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等到办公室的人都离开之后,才慢慢悠悠收拾东西,他就不是想跟同事一起下班。!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
就怕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询问周益民叫他进办公室,到底商量了什么事情。
虽然李安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怕到时候嘴一快,就将事情给说出来,那就没有办法圆回来。
李安国骑上自行车回到家之后,随便吃了两口饭之后,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让李安国的父母十分奇怪,平时李安国吃得可不少,今天怎么吃这么少,不过看见房间门已经关上。
李安国的母亲这才开口:“老伴?儿子这么反常,你不得去关心一下?”
不过李安国的父亲却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么多,反而会让儿子反感!”
李安国的母亲听见后,只能无奈放弃,进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安国回到房间之后,便小心翼翼将小赵给的笔记本给拿出来,然后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阅读越震惊。
直觉上面的内容,对于明天肯定是有帮助的,一个不小心,就看入迷,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回过神来的李安国,看见窗外的亮光,顿时就被震惊到,一个不留神就看到天亮,顾不上补觉,连忙收拾好东西,熟悉一下,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就骑上自行车往钢铁厂的方向赶去。
不过还是来迟了一点,李安国来到停车棚这里,发现周益民已经在等候,连忙将自行车给锁好,一路小跑过去。
“对不起,周科长,让你久等了。”
周益民正在思考着东西,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周益民给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顶着一双黑眼圈的李安国,忍不住调侃:“安国,你昨天晚上去做贼了吗?”
李安国听见,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周科长,昨天太激动,导致一整晚都没有睡觉,所以......”
他当然不能将小赵的笔记说出去,只能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周益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上车吧!”
说完,直接一个跨步就坐上摩托车去。
李安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运气,有生之年,还能坐上摩托车,小心翼翼跨上去。
周益民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只是耐心等待,没一会,李安国就坐了摩托车。
随即一个加速,把李安国给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了周益民。
周益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一个男的抱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安国,你可以抓住后面。/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李安国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做错:“不好意思,周科长!”
急忙把手给松开,然后抓住后面的扶手。
周益民并没有在意,继续开着摩托车,前往李家村。
这一幕,正好被老张给看见,心里还在不停犯着嘀咕,还说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就一起出去、
随即回到采购四科之后,就把这个消息给说了出去。
风裹挟着机油味扑面而来,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周益民戴着的半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高声喊道:“抓紧了!咱们抄近道!”
话音未落,摩托车猛地加速,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乡间小路颠簸不平,车轮碾过碎石时,李安国被颠得几乎弹起,又迅速被惯性压回座位。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速度感让他既紧张又兴奋,工装下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却舍不得松开抓着铁架的手。
路两旁的杨树飞速后退,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喝彩。
“这条路直通李家村后山!”周益民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这次,我带你来,下次可就要你自己来,记得把路给认住。”这句话像颗火种,点燃了李安国心中的渴望。
这个是难得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这么错过。
当摩托车驶上盘山公路,视野豁然开朗。
远处连绵的青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山脚下的李家村炊烟袅袅升起。
李安国望着眼前的美景,突然觉得胸口发胀,眼眶微微发烫。
这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跟随科长外出,而还是第一次,被领导给信任,把这种机会让给自己。
不然自己还要担心因为任务完成不了,最后要被下放到车间去,现在就不会有这种忧虑。
摩托车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周益民松开油门慢慢滑行。
李安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紧握铁架,已经变得僵硬发麻。
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目光紧紧盯着村口的方向,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李家村的老槐树在晨风中簌簌作响,李村长已经是第三次询问时间,如果
不是跟老支书商量好的话,都以为是在开玩笑。*齐,盛^晓?说′王* -首?发-
已经超过约定好的时间,不过又不能离开,生怕刚离开,周益民就来到。
“到了!”摩托车稳稳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李安国跳下车,双腿还有些发软,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
“周科长!可算把您盼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还未停歇,李村长已经扑到车头前,布满老茧的手悬在半空,想帮忙熄火又怕越界。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村民,有人抱着刚摘的青皮核桃,有人攥着写满数字的皱纸,目光齐刷刷落在周益民泛着油光的半盔上。
“李村长,介绍下,这是负责这次采购的小李。”周益民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塌的头发。
李安国笨拙地从后座跳下,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路上溅的泥点,却被李村长一把攥住手:“哎哟!是咱们的大救星!快进屋喝口茶!”
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眼眶发酸,对方指甲缝里还嵌着鸡舍的稻草。
李村长就带着周益民他们来到自己家里,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在饭桌上谈的。
所以提前让自己媳妇准备好东西,只要周益民他们到了就能开始上菜。
院墙上的喇叭花蔫了大半,却不妨碍木门上“五谷丰登”的春联依然鲜红。
李村长搓着沾满鸡饲料的手,抢先半步掀起蓝布门帘,门框上挂着的玉米串被撞得哗啦啦响:“周科长,小李,快进屋!咱家里没啥好东西,凑合垫垫肚子!”
堂屋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开阵势:粗瓷大盘里堆着油亮亮的红烧鸡块,鸡腿上的肉几乎要从骨头上坠下来。
青瓷碗盛着金黄的鸡蛋羹,表面撒的葱花还带着露水,竹篾筐里码着雪白的馒头,热气裹着麦香扑面而来。
李村长的老伴系着褪色的蓝围裙,正从灶间端出盆酸辣汤,盆底沉淀的木耳和黄花菜晃晃悠悠,看得李安国喉结直滚。
“坐!都坐下!”李村长扯着嗓子喊,推过来的木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周益民注意到桌上唯一的荤菜——那盘红烧鸡,鸡爪整齐地剁掉了,显然是把最好的部位留给客人。
李村长抓起酒葫芦往粗瓷碗里倒酒,琥珀色的液体溅在碗沿:“自家酿的枣酒,周科长尝尝!”
