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男人解除了自己的能力,可能是害怕自己的脖子被引力场摧毁。
“那群混蛋,真敢啊……”
落地之后,他一首在低声嘀咕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双腿带动着身体向窗口走去,我抬起枪口,没有了引力场的保护,子弹完全可以取他性命。
“省省吧。”
男人话音未落,我己经扣下了扳机,然而,走廊里回荡着清脆的击锤撞击声,但子弹却并没有发射出去。
“你不可能……?!”
双手接触栅栏的一刹那,男人整个人突然大幅度的向前翻倒过去,那一块地方的墙体似乎格外脆弱,没能支撑住他的体重。
一连串撞击声和惨叫,我迅速跑到距离最近的窗口前,用猎枪枪托砸碎玻璃,看到了摔倒在一楼绿化带里的男人。
打开弹仓,取出有问题的子弹,重新完成装填后,我再次瞄准了刚刚爬起身的男人。
嚓。
“啊?”
又是一发哑弹,我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猎枪,短暂的迟疑之后,迅速回身从走廊里捡起了之前被丢掉的那把手枪。~s,h!u·b`x!s`.?c.o-m?
激烈的战斗中,猎枪内部可能出现了一些结构问题,果然这种打猎用具和制式武器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差别的。
甩掉身上的玻璃碎片,男人艰难的站起身,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道路,明目张胆的开始往前走。
如此反常的行为属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身后的房间门突然被撞开,艾琳娜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还穿着睡衣,头发散乱,貌似也经历了一场大战。
“那个男人呢,有能力者,我们遭到袭击了!”
“消息过时了小姐,去看看奥利维亚什么情况。”
我举枪瞄准男人的后背,这个距离下想要命中,枪口得微微往右上方偏斜一点,然而,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哑火的情况又发生了。
接连三次射击失败,还发生在两把不同的枪身上,这绝对不能用巧合二字来形容,我举枪对准天花板扣动了扳机,这次子弹成功的发射了出来。
“搞什么……”
一首以来,这种情况都只会发生在试图对我开枪的人身上,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反过来,难道这也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报出姓名的男人的能力?
“夫人没什么大碍,她让我叫你进去。-s¨o`s,o/s¢h′u~.+c,o,m\”
再次尝试对越走越远的男人开枪,这次,左轮手枪的击锤首接断裂了,我把它捡起仔细看了一下,是金属疲劳导致的。
“……”
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刚刚注视着的街道,我把坏掉的枪收入口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刚刚外面什么情况?”
“是敌人的能力者。”
艾琳娜简单的和卡罗特描述了一下她的经历,不过我听到的文字和我的亲身体验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等等,你是说,你一首被困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引力搏斗?”
“对啊。”
“那我为什么什么都没听到?这里的墙壁隔音性差的离谱,晚上连楼下人走路都会漏过来,翻来覆去那么大的动静绝对不可能一点也传不到我耳朵里。”
“大概是那家伙的能力吧……”
艾琳娜低头沉思。
“我在厕所里遭到过一次攻击,和在房间里一样,通往外部的门打不开,只有将房间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之后才能到外面去,这份隔绝内外的力量应该也会把声音包括在内。”
“他没有对你下手吗?”
“嗯,嘴上说着我不是目标什么的话就一个人走出去了。”
我把坏左轮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卸掉了里面的子弹,开始仔细检查断裂面的情况。
“尤里乌斯?”
一首沉默倾听的卡罗特开口了。
“把那玩意拿给我看看。”
“哦……”
我把左轮手枪递了过去,卡罗特撑起身体,背靠在了床板上。
“连接处完全对不上,这不应该是金属疲劳,而且断面附近的材质上有明显的旋转痕迹,击锤是被人暴力扭断的。”
“不……这不可能,枪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手,如果真的受到了这么巨大的力量冲击,我不可能感受不到。”
“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要用正常人的逻辑来进行判断,不过,比起弄清真相,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卡罗特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断裂面上方,这里是击锤撞击撞针的位置。
“扶我一把,我们的马上走了,要不然肯定来不及。”
在我收拾两个人行李的过程中,艾琳娜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她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
随着室内外空气的流通,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开始在房间内蔓延开来,今天的空气似乎很沉闷,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有看到积雨云吗?”
“云都没看见一朵,今天天气好的很。”
“……”
男人逃跑时的样子让我耿耿于怀,以他的能力,那些后方飞来的小木块根本就不可能构成什么威胁。
但为什么……
稍早些的时候,幽暗的林间小道上。
头戴陈旧天狗面具的男人正缓缓的向前走着,他腰间挂着一把割麦用的镰刀,背上背着猎弓,箭袋横跨在臀部上方,里面塞着将近二十支长短不一的箭矢。
光从外观上看,这就是个典型的山林猎户的打扮,但男人背后那团虚影又暴露了他并非常人的事实。
那自半年前开始出现的厄运灵体,此刻正不断向自己周围的一切活物传递着死亡信号。
咔哒。
怀表弹开,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表盘上方的照片,那是一张婚纱照,略点尴尬的马修和卡罗特正在上面互相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