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明正身!”
“斩首!”
“验明正身!”
“斩首!”
唰唰唰!
雪亮的屠刀干脆利落,一刀剁下,人头滚落,血流如注。?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刚刚洗完地的刑场,再度满地血污。
“看着,你给老子看着!”
“狗东西,敢对着陛下大放厥词!”
两个锦衣卫控制着胡惟庸,而毛骧更是亲自上手,掰着胡惟庸的眼皮,强迫他观刑。
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也让他的那些亲人看着他!
此刻,胡惟庸的九族亲人望向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不愤恨愤怒的!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其实跟胡惟庸隔得好远了!也根本就没有沾到他的光,可现在却是要被牵连,一家老小全都要死!
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恨?
尤其是母族和妻族中人,更是恨得牙痒痒,恨得破口大骂!
“胡惟庸,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我们多少人!”
“胡惟庸!你害死我全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咒骂声传来,让胡惟庸下意识的就想去躲避,可毛骧此刻却是偏不让他如愿,硬是拽着他的头,扯着他的眼皮,让他直视那些还没有被斩首的亲人。
“看看他们的脸吧,听听他们的声音吧!”
“胡惟庸,你羞愧了?你也会羞愧?你这样的人,难道也有良心?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给老子看好,听好!这是吴王殿下的命令!”
胡惟庸此刻心中痛苦万分,脸上表情更是无比的狰狞!
他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呼喊,他只能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听着……受着!
昔日项羽无颜面见江东父老,选择了自刎;而自己此刻直面族亲唾骂,那更是诛心!
“斩首!”
“斩首!”
“斩首!!!”
监斩官发号施令到麻木,方才将刑场上六百余人,尽数斩杀!
一时间,头颅堆积,血流成河,这震撼无比的画面,配合着冲天的血腥味,直击围观所有百姓的心神!
两场行刑,所杀一千三百余人!这场面,甚至吓得几个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百姓当场得了失心疯!
史官在旁记录,而宫廷的、民间的画师,都在一边擦汗,一边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画出。¢墈^书+屋- /最+欣¨章~踕?庚^薪′快·
这两场诛九族的大刑,注定要载入史册,并且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咚咚咚。
两辆水车开进了刑场之内,与士兵们配合着,开始熟练的收拾残局和洗地。
“结……结束了么?”
有人喃喃道,
“这也太吓人了!我今天回去……肯定是要做噩梦了!呕——”
当他的心神放松下来的一刻,恶心干呕随之而来,这一顿吐,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
而他这一吐,仿佛产生了连锁反应一般,全场围观百姓之中,呕吐之声此起彼伏!
没办法……这一般人谁也没见过这样的修罗场啊!别说是老百姓了,就是应天府里待着,从来没上过战场的这些个少爷兵,都有点忍不住要吐的生理反应,搁那儿一个劲的捂着嘴巴,憋的生疼。
“不行,这味儿太难闻了!杀完了吧?杀完了咱们快走吧!就今天这一场大刑观下来,都够我吹一辈子的牛了!”
“对对,血腥味儿混合着呕吐味儿,我不吐都要吐了,走走……我估计我今天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呵呵!你们这些夯货!还不如我一个杀彘的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前段时间造反的头号反贼胡惟庸,接下来就要凌迟处死!凌迟你们听说过没?”
络腮胡杀猪大汉的一番话语,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几个捂着口鼻想要遁走的人,此刻也是慢了下来。
“凌迟?”
“就是那个,把人片成三千六百刀的凌迟处死?”
络腮胡汉子笃定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把人片成三千六百块肉片子!”
他眼冒精光,抚须道,
“这他娘的别看残酷,这绝对是技术活儿!值得学习啊!”
“老子杀了那么多年的彘,都没法片成三千六百刀,还保持其不死!能干这活儿的,绝对是个最顶级的杀匠!”
“我要是能学点过来,以后用在杀彘上,那生意绝对会更好!”
周遭众人:“……”
这厮也真是够生猛的!从凌迟处死之中,学杀猪之法?
真是个变态啊!
不过,内心吐槽归吐槽,杀猪佬的这番话,还真把众人都给吸引了回来,几个憋的难受,生理不适的人,也都强忍着反胃的感觉,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刑场。
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用凌迟处死这样的极刑啊!
的确是难得一见,值得观瞻!
而刑场之内,毛骧也是将胡惟庸给拎了起来。_6·吆¢墈/书\网, *追¨醉^鑫/璋,踕.
“胡丞相,到你了。”
他淡淡的道,
“陛下旨意,对你进行凌迟之刑!”
“本来,是要再多养你几天,那样杀起来才有观赏性,不过陛下和吴王殿下都已经失去耐心了,所以今天就要了结了,这,也算是便宜你了。”
胡惟庸跟个死狗似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被鬼神夺走了魂魄一般,痴痴傻傻,不言不语。
“按照规矩,临死前你可以喝一壶酒。”
毛骧从锦衣卫手里拿过酒壶,将塞子打开,递到了胡惟庸面前,居高临下的道,
“你的手要是不能动,我倒是可以喂你。”
“临死了,还能有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来伺候你,你也算是有福气了,来,张嘴。”
胡惟庸呆若木鸡,充耳不闻。
两个锦衣卫上前,将他的嘴巴掰开。
毛骧并没有伺候人的觉悟,直接将一壶酒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唔!咳咳!咳咳咳!”
这大水漫灌,差点把胡惟庸给呛死!一壶酒灌下去,起码吐掉了大半壶!
然而,毛骧却不管这些,他只当自己的程序走完了,拍了拍手,便招呼道:
“来啊!行刑!”
