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核心军官围在角落里,眼神如同饥饿的鬣狗,在基地长昏睡的喘息声中快速交换着。
最终,全都落在了指挥室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低温保险柜上——那里存放着整个基地的净化血清
“头儿,我快不行了…”有人压低声音,喉咙干涩。
“外面的人都烂透了…我不想死…我得活下去!”另一个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被称为头的人咬了咬牙。
他其实是不想的,但自己没有办法。
基地长现在昏迷不醒,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血清锁在保险柜里也只是浪费,还不如拿出来。
自己等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干了!等死也是死!”拳头砸在金属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决断。
贪欲和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压垮了最后一丝忠诚的稻草。
黑雾笼罩的第38小时。
死寂的基地深处,骤然爆发出撕裂一切的枪响!短促!激烈!如同垂死者最后的痉挛!
砰!砰!砰!哒哒哒——!
子弹穿透肉体的闷响、金属被撞击的脆响、惊恐的尖叫和垂死的哀嚎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叛乱者撕下了最后的伪装,枪口喷吐着火舌,目标不再是雾鬼,而是数日里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鲜血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泼洒出残酷的抽象画。
通道拐角,几双眼睛在阴影里亮起,如同黑暗中窥伺的狼群。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下来寻找血清的玩家刚刚目睹了这一幕。
“打起来了?”
“好机会!”壮汉玩家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本来还愁血清被放在哪里,现在有人替我们找到了。”
“嘿嘿,血清…是我们的了!”影鼠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枪声如同发令枪,蛰伏的玩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各自的藏匿点猛然扑出!
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那间正爆发着内讧的、存放着血清的指挥室!
门被狂暴的力量踹开!
里面正杀红了眼的叛乱者们,脸上狰狞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从杀死同伴的疯狂中转换过来,就撞上了玩家们冰冷、高效、充满毁灭性的攻击!
“什么?!”
“你们怎么出来了。”
但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是血清……
“不——!”
惊愕的呼喊瞬间被淹没。
轰!
一团炽烈的火球在人群中炸开,高温气浪将几个叛乱者连同他们手中的武器一起掀飞、点燃,惨叫着化作翻滚的火炬。
嗤嗤嗤!
数道肉眼难以捕捉的寒光闪过,快如鬼魅。
几个举枪瞄准的叛乱者脖颈上骤然出现细密的血线,头颅歪斜着滚落,鲜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
砰!砰!砰!
精准的点射,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轻易洞穿战术头盔和防弹插板,在人体内翻滚、爆裂,带出一蓬蓬混合着碎骨和内脏的血雾。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刚刚经历内耗、惊魂未定的叛乱者,在状态相对完好、手段诡异狠辣的玩家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
这场杀戮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接近尾声。
地面上迅速汇聚起粘稠的血泊,倒伏的尸体姿态扭曲,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呛得人喘不过气。
“别…别杀我!血清…血清给你们!”一个断了手臂、倒在血泊中的叛乱军官满脸涕泪,绝望地嘶喊着求饶。
“跑啊!”另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连滚爬爬地冲向门口。
回应他们的,是冷酷到极致的终结。
一道黑影闪过,求饶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被利器精准割开。
逃跑者刚摸到门框,后心就被一股巨力洞穿,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扑倒在地,鲜血汩汩流出。
“啧,下手真黑。”法师袍皱了皱眉,看着干脆利落拧断最后一个叛乱者脖子的狐女嘲讽道。
“杀都杀了,干脆都解决了拉到,省得麻烦。”动手的狐女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迹,毫不在意。
随即,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房间中央那个被撬开的低温保险柜,里面整齐排列着一排排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净化血清。
不满归不满,但死的只是npC。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生存游戏里,死几个npC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嘲讽的法师袍玩家也只是撇撇嘴,不再多言,同样将炽热的目光投向了屋内的保险柜!
这一刻,短暂的、因共同敌人而存在的脆弱同盟,在血清暴露于眼前的瞬间,土崩瓦解!
周围的气息逐渐紧张起来。
“咻!”绷带少年率先动手,白色的带子死死缠绕住保险柜,似乎是想将其整个全部卷走。
不过还没等拉动多远,就被一旁飞来的斧子劈断,保险柜重新跌落在地板上。
“滚开!那是我的!”
贪婪的咆哮压过了理智,一干人瞬间打成一团。
轰隆!
一道粗大的闪电链狂暴地抽向离保险柜最近的壮汉玩家,那人反应也快,一面半透明的能量盾瞬间撑起,硬生生扛住了这致命一击。
能量盾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嗡鸣,持盾的壮汉玩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找死!”他怒吼着,身体瞬间岩石化,如同人形坦克般撞向法师袍,法师袍举起法杖迎击。
冰锥、火球、精神冲击波、实体子弹、能量刀刃……各种致命的攻击在狭小的指挥室里疯狂对撞、爆炸!
能量乱流撕扯着空气,墙壁上瞬间布满弹孔和焦黑的痕迹。
周围的玻璃仪器炸的炸、毁的毁,文件被点燃,顿时浓烟滚滚!但一行人下手很有分寸,始终没伤到中间的保险柜半分。
这种时候也不用在试探,更没必要留手,彼此每一次攻击都奔着要害而去!
现在血清就是命!抢不到足够的血清,等侵蚀度突破临界点,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