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在随舅父黄程到马尼拉经商的时候,也学会了葡萄牙语,也是能听懂的。
“布拉干萨公爵想和我们谈判?”
“布拉干萨公爵是谁?”
听着郑芝龙熟练的葡萄牙语,两名军士有些懵,但还是快速的介绍着布拉干萨公爵的来历,眼中满是骄傲之色。
“吆喝,还是条大鱼呀!”
郑芝龙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两军葡萄牙军士:“谈判可以,让你们的布拉干萨公爵自己游过来吧!”
“你、你……”
“你什么你?本将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使诈?万一本将去了你们船上你们引爆了船上了火药和本将同归于尽怎么办?”
郑芝龙怼了一句气愤的葡萄牙军士:“机会给你们了,你们要谈就照本将说的来,不愿意那就算了,直接击沉!”
两名葡萄牙军士满脸的愤怒,但思索了几息后转身跳下了大海,朝着自家的旗舰而去。
又是一刻钟后,两名累的够呛的军士回到了自家船上,将郑芝龙的要求讲了一遍。
“什么?让公爵大人游过去?”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是和谈的态度吗?”
“公爵大人是谁?我葡萄牙王朝的第一公爵,下一任国王陛下的父亲,大明武将算什么?”
“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公爵阁下,既然他们没有谈判的意思那我们就不谈,大不了一死!”
……
“我去!”
布拉干萨公爵低喝一声,脸色阴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去!”
“公爵阁下,这……”
“挑几名军士随我去,我年纪大了,游不动了!”
“公爵大人……”
“为了大局,为了葡萄牙、西班牙千万百姓!”
呼……
布拉干萨公爵一句话,让愤怒的武将们沉默了,脸色急剧变幻了几息,然后快速离去。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武将回到布拉干萨公爵身边:“公爵阁下,已经准备好了,我和您一起过去!”
“行!”
布拉干萨公爵点了点头,朝着甲板外走去。
此刻的甲板下竟然有一艘小船,准确的来说是用火药木桶、木板、绳索等拼成的简易木船,虽然寒酸,但比起游过去、浑身湿漉漉的要好太多。
十几名军士拉着绳子,朝着明军的战船游去。
一刻来钟的时间,简易的木船就到了郑芝龙所在的战船下,在大明军士的帮助下,布拉干萨公爵和一众军士上了战船。
上了战船的布拉干萨公爵没有立刻走到郑芝龙身边,而是紧紧的盯着旁边的飞雷炮和船首的红衣大炮。
一边的军士正准确怒喝的时候,郑芝龙便挥了挥手。
大约过了十来息的时间后,布拉干萨公爵才走到了船中间的郑芝龙身前:“本公爵布拉干萨公爵,此次联军统帅,你是谁?”
“大明远征海外大将军郑芝龙!”
“郑芝龙?”
听着郑芝龙熟练的葡萄牙语,布拉干萨公爵怔了一下,眉头紧锁了几息。
“大明天启七年,台湾有一名商人带着船队打退了荷兰驻台湾的驻军,名字也叫郑芝龙,你可认识?”
“正是在下!”
“就是你本人?”
布拉干萨公爵惊呼,随即:“你不是一名商人吗?怎么就成了大明的武将?”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郑芝龙也很是意外,没想到他的威名竟然已经传到了葡萄牙这边了。
其实吧也不怪他,一名商人率领船队打败了荷兰的驻军,这简直就是笑话,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郑,如果你愿意归附我们,我们愿意给你最低最低也是侯爵的爵位,最高公爵的爵位,而且是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三国的爵位。
每年的俸禄你说个数,我们全部都给。
您是一名商人,商人逐利,你若是觉得我这个条件不行,你还可以再开!”
“好胆!”
“找死!”
“放肆!”
……
听着向导的翻译,众将立刻就怒了,战刀纷纷出鞘指着布拉干萨公爵,大有再敢废话一句直接砍死他们的冲动。
“慢着!”
郑芝龙也是怔了一下,伸手制止了众将,然后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本将是大明军机处军机大臣、大明海军总督,
换句话说,本将是大明海军的实际掌控者,大明军方权力前三的武将,掌控大明两百余万兵力。
你们三国疆域合起来不足我们大明其中一个布政司大、三国总人口不过千万,公爵还不如我们一个布政使的权利大,你们拿什么跟我们大明相比?
还有,你们在扶桑的两支舰队是本将亲自率水师覆灭的,你们在马六甲、吕宋一带的水师也是本将干掉的,现在有干掉了你们包围我们的战船和商船。
你确定这种深仇大恨,你们三国能放的下?
你猜猜大明那些诸如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得鱼忘笙、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秋后算账等等的典故从哪里来的?”
“你、你……”
布拉干萨公爵和随行的众将士听着郑芝龙话中的讥讽和不屑,以及干的那些事儿纷纷大怒,恨不得冲上去剁了他。
但只是有这个动作,脖子上就已经被大明军士架上了战刀。
“冷静!”
“冷静!”
布拉干萨公爵见状怒吼着,他是没有想到大明如此强势,直接要动手了。
郑芝龙挥了挥手,看向布拉干萨公爵,淡淡道:“如果你是来劝降本将的,那你们可以哪里回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