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金蝉再没有抗拒内心的那股念头,下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大变,眉眼间尽是绝望。′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下一刻一道放声大哭的声音响彻虚空。
“不要,我不要这样!”
“椰子……”
怀抱中的身影缓缓抬头,轻轻的笑,“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我宁愿不要回来。”
一弦死死的抱着对方,哭的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给对方带来如此大的代价。
“傻一弦,离开这里,再不要听任何人摆布,记住了吗?”
椰子费力的说完,眼神飘忽望向天地,“对不起……”
她终究无法完成最后一步,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直至椰子完全失去了气息,一弦状若疯魔一般仰天嘶吼,体内的蝉鸣甚至也同时响彻云霄。
他抱着椰子缓缓落地,双眼已经被泪水浸得模糊。
韩煜醒来的时候,器灵第一时间感应到,连忙询问怎么回事,韩煜面色复杂,只是叹气。
“晚点再说。”
他立刻遁出地底,缓缓出现在一弦面前。
看着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一时间,韩煜内心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可却有声音开口了。
“想不想她活过来?”
声音竟是从韩煜体内发出来的。¢卡+卡-小?说·网` _首^发+
韩煜顿时咬牙切齿,是智叟那个王八蛋的声音,是他通过留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从魂界与这边沟通。
一弦低着的头颅猛然抬起,看见是韩煜后一时间愣住,然后再一次听见了智叟的话语在韩煜体内出现的时候,神情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要听他的。”
韩煜连忙出声阻止,尽管不知道智叟想干什么,但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你无法替他决定。”
智叟冷淡回应的同时,重新问道,“如果我能在未来将这个女孩复活,你愿不愿意帮我做点事情?”
韩煜就知道智叟没憋任何好屁,已经迫不及待的阻止,“你别听他的,他不是好东西。”
一弦却已经面色期待的开口,抹了把脸后冲着声音开口,“你真的可以复活她?”
“可以,但不是现在,但我能答应你,一定会复活她,韩煜可以担保。”
智叟的声音继续开口。
韩煜直接翻脸了,破口大骂,“我替你担保个屁。”
复活一个死人,他真的当他是天道。
既然他已说过数次自己不是天道,他能有个屁手段。
韩煜第一时间不是考虑复活这件事,而是智叟要一弦做的事情恐怕也极为困难。
椰子已经死了,用了自己的命才让一弦好不容易变了回来,他是真的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变故了。
可他的阻止甚至不及智叟的一道灵光,只见一抹光华突然从韩煜身上出现,瞬间就打进了一弦的眉眼之中。
一弦先是面目茫然,紧接着面色复杂无比,最后怅然若失的叹气。咸鱼墈书蛧 追嶵新璋踕
良久之后,不需智叟开口,一弦先开口了。
“我答应你,希望你也能做到答应我的。”
焯!
怎么就答应了,韩煜还想开口,又一道光芒出现,落在已无半点生息的椰子身上后,下一刻椰子竟消失不见了。
“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让椰子死得那么不值得。”
韩煜忍不住一把揪起对方,连声质问。
一弦神情忧伤,缓缓露出一丝苦笑。
答应什么?
“我答应他给中洲创造出一条生路。”
一弦涩声开口,随后对着天地喟然一叹,一如刚刚的椰子那般,轻声开口,“对不起……”
她为了情感违背了初衷劝自己不要再受任何人摆布,自然当中也包括了智叟。
可如今他同样为了对方违背意愿选择再次入局。
在韩煜眼中,此刻的一弦气息再度发生了变化,半是怨恨半是忧伤的脸庞上逐渐化为一个整体。
现在他也已分不清对方到底是一弦还是金蝉。
“你还能分清楚自己是谁吗?”
韩煜忍不住喟然叹气。
一弦,亦或者该说是金蝉面无表情的摇头,“她不在,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该死的智叟,为什么就是不肯收手。
椰子好不容易才把一弦拉回来,现在这王八蛋几句嘴遁就把人又给推了回去。
韩煜心中难受无比,感觉椰子死的太不值得。
金蝉却是面色复杂的看了韩煜一眼,缓缓伸出手来,一道金色的光芒停留在手心上。
“这是天道宗专门用来针对阎罗殿
功法的力量。”
“给我?这是你跟那个死老鬼的交易?”
韩煜并没有伸手去接,此刻他心中膈应得很,不论是对这道力量还是对智叟。
“你用不上,但是中洲修士应该能从中得到启发,以后大抵是用的上。”
说到这里,金蝉一阵摇头,缓缓叹气,“与交易无关,你就当做是老友的馈赠。”
从一弦的角度未必能体会到韩煜有多难,但以金蝉的角度,他是知道韩煜面对的是何种庞然大物。
说完不等韩煜答应,他已将这股力量抛了出去,金色光芒到了韩煜身前后,韩煜面容惆怅,缓缓将其收入眉心,落入识海世界。
“能不能不去?”
韩煜开口问,无论智叟想让他做什么,肯定终究是要重新回到战场。
以金蝉的实力,去了大抵是有去无回。
这何其的讽刺,好不容易才用一条生命逃出去,如今反而还要去那边将剩下的一条命搭进去。
“其实很讽刺,椰子本应存在的理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去做这些……”
而到最后,劝他脱身而出的反而是她自己。
本应该就此脱身而出的他,反而是自发的心甘情愿再次入局。
“那道力量本身就是天道宗为了灭杀阎罗殿而创造……”
可是最可笑的是这道力量却是蕴含着慈悲的力量,这恐怕天道宗还未曾发现,或者已经发现却从不在意。
“我……我本应该是作为凶恶暴戾的法相而现世……”
或者随着阎罗殿法阵消亡,或者死在哪次为帝流心挡刀的算计中。
可现在他却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紧紧包裹住,一片祥和。
金蝉一脸肃然的看着韩煜,缓缓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韩煜叹着气摇头。
金蝉再次开口说道,“任何算计都不能做到完美,总会被种种意外打破,好好坚持下去,好好活下去,总会有那么一天,你能将一切粉碎。”
“阎罗殿的法阵在于收取魂魄削弱天道的力量,不是最危险的。”
“反观是天道宗行事雷厉风行,狠辣无比,且掠夺生机的意图还不为人知,你更要小心他们。”
作为棋子,他能知道的并不多,但多少还是给韩煜提了个醒。
说完这些后,金蝉突然后退几步,身上金光璀璨,一身白衣顿时干净如初,他一个稽首礼拜下。
拜别!
韩煜用一种复杂的情绪,还以一礼。
“替我跟大伙告个别。”
金蝉说这句话时,明显多了些一弦的味道。
只是他再度开口时,却已经又成了金蝉的模样。
“此去无期,就此拜别了,勿送,不要跟过来。”
起码他不希望死在友人面前。
一声声蝉鸣再现,金蝉决然转身,一步迈出有金光乍现,再一步迈出后体外有蝉蛹一般的法相将其彻底包裹。
第三迈出,蝉蛹破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