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祝音音脸色一僵,“无尘哥哥……”

长寂无尘淡声道:“白笙生来没有情根,不知情为何物,又怎会懂得勾引。”

他缓步走到白笙面前,轻拉起她的手,一双眸含情脉脉,“自始至终,都是我勾引的她罢了。”

白笙:“……”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祝音音被这一幕刺激到咬牙:“你堂堂长寂殿下,就非得在这个魔女面前这样卑微吗?长寂无尘,你底线都没有的吗?”

长寂无尘掌心轻覆住白笙的手,偏首看向祝音音,“我在她面前,没有底线。”

祝音音:“……”

长寂无尘又道:“不过我与夫人都是好客之人,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祝音音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长寂无尘眸色冷肃了许多,“就是软禁你的意思。”

祝音音无比恼怒,“长寂无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祝家大小姐!”

长寂无尘道:“很快,你就不是大小姐了。”

祝音音睁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长寂无尘却不再跟她多言,抬手一扫,赤金的符印直接贴在了祝音音脑门。

祝音音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长寂无尘再一扫,祝音音身体就开始一跳一跳的,自己往房间里跳去。

白笙神色古怪,“我说……你这样对你未婚妻,不太好吧?”

祝家势力非同小可,长寂无尘这样对祝音音,就不怕祝家逼上门来?

长寂无尘温声道:“我从未承认过她是什么未婚妻,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白笙微一顿,终还是心软了些许,“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说实话,她心里还烦着他呢。

长寂无尘拉过她的手,也往房间内走去,“以后,我日日哄你开心。”

他手掌大而暖,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白笙轻看向他,却见他侧脸线条越发好看,视线这才留意到他额角的一点红肿。

她下意识出声:“你额头怎么了?”

长寂无尘道:“被父主砸了一下,应该快消了。”

白笙何其聪明,他这么一说,她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

“你跟我一起,他们很生气,你在其中也艰难,又何必?”

她跟他原本也不是一类人。

只要魔念还在她体内,她就永远无法做个正常人。

他如果一意孤行,非要跟她一起,他的父亲母亲是绝对无法容忍她的存在的。

长寂无尘停住步子,轻看着她,“除了祝音音,我跟谁一起他们都会生气,可我不是他们固权的工具。倘若他们非要执着于次,那我就变成那个,只手遮天的人。”

白笙瞳孔轻缩,“你……”

真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

长寂无尘俯身,吻轻轻落在她额头,“我同他们撒了谎,说我给你种了连心蛊,生死相依,所以我们还是要做点准备。”

白笙轻抿下唇,眸色清亮的看着他,“这一次,你是认真的吗?你在我这里,信用值低的很。”

长寂无尘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若有半句虚言,必受元神俱碎之刑!”

白笙指尖轻颤,许久眼底已带了几分温情,轻声道:“定不辜负。”

长寂无尘心轻轻一颤,看着她温软的眼眸,却觉百感交集。

定不辜负。

让她说出这样四个字,何其难。

他将她揽入怀里,看向祝音音的眸色也变得冷凝万分。

……

白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长寂无尘不放心她继续住在这里,叫她搬去栖梧殿。

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跟他回去,那个权利的中心,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真的步进去了,还出的来吗?

可她在这里,确实也不安全。

祝家不会放过她,恐怕他的父母也不会放过她。

可她在这个小院里住了上千年,贸然搬走,确实许多东西需要收拾。

长寂无尘随手帮她收着,却道:“这些我着人来收就好,你只带重要的便好。”

白笙道:“还是我自己收把,要带走的也不算多。”

她总觉得,多留点熟悉的东西在身上,才不会觉得他的宫殿里空荡。

长寂无尘看出她内心的紧张,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别怕,我和你始终在一起。”

白笙微一顿,有些慌乱的心也平静了些许,“我能随时进出吗?”

长寂无尘道:“你就将那里当成一个大号小院。”

他这么一说,白笙反而笑了笑,“恐怕束缚颇多。”

长寂无尘道:“在我达成目的之前,确实要辛苦一些,待局势稳定,这天下,任你横行。”

白笙轻眨了下眼睛。

她觉得他给的这个诱惑挺大的。

这千年,茧牢真是任她横行。

孤单是孤单了些,可自由也确实自由。

茧牢结界碎裂后,仙灵界束缚就多了。

去任何地方,都有着诸多限制。

人自由久了,真的不太适应处处束缚的环境。

都说茧牢是牢,在她看来,仙灵界也是个牢笼,大一点罢了。

白笙偏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好,那一言为定。”

他握住她的手,亲了她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能是心里有了底,白笙又收拾了些重要物品,才同长寂无尘一起出了小院。

她看着这个院子,心里涌出无限的感慨来。

长寂无尘没说话,无声的陪着她。

过了半刻钟,白笙才出声:“走吧。”

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她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两人并未再久留,转身离开,顺便也带走了那只肥猫和祝音音。

待两人完全消失之后,小院重新陷入了寂静。

过了片刻,小院的栅栏门又被一双手轻轻推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小院内。

那人身穿青衣,背影肃寥,静静的看着这个人去楼空的小院。

身后倒是有人出声:“都看到了吗?她的心理根本没有为你留下半点空间。”

青衣没说话,走向侧间。

桌案上对着厚厚的画纸,画纸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却好像从来没有被人动过。

“倘若你什么都不争不抢,那结果也必然是一无所有。”

身后人又开口。

青衣拿起一张画。

画上的白笙浅笑嫣然,却又冷冷疏疏。

他看了许久,方开口:“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