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微愣，然后笑声愈发的肆无忌惮，“你买了我是听曲看舞的，卖艺不卖身懂吗？”女人明媚的双眼就连笑起来也跟从前一样，娇艳似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体接触方面我们是平等的，既然你摸了我，自然也要做好让我摸回来的准备。¨x*s\c_m?s_w·.?c^o·m+”
“呵。”
他嘲讽地扯了扯唇，不屑意味很明显，“照这么说，我要是在这里上了你，你是不是还得上回来？”
云浅，“……”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懵的。
他的呼吸太过熟悉，淡漠的龙涎香扰乱着她的思绪，但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常。
正要开口，却听男人又道：“仙儿，你不是有心上人么？”他的姿势透着几分亲昵的错觉，嗓音低低地问，“我摸了你，你就算不拼死反抗也该怒目而视，摸回来是什么心态？”
云浅眨了眨眼，“不然你觉得，我一个风月场上女子该多在乎贞洁啊？”她盈盈轻笑，“何况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的金主么，我哪里敢反抗？”
萧墨栩看着她娇媚软笑的样子，眸色深了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刚才去哪儿了？”
云浅推开他，转身找了个离他较远的凳子坐下，“去看我的心上人呀。”
她轻巧的漫不经心的话音落下时，男人墨色的凤眸陡然一眯，眼底掠过丝丝冷芒，“姓林的？”
“你别这么叫他，听着好不礼貌呢。+2¨3·d·a¨w¨e_n.x~u.e~.!c-o`m\”女人不高兴的嘟囔，“他有名字的，叫林岩。”
“……”
好不礼貌？
萧墨栩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他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弄死林岩。
他眼神不善，“白日里走的时候才跟你说过，离他远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云浅轻巧的眨了眨眼，“我也说过做不到啊，难道让我为了你放弃我心上人么？”
萧墨栩冷笑，“昨天在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声不吭就丢下你独自离开，胆子还没你这个女人大，这种男人你还敢要？”
云浅觉得他简直废话，胆子再大也不敢跟皇帝抢女人啊。
她扬唇笑开，“公子，把情敌贬的的一文不值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行为。”
“他本来就一文不值，不需要我来贬。”
何况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高尚的人。
云浅托着腮反问，“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眼眸转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至少人家对我真心实意，不管我要什么，只要说一声他大概都会满足我，还说要为了我休妻呢。”
“休妻的男人你也敢要？”
“……”
她静默了一会儿，“总好过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什么也做不到，只会不断伤害我的。\b_a!i`m￠a-s/y+.+c·o`m￠”
萧墨栩瞳孔微缩，几乎是立刻看了她一眼，想看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情绪，什么心思。
可她淡然飘忽的坐在那里，好像只是随口提起，根本没有讽刺的意思。
他喉结滚了滚，俊脸凝固了许久才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受过情伤？”
云浅看着他正经的不得了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男人不都这样吗？你难道不是？”
如果他说不是呢？
这个女人，会用她的切身经历来反驳他吗？
这是他所希望的，又是他不希望的。
萧墨栩盯着她看了许久，“如果，那个不断伤害你的人如今后悔了，愿意以命来还呢？”
呵。
云浅眼底掠过一丝讽刺，转瞬即逝。
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的道：“我又没经历过这种事，如何会知道？”
“假如。”
“假如啊……”她弯了弯唇，眼底却隐隐透着冷意，“那么即便他拿命来还，我也不屑要——伤在我身上，事后砍他几刀将他折磨致死，难道就能抵消我曾经的痛苦么？”
男人心口一震，漆黑的目光直直逼视着她，“所以，你会永不原谅，甚至永不出现吗？”
云浅淡笑着抬眸看他，“永不出现？”她唇角弧度扯得更深，“这我还真不知道。”
说罢，她好心的给他也倒了杯茶，“看来，那个云浅不是你幻想出来的人？”
男人脸色滞了滞，旋即垂下眼帘，低低的恩了一声。
她托腮，仿佛感兴趣的问道：“你以前的女人？”
“恩。”
“你怎么伤害她的？”
萧墨栩看了她一眼，“红姨没教过你规矩？谁准你打听金主的事？”
云浅无辜的耸了耸肩，“聊天的时候随口一问而已，我并没有兴趣探听您的隐私。”她不徐不疾的动手宽衣，“好了我要睡了，没其他事的话，公子能回了吗？”
她的言行举止都透着淡然的倨傲，和深藏于骨的不屑。
萧墨栩眸光微凝，“你赶我？”
“没啊。”她轻轻眨眼，“如果你愿意好心离开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的。”
“若是我不愿意呢？”
“……”她停下解扣子的动作，歪着脑袋笑看着他，“公子，你真是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难怪那个云浅……会离开你。”
男人平静寡淡的脸色倏地一变。
她脸色如常的继续脱衣服，好像他的反应于她而言毫无意义，脱下外衣就径直爬上床睡了，淡淡的嘱咐一句，“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萧墨栩，“……”
这个女人要么就是真的傻，要么就是心思足够深，否则谁敢对自己的买主这种态度？
………
萧墨栩离开以后没多久，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
脚步声不同于萧墨栩，很好分辨。
云浅翻了个身，“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元修笑笑，“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红杏出墙。”
云浅，“……”
她皱着眉起来，“好好说话。”
男人收起玩味的笑容，淡淡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云浅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回去？”
“不然，你打算一直在宫外找机会？”男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比起在外面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靠自己，回宫做这些更容易。”
“依靠他？”
“你也可以认为是利用他。”
“……”
云浅敛了下眸，眉目间透着淡淡的嘲弄，“可是怎么办，我并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不管是不是利用，如果要回去，就必然是回到萧墨栩身边——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所以她并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