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罗班跌跌撞撞穿行在蛛网般的巷道里,墨紫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在大飞背上几乎只剩游丝。
“阿紫姐姐,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白糖边跑边用正义铃敲碎挡路的杂物,铜铃声混着大飞沉重的喘息,惊得街边的野猫炸着毛窜进阴影。
“嗯?那快看啊,看那里!”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灯笼昏黄的光晕里突然晃过一个“医”字招牌。
褪色的木牌下,“百草堂”三个草体字在夜风里微微摇晃。
“找到了!”
白糖蹦起来去够门环,韵纹因激动在手腕炸开细碎的金光。
“砰!”
大飞撞得门板哐当作响,震落门框上的积灰:
“大夫!救命啊!”
屋内传来瓷碗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木屐急促的拖沓声。
“……”
门闩刚拉开一道缝,小青已经挤了进去,水袖上还沾着赶路时的泥点:
“医师大人!求您救救我姐姐!她中了混沌侵蚀,伤口感染高热不退!”
堂内药香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白发老猫从药柜后探出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手里还攥着半块烧焦的药饼。
“别急别急,先把人放平。”
老医师拄着雕花拐杖挪过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精光。
他翻开墨紫眼皮观察片刻,又搭上脉搏细细探听,眉头越皱越紧,
“这姑娘的脉象......竟是身宗水韵与混沌之力在缠斗!”
说着,他抖开泛黄的麻布包袱,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小丫头,用你的冰露护住她心脉,切记要控制好韵力,稍有不慎,两种力量碰撞会要了她的命!其他人别挡着光!”
“好,医师,我马上照做!”
小青立刻跪坐在榻边,水袖翻飞间凝结出晶莹的冰珠,她咬破指尖将鲜血融入其中,淡粉色的愈伤冰露顺着墨紫的伤口缓缓渗入。
“姐姐,你一定要撑住啊,医师找到了!”
“阿紫姐……”
大飞攥着衣角站在一旁,铜铃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阿紫姐姐,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还要去游历猫土呢!”
白糖屏住呼吸,攥紧正义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老医师;
明月双手紧握,韵力在指尖明灭不定;
“目前外面还算平静……”
武崧则警惕地盯着门口,哨棒在手心里攥出了汗。
“阿紫姐姐……”
众猫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医师的动作,眼神中满是期盼,盼望着这位老医师能妙手回春,将墨紫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
一刻钟的时间也悄然而过,药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得百草堂内气氛愈发压抑。
“?”
老医师终于直起佝偻的脊背,枯槁的手指还攥着沾血的银针,布满老年斑的脸上写满困惑与凝重。
“……”
他先是缓缓点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又猛地摇头,银白的胡须跟着微微颤抖。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大飞攥着担架的指节发白,粗糙的手掌在兽皮上蹭出沙沙声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意:
“大夫,阿紫姐她......”
话未说完,就被白糖焦急的声音打断。
白糖几乎是跳着窜到医师跟前,正义铃在胸前晃得叮当作响,韵纹在他脖颈处不安地跳动:
“医师!阿紫姐姐到底怎么样了?您快说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死死盯着老医师,仿佛要从对方脸上挖出答案。
“唉……”
老医师扶了扶滑落的金丝眼镜,浑浊的目光扫过少年涨红的脸,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转过身,拖着步子缓缓走回太师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猫的心口上。
当他重重坐下时,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老朽行医数十年,”
老医师的声音沙哑而疲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柜上斑驳的木纹,
“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伤势。”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桌上的药罐嗡嗡作响,浑浊的眼睛里泛起血丝,
“身宗水韵在拼命修补她的经脉,可混沌之力却像毒蛇般不断啃噬!两股强大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撕扯,一个在修复,一个在破坏,就像......就像阴阳两极在体内炸开,老朽实在......实在无从下手啊!”
“这,怎么会这样?”
小青的水袖无力地垂落,指尖还残留着融化的冰露。
“……”
她踉跄着上前,眼眶通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医师,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她不能......”
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墨紫染血的衣襟上。
“……”
明月攥紧了手中的藤蔓,韵力在指尖明灭不定,脸上满是焦虑: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不管多困难,我们都愿意一试!”
“……”
武崧握紧发烫的哨棒,火焰在棒头微微摇晃,却驱散不了屋内的沉重。
老医师浑浊的目光扫过围在床榻边的众猫,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吱呀的声响在死寂的屋内格外刺耳。
“办法......倒不是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
“只是这法子,九死一生不说,还需......还需一味可遇不可求的药引。”
“砰!”
小青“扑通”一声跪在青砖地上,水袖在灰尘里拖出长长的痕迹,她仰起脸时,泪水早已糊满了沾着泥污的脸颊:
“求您说!只要能救姐姐,刀山火海我们也去闯!”
“对,您说缺什么我们就去拿什么!”
白糖跟着瘫坐在地,正义铃歪歪斜斜地滚到一旁,韵纹在他腕间忽明忽暗,像是随时要熄灭的烛火。
“!”
武崧突然攥紧了哨棒,火焰“腾”地窜起半人高,却在老医师摇头的瞬间骤然熄灭。
“打宗的圣物呢?”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不是说圣物能净化混沌、起死回生吗?”
“唉……”
老医师的叹息声比药炉里的青烟还飘忽:
“圣物......圣物只对纯粹的混沌侵蚀有用。你看这姑娘体内,两股力量绞成死结,圣物非但解不开,反而会......”
话音未落,武崧手中的哨棒“当啷”坠地,在寂静中炸出清脆的回响。
“这,这怎么会……”
大飞突然蹲下身,宽大的肩膀剧烈起伏,他伸手轻轻擦去墨紫嘴角的血沫,粗糙的手掌却在发抖:
“阿紫姐......俺们大老远跑到打宗,就是为了救你啊......”
“阿紫……”
明月攥着藤蔓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星芒在指尖闪烁几下,最终化作细碎的光尘消散。
“呃——”
白糖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咸得发苦。
他猛地扑到床榻边,抓住墨紫冰凉的手:
“阿紫姐姐不会死的!我们星罗班从来没输过!”
可回应他的,只有墨紫愈发微弱的呼吸,和老医师摇头时,银丝白发在烛火下轻轻晃动的残影。
……
……
……
(目前来说没什么事了,应该能正常的恢复两更了。)
(他回归也快了,最晚最晚就在打宗后期,说不定提前出现也有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