李信压制。
当更麻烦的,是李信那层出不穷,且招招都几乎不同的枪意!
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猛如江河,时而诡谲难辨,时而又方方正正。
还有时,能将数种本完全不同的枪意,给完美糅合到一起!
黄凌然号称枪王,但在在这小子面前使枪的话,那真是如小孩子过家家。
也难怪素来鼻孔朝天的黄凌然,竟会拜这小子为师,且打心底里尊重。
还有这小子的身法,也委实不俗……这小子自称少林弟子,倒也确实没有虚假。
身法中,有着明显的少林派痕迹。
但却又很不相同,反正那少林的提纵术,是不如这小子施展的轻功这般,灵巧而又怪异的。
二人连拆数十招,李信竟只是稍处于下风。
冯荻虽自信最终能胜,毕竟一品到二品间差距太大了,但估摸这小子肯定还有底牌没出,短时间内,怕是不一定能拿得下。
瞬间似想到了什么,暂且退开后冷声道:“我刚刚一直没想通,现在才大概明白。”
“先前你既已看出是摄心幻术,却又甘愿入局,可不仅仅只是你刚刚说的理由。”
“哦?”,李信一笑:“那冯大教主说说看,还有什么理由?”
冯荻却是没再理他,纵身一跃,便到了外边,随之身型飘忽,朝着远方疾驰。
李信不由暗叹,一介女流,却执掌整个明教,心性确实不凡啊,竟被她看出了,自己是在拖延时间。
但,那又如何?
从来此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念慈和黄凌然那边,应该已完成任务了。
自己当下,只需跟着冯荻的踪影,去回援便是。
未等到目的地,只在半路,冯荻就碰到了枪王黄凌然,还有一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冯荻两三年前就见过,正是当今丐帮帮主,穆念慈。
黄凌然跟在穆念慈身后,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则抱了个孩子。
那孩子也不怕生,或者说是和黄凌然本就有几分熟悉,且胆子大的很,此刻周遭天色漆黑,又因是山顶而有几分阴森,这孩子竟没丝毫害怕恐惧,反而觉得好玩,咯咯直笑。
看到冯荻后,还兴奋喊:“娘,娘……阿姨带我跑,好玩,好玩!”
“忆安!”,冯荻有些担忧的喊了声,见黄凌然将孩子抱的安稳,且孩子面色红润,这才稍松口气。
从这声呼喊来看,这孩子真名,自然不是长霄。
冯荻又无比失望的看向黄凌然:“枉我那般……悉心栽培于你!更将你破格提为四大法王之一!”
黄凌然素来淡漠孤傲的表情上,涌现出了浓浓的愧疚。
刚好这时,李信也追了上来,看着黄凌然手中孩子,目中也现出了温柔,旋即道:“你也别怪她,要怪,就怪我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能不多么,绝命枪十二式中足足六式,都传给了她,她能拒绝才怪。
当然,黄凌然本来确实是要拒绝的。
传艺的诱惑虽大,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背叛冯荻。
可架不住李信歪理邪说啊,说什么这根本就不是背叛,让孩子从此后有父母一起照顾,让冯荻感受下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享受从未有过的人生乐趣,这……怎么能叫背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