噔噔!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抬腿上前,拎死尸一般,把胡惟庸拎到了刑场的正中间。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刚才自己儿子胡鹏被斩首的地方。
明晃晃的雪亮小刀,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先四肢,再去势,再躯干,最后是头颅……”
他曾翻阅过‘凌迟处死’的有关卷宗,非常的详细,也非常的有画面感,以至于他那个时候曾突发奇想,想在谁的身上试一试。
没想到,大明第一个亲身体验凌迟的,是自己。
这一日。
李善长诛灭九族,从容自尽。
胡惟庸诛灭九族,凌迟处死,身受一千三百刀,气绝身亡。
两日间,谋逆案、偷税案、茶马盐铁走私案,三件大案除胡、李二人外,共涉案两千一百二十八人,其中一千二百人五十人斩首,余者按罪行轻重,判流放三千里、两千里、终身监禁。
三案共判,史称洪武大案,震动天下。
后人评之:洪武大案虽杀人者众,实乃洪武皇帝秉公执法,并非暴虐残杀,且无大肆株连,坐罪之人皆死有余辜。
……
三日后。
坤宁宫内。
“雄英乖,雄英乖……”
“嘬嘬嘬……这孩子,真是奶香奶香的,嘿嘿……”
马秀英怀里抱着婴孩朱雄英,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最爱干的就是带孙子,这是最大的乐趣。
而朱雄英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儿,更是让她加倍宠爱,可以说,如今朱雄英的受宠程度,已经超越了同时期的朱长生!
而对此,朱长生也并不吃醋,因为他的眼里,也满是这个可爱的弟弟。
“奶奶奶奶!让我抱抱!让我抱抱!轮到我啦!”
“快点给我啦!”
朱长生绕在马秀英的身边,抬手呼喊道。
“你这孩子……正事儿不干,就知道到我这儿来偷闲!”
马秀英瞥了朱长生一眼,没好气的道,
“你要知道,你马上就要从太孙晋升为太子了,接下来就不光是学业上的功课了,政务你也得尝试着接手和学习。”
“你爹的秉性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他是个爱当甩手掌柜的,到时候脏活累活儿都要落在你和你大伯的身上,你现在不多练练,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
朱长生被这一顿训,顿时扁了扁嘴。
“奶奶总是说这些我不爱听的……”
他道,
“苦也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能玩儿就玩儿嘛!真是的,不要扫兴嘛!”
一旁的徐妙云闻言,不由得揪了揪他的耳朵。
“你小子,哪里学来的享乐思想?”
她笑骂道,
“先生说先苦后甜,你倒好,能甜一刻是一刻是吧?”
老朱家都是苦哈哈的劳动模范,老徐家也都是踏实肯干的老黄牛,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不用说,就是出在朱橘这个怪胎的身上。
“喏,你弟弟刚睡着,不要把他弄醒啊。”
马秀英到底还是疼孙儿的,嘴上虽然不饶,但手臂还是伸了出去,将其送到了朱长生的怀里,叮嘱道,
“轻柔一点。”
朱长生点了点头,用了一个标准的环抱姿势,将自己的臂膀作成了一个小船,将怀里的朱雄英轻轻的摇晃着。
马秀英见他如此熟练,也是微微颔首,笑道:
“这孩子,以后自己带孩子,也是一把好手。”
“或者啊……妙云你们再生几个,别人不论,光是长生,他都可以给你们带娃了,哈哈。”
徐妙云闻言,亦是抿嘴一笑。
“我最近也和夫君说起过这事儿,要多开枝散叶,毕竟,这也是父皇和母后的愿望。”
她顺势道,
“不过,我这身体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要不上孩子,所以我就想着,也应该为夫君张罗张罗,选几个妃嫔了。”
“这偌大的后宫,总归也是要多些人才好,这样一来,他雨露均沾,方能多些子嗣。”
马秀英眼睛微微一亮。
“哈……这事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好提。”
她笑道,
“是这么个理儿。”
“以前啊,小橘子这孩子任性,说什么想要修道,当时给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出家吃斋,终身不娶了,好说歹说,靠着彭玄的劝,再加上看上你这美貌丫头,才娶了一门,诞下了子嗣。”
“我当时心想着,总算是有个后了,也算是他完成任务了,那我也就不多难为他了,毕竟他是个亲王,可谁想到,这世上的事情是这样难以预料,一来二去,峰回路转……他竟是摇身一变,要接重八的班,要当大明的皇帝了!”
“这个时候,我就必须要多思量思量了,以前能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但如今……也不能太由着他了,当皇帝的,哪有一夫一妻的?谁家不是后宫三千人?你父皇后宫几十个妃子,这都算少了!”
“所以啊,等新年一过,小橘子一登基,咱们就要为他张罗这事儿,说的直白一点,你对这事儿越是上心,下面的人就越发会觉得你是个贤德的皇后,没办法,人活着啊,要的就是这点名声。”
说着,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到了徐妙云的耳边。
“其实啊,谁稀罕这名声啊?要是能独占丈夫,谁不想啊?你说是不?”
“咯咯咯……”
婆媳二人皆笑。
这的确是实在话,同为女人,马秀英能站在徐妙云的角度为她着想,而不是全想着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说实话,这也已经很让徐妙云心中感动了。
“娘,您放心,我也是真心实意想为夫君,为咱们朱家多添丁。”
徐妙云认真道,
“我不是善妒的女人,到时候后宫纵然人多,我也一定会管理好,让其平衡和谐。”
马秀英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不怀疑的,你有母仪天下的潜质。”
她道,
“所以啊,我也不用教你这些那些的,每个皇后,都该有自己的风格和方式,能达到目的就成。”
“其实啊,最关键的,还是要在千奇百艳之中,抓住你男人的心。”
“我是身经百战了,这里头,倒也有几分诀窍,你想不想听听?”
徐妙云眉头一挑。
“儿媳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