“李村长,太破费了。”周益民按住酒碗,目光扫过墙根堆着的红薯干。
“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而已。”李村长却红了脸,脖子上的皱纹里渗着汗珠:“周科长,您帮我们村这么大忙,俺们连个正席都摆不出......”
他突然提高嗓门:“孩他娘,把柜子里的咸肉也切两块!”
周益民连忙阻止:“李村长,这些都吃不完,没有必要浪费。”
自己并不缺这些吃,没有必要让别人招待一餐,还要把“老底”都给掏出来。
李村长听到后,这才作罢。
李安国看着碗里油花翻滚的鸡汤,喉咙发紧。
他想起自家过年才能吃上的炖鸡,也是这样油汪汪的香气。
筷子刚碰到鸡肉,就被李村长老伴夹来个更大的鸡腿:“小伙子多吃点,看你瘦的!”
老人的围裙上还沾着和面的面粉,眼角的笑纹里盛着说不出的热络。
酒过三巡,李村长的舌头有些打结,却依然紧紧攥着周益民的手腕:“周科长,您说句实话,这批鸡......能卖上陶家村的价钱不?”
周益民这时候说道:“这个还是要看鸡的质量,和厂里的决定。”
大数目的采购,就算是他也做不了主,只能是让丁处长来决定。
李安国看着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比划手势,酒劲上头,眼眶有些发热。
碗里的鸡汤已经凉了,却依然暖着胃。
他突然明白,这桌算不上精致的饭菜,藏着的是整个村子的指望。
当李村长老伴又往他碗里添了个鸡蛋时,他终于不再推辞,大口扒饭的声响里,混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鸡鸣。
正午的阳光将养鸡场的围栏染成琥珀色时,周益民推开吱呀作响的竹门,混合着干草与禽畜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李村长举着生锈的手电筒在前引路,光束扫过密密麻麻的鸡笼,白羽鸡受惊般扑棱翅膀,扬起细碎的绒毛在光柱里翻飞。
“周科长您看!”李村长踩着满地秸秆快步上前,胶鞋陷进松软的泥土里,“这批芦花鸡养足了六个月,每只都吃山虫和饲料长大!”
他弯腰抄起一只肥硕的母鸡,鸡爪蹬在他粗布衬衫上留下泥印,“您摸摸这胸脯肉,紧实得很!”
周益民用手指按在鸡脯上,触感弹而不软,鼻腔里充盈着新鲜草料的清香。
他蹲下身子查看鸡笼底部的排水槽,发现垫着的稻壳干燥蓬松,几乎没有积粪:“防疫措施做得不错,通风口还加装了防虫网。”
话音未落,李村长立刻来了精神,脖颈处的皱纹里都沾着秸秆
碎屑:“全按您上次给陶家村的法子来的!”
李安国半跪在泥地上,笔记本摊在膝盖上飞速记录。
钢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里,他抬头望向暮色中的鸡群——那些在围栏间踱步的芦花鸡脖颈泛着金属光泽,鸡爪刨开泥土翻出蚯蚓,发出欢快的咯咯声。
李村长举着电筒的手微微发抖,光线在周益民的侧脸晃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他突然抓住对方的胳膊:“周科长,您说啥我们都照做!”远
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混着鸡群归巢的喧闹,李安国望着周益民认真讲解的侧脸,突然觉得沾着鸡毛和泥土的工装,此刻比任何制服都笔挺。
暮色彻底笼罩养鸡场时,李安国合上笔记本,发现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时蹭上了新鲜的鸡粪。
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跟着周益民的脚步,在高低错落的鸡笼间穿梭。
李村长的手电筒光束在鸡舍里来回扫动,照亮一只只扑棱翅膀的芦花鸡。
他的胶鞋深深陷进混着秸秆的泥土里,粗粝的手掌抚过鸡群油亮的羽毛,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咯咯”声。
“就这只,胸脯肉鼓得像小馒头!”说着猛地抄起一只足有六斤重的母鸡,却在递给周益民时突然顿住——对方戴着白手套的手悬在半空,没有立刻接过。
“李村长,这个要我们带几只样品回去,还要等厂里的领导研究一下。”周益民的声音混着此起彼伏的鸡鸣,沉稳中带着斟酌。
他望着笼中密密麻麻的鸡群,手电筒光晕里浮动的绒毛像细小的雪片:“涉及到数量这么多,我说了也不算。”
李村长举着鸡的手僵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转为理解。
他转身将鸡轻轻放回笼中,动作放得极缓,生怕惊着这些金贵的家禽:“周科长说得在理!这么大的事儿,确实得慎重!”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在粗布裤腿上蹭了蹭:“我这就挑最拔尖的,每只都过秤!”
竹制鸡笼被搬出来时发出吱呀声响。
李村长蹲在泥地上,像挑选珍宝般逐一查看鸡的羽毛色泽、鸡爪粗细。
他不时扭头询问身旁的老饲养员:“这只冠子够红不?”
“那只尾巴毛齐整不?”
最终选定的五只鸡被单独关进小竹笼,每只都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这几只都是头生蛋的母鸡,肉最嫩!”李村长将竹笼系在摩托车后座,麻绳结打了又拆,拆了又打,反复确认牢固后,这才放心下来。
很快周益民就带着李家村的样品回钢铁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