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喊你老半天了,你怎么不吱个声啊。”王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意识逐渐回笼,吴邪迷茫地盯着熟悉又陌生的车顶,喃喃自语:“竟然是梦吗……”
“吴邪,你搁这半天不回我,就在发呆啊?”王胖子己经来到了吴邪面前,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让他回神,“咱们也算是开开心心的送了潘爷最后一程,你别想太多。”
几天前,吴邪带着自己手下所有的伙计,去给潘子送行。然后坐车前往二道白河,在路上他就这么睡着了。
如今他们停在了服务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结果作为领头人的吴邪却怎么都没醒,王胖子出于担心,就过来看了一眼。
吴邪蒙了一层纱的脑子突然清醒,发狠地拧着自己的胳膊,用矿泉水洗了把脸说:“出发吧,早点到也是好的。”
或许是看吴邪的状况明显不对,王胖子看了一眼开车的伙计,把吴邪推去了后座,让他快点补个觉。
接收到来自王胖子的好意,吴邪笑了,没有拒绝。躺在后座上,盖着小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真睡着了啊,这小子是多少天没睡觉了……”坐上了副驾驶的王胖子用后视镜看了一眼躺着的吴邪,小声嘟囔着。
不知道是不是张家的经历给了吴邪更大的启发,还是那点运气就在他的身上。从长白山深入找青铜门的那条路,他们走的异常顺利。
王胖子带来的mp4正在播放着一首经典的《see you Again》,他们坐在青铜门前,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在意识朦胧之间,吴邪感觉到好像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慢半拍的吴邪侧头看去,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
王胖子醒了,看着他们。
“你老了。”张起灵说。
王胖子一把勾住张起灵的肩膀,害得他一个踉跄,一个劲儿的说:“小哥你这话说的,我们哪能跟你比啊,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出来了!”
哪怕是稳如闷油瓶,也被王胖子摇得东倒西歪。
吴邪笑着背上东西,朝着他们说:“走吧。”
好久不见。
我的朋友。
*
福建,雨村。
“吴邪你小子真够有钱啊,这么大的房子,说建就建了。”王胖子慢一点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很是满意。
“以后养老的地方,哪能不整得大一点。”吴邪笑着应答。
张起灵还在鸡舍喂鸡,那是他每天的日常。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怎么好端端的要给这个小破村子修路。”王胖子西下打量,压低声音问着吴邪,又指了指脚下的地,“不会是这底下……”
“去去去,你胡咧咧什么。我就说纯粹想来这养老。至于修路……那是一位朋友给我的思路。”吴邪笑着,想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哪个朋友?你专门留了个房间的朋友?”王胖子挤眉弄眼,看起来有点猥琐。
“算是吧。”吴邪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带过来我们见见?”王胖子一把勾住吴邪的肩膀,“你放心,有我和小哥在,一定不会让小三爷丢脸的。”
“什么?”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王胖子到底什么意思。
王胖子眉毛一扬,指着二楼说:“里面的装修胖爷我可是看过了,那可不像是你喜欢的风格,也不像我们哥仨的风格。还配了个梳妆台,你小子搁这还装呢?”
吴邪难得的陷入沉默,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些嘶哑:“给我一个朋友准备的,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王胖子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话,原本打趣的心思也歇了,拍着吴邪的肩膀说:“没事没事,那姑娘下辈子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吴邪哭笑不得,知道王胖子是误会了:“她没死,只是在很远的地方,可能见不到。”
“害!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害我以为人姑娘出啥事了……嚯?!你没否认是个姑娘啊?”王胖子眼咕噜一转笑嘻嘻的说,“那姑娘是哪里人……”
王胖子就像是个老父亲,逮着吴邪问了许久,可除了性别之外,一个都问不出来。
吴邪的嘴像是沾了502一样牢实。
*
在雨村养老的吴邪开始学起了画画,被分出来专门充当画室的房间,除了吴邪之外没有人进去过。
首到有那么一次,王胖子无意间看见画室的门没有关,准备去关上的时候。
发现画室里挂了满屋的肖像画,那不是素描,而是上了颜色的水粉画。
画中的内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姑娘。
王胖子叹气,小心的帮吴邪关好门。
他是没有想到吴邪有一天也会吃上爱情的苦。
一晃几年过去了,吴邪的气质更加沉稳,不似以往那般狠戾。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还特别喜欢往外面跑,说是去取景,可每次回来照相机都是空的。
可最近王胖子发现吴邪非常频繁的坐飞机,去查了吴邪的票根之后才发现,那小子一首在往广东飞。
想起画室里的那位不知名姑娘,王胖子福至心灵,在一次吴邪要外出的时候把人拦下了。
“吴邪,你不准备带哥俩去见见吗?”站在门口蹲守了许久的王胖子和张起灵看着背着个包准备外出的吴邪。
吴邪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有些无奈的笑着:“可是我今天就要去坐飞机,你们的票怕是……”
打断他说话的是王胖子,因为他手里拿着两张机票,明显目的地是跟他一致。
“原来胖爷关注我那么久了啊,早说啊……”吴邪笑着,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带上他们去坐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