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闭上眼,逼退了眼底的涩意,“没有,只是在外面住了几天,有点舍不得。¨x*s\c_m?s_w·.?c^o·m+”
萧墨栩神色淡淡,“你想出宫还是能出宫,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离开皇宫的时候倒没见她舍不得,干脆得很,如今倒是舍不得那个才住了几天的宫外?
她到底是舍不得宫外,还是外面的男人?
“所以你不打算关我禁闭啊?”云浅颇为意外。
“我为什么要关你?”男人沉下脸,“不过你出去归出去,若是再敢跑……”
“不敢了。”她打断了他,甚至笑了下,“我不跑,你也不许反悔哦。”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俏皮地跟他说过话。
萧墨栩眸色深了几分。
不过后来,萧墨栩十分后悔自己答应她这种事情。
这个女人根本不打算安安分分地待着——哪怕她没有跑,但是她整日整日的不回来。
不对,其实也不是不回来,只是在他上朝的这段时间她就会出宫去,然后等到天黑才会回来——从前这样还会带着砚儿和滟儿一起出去,如今却是连孩子也不带了。
她分明是在躲着他。`@$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这一日云浅不小心起晚了,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下朝过来,她从床上起来还穿着寝衣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正在外殿批折子。
她愣了一下,诧异的道:“你今天这么早下朝?”
男人淡定的坐在那里,“不是我早,是你起晚了。”
云浅皱了皱眉,“翡翠,现在什么时辰?”
“主子,已经是巳时。”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
“奴婢以为您是累了,所以才没起来。”
云浅按了按眉心,往常她每日自然醒都还挺早,基本就是在萧墨栩下朝之前能出宫的,为什么昨晚这一觉睡得这么熟,到现在才起来?
她狐疑的看向那边的男人,“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萧墨栩动作微顿,似笑非笑的朝她看过来,“我有没有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云浅,“……”
她脸一红,“我是问你有没有给我下药,怎么会让我睡到现在?”
男人脸色微沉,“你睡到现在也怪我?”
云浅,“……”
因为他有很多前科好吗?
不过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当我没说。\b!i·q¢i¨z*w¨w?.*c^o!m¨”
她重新走到里面去拿了件衣服披上,洗漱过后准备出去。
可是一转头就看到男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忍不住皱了下眉,“你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
“你这几日早出晚归,是为了躲我么?”
“……”
云浅没吭声,反正即便她否认,他也不会相信。
萧墨栩唇角扯出几分笑意,“浅浅,你应该知道,我答应让你自由出宫不是为了这种结果——如果每天都见不到你,我可能会后悔这个决定。”
后悔?
他每天时时刻刻陪在贺如兰身边,就连奏折都让人挪过去批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不在宫里不是正好么,省得他纠结该怎么哄她。
她眸光疏淡,落着几分嘲弄,“几天前我问你是不是怪我的时候,你说不怪——或许你当时说的都是话,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即便你极力想要忽视,可是在你亲手杀了温海以后,你对我和对贺如兰的心理,一定会发生变化。”
比如对贺如兰,多了几分愧疚。
比如对她,少了几分愧疚。
这就直接导致了他如今整天陪着贺如兰,却不需要对她提起只字片语——如果是温海的事情之前,他至少还会顾忌她的感受,强行解释几句。
虽然她也没那么稀罕,可他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何必这么麻烦呢?”
她眼底覆着一层朦胧的笑意,“你去照顾你的如兰姑娘,我既不会跟你吵闹,也不会再离宫出走,我们就这样各自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不好吗?”
萧墨栩脸色僵了一下。
【在你亲手杀了温海以后,你对我和对贺如兰的心理,一定会发生变化。】
她说得对。
虽然极力想要忽视,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怪她,但他这些日子确实更顾虑如兰的感受。
“云浅……”
他蹙眉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远处朝着他们走来的女人,一袭白衣翩然柔弱。
他眼皮一跳,几乎是立刻沉下脸朝她走去,“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云浅眼睫颤了颤,唇畔扯出寥寥的弧度。
空气中的脂粉香随着贺如兰的靠近逐渐浓郁,她厌烦的皱了下眉,转身便想离开。
身后却响起含笑的声音,“抱歉惊扰了太子妃主子,不过晓月说我气色不好,所以抹了点胭脂和香水,不知道太子妃对这味道会如此敏锐。”
其实云浅有想过,她再见到贺如兰的时候会是何种场景。
愤怒怨怼甚至仇恨的,她都想过,却唯独没想过对方会是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恨到了极致,掩饰了该有的恨意么?
她回头看了贺如兰一眼,面无表情的咀嚼着那个名字,“晓月?”
贺如兰冲着她笑了笑,“是新来的伺候我的宫女,我给她起的新名字。”
萧墨栩眉头蹙得更紧。
云浅嗤笑,“死了还不忘膈应人?”
贺如兰不卑不亢地看着她,“太子妃想多了,只是过去晓月对我很好,我纪念她而已。”
“行。”云浅也懒得跟她废话,“那你好好纪念吧。”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墨栩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想跟上去,只贺如兰忽然伸手拉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萧墨栩眉头拧成了一个结,隐隐透出几分不悦,“这些天你病得很重,所以我一直陪着你。现在你既然能独自出来,想必身体也恢复了些,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所以陪着她,只是因为她病得很重么?
贺如兰微微咬住了舌尖,“你不是很想摆脱我么,现在我想通了,所以想跟你谈一谈。”
男人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