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的听筒声音不小，李若楠也听见了高伟胜的话。
她拼命摇着头，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
“不，不是这样的。
我高考后回学校对了答案，我发挥得很好，一定可以上大学的！”
她的声音也被高伟胜听见了，不待高伟胜说话，符婉又笑了笑道：“高同志，您也听见了。
我相信这姑娘，所以我想拜托您，帮我问问招生办可以吗？”
“或者您给我个电话，我自己问也成！”
她今天这忙，还就帮到底了。
高伟胜哪能真让她自己去问，符婉的电话都打到自己这了，他要是不作为，回头不得被乔振国骂得头破血流？
那可是在浦东花了两百万的财神爷啊！
“哈哈，符同志，瞧你说的。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替你问问。
你把那小同志的身份信息和户籍地报给我，我过十分钟给你来电话。”
“哎，行，多谢高同志。”
符婉谢完，用眼神示意李若楠。
李若楠也不傻，慌忙把自己的信息报了上去。
高伟胜是个行动派，记下信息后就挂了电话。
符婉把大哥大收起来，然后招呼正在发愣的李若楠上车。
“若楠，我就叫你若楠吧，上车，我先给你找地方换身衣服。”
李若楠刚刚在河里那番折腾，身上衣服湿了大半。
还好符婉车上有备用的衣服，早就给了件外套让她披上。
可李若楠看着那崭新的吉普车，却是犯起了难。
“怎么不上车？”
符婉奇怪，李若楠嘴巴蠕动了两下。
“这……这么好看的车，我上去会弄脏的。”
符婉还当是什么事，直接让符明伸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赶紧上来吧，车脏了洗洗就行了，我们先离开这，不然你这浑身都是水，不难受吗？”
难受肯定是难受的，见符婉是真的不在乎，李若楠咬咬牙，抬脚上了后座。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见李若楠坐好了，符婉发动车子，开始往罐头厂开去。
也就十分钟不到，吉普车就到了罐头厂门口。
门口的保卫认出符婉的车，大老远就把大门打开了。
“厂长，上午好！”
“上午好，辛苦了！”
符婉冲门卫点头招呼，符明则伸手递过去一根烟。
李若楠又一次被震惊了，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那门卫大叔，竟是对着符婉喊的厂长。
“姐姐，你是这里的厂长？”
符婉把方向盘一打，准备停车。
“怎么，不像？”
“像，就是没想到。”
符婉笑了笑，透过后视镜看李若楠，这姑娘身上的绝望，此时已经消失了大半。
车子刚停好，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符明忙递过去，符婉急忙按下接听键。
“符同志，你旁边的小同志还在吗？
她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来电的自然是高伟胜，跟刚刚不一样的是，这次他说话的语气，严肃了不少。
“木子李，草右若，木楠花的楠。”
李若楠急忙说道。
符婉立刻冲高伟胜重复了一遍，高伟胜沉默片刻，随即沉声说道：
“刚刚我联系了市教育局招生办的负责人，让他查了下去年沪市考上大学的学生名单。
有一个人和你们说的情况符合。
不仅户籍证明，名字也一样，只是……”
他顿了顿，言语间也有些气愤。
“只不过性别不一样，那人是个男的！”
高伟胜也被这个事实给气到了，不仅气，还有几分羞愧。
方才符婉说起冒名顶替上大学这个事的时候，其实高伟胜还是有点小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