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对称了

交流会闭幕式当天,边月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收好电脑,拎上包,提前离场。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风迎面吹在她脸上,卷发也被吹得乱飞乱舞——

“怎么样,老薛?”

“抓到了。”

边月两眼放光:“地址发来。”

……

四十分钟后,某码头废弃仓库。

薛君泽亲手为她拉开门,边月穿着一身黑衣走进来:“人呢?”

“跟我来。”

进到最里面,只见正中间摆了张独椅,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

由于头上罩着黑布袋,所以看不见长相。

薛君泽:“喏,在这儿。”

边月扫过分列两旁,严阵以待的数名黑衣人,笑着对他说:“辛苦了。”

三个字,瞬间就给某人干成翘嘴。

“嘿嘿……小意思,不辛苦。”

边月径直上前,上下打量一番:“昏过去了?”

“嗯。”薛君泽点头,“这家伙不配合,就顺手给了点迷药。”

边月一把摘下对方头上的布袋,果然——

“把他泼醒。”

薛君泽愣了一下,环顾四周:“……那个,里面好像没水,我让人去外面打一桶……”

“不用。”边月走到现场唯一一张四方桌旁,上面一堆果皮瓜子壳,以及吃完没扔的方便面盒。

她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晃荡了两下,确认里面还有剩的汤汤水水,“这不是有吗?”

说着,在薛君泽一言难尽,以及周围黑衣人惊愣傻眼的注视下,将方便面汤水悉数倾倒在被绑的男人头上。

褐色的、混合着佐料的面汤,就这么从上而下,油腻腻地挂了男人一脸。

桑达邱在一阵怪味中,缓缓睁眼。

他脑子有点沉,还有点懵,这种感觉就像宿醉后醒来,可……

他已经戒酒十年!怎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刹那间,就意识到不对,昏迷前的记忆也迅速回笼。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

薛君泽笑:“哟,反应过来了。这脑子转得还真慢……”

边月已经走到角落里,随手捡一根棍子,闻言,并不理会,只在手里掂了掂,可能觉得还算趁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朝男人走去,在桑达邱惊疑的注视下——

砰!

一棍子下去,接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啊——”

男人痛到浑身颤抖,表情扭曲。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跟脸上的面汤混在一起。

边月皱眉:“真吵。”

薛君泽一个眼神过去,立刻就有黑衣人上前,将桑达邱的嘴堵住。

边月凑近,对着刚才下棍的地方端详一番,“诶,老薛,你说这腿算断了吗?”

呃——

薛君泽上前,打量一番,然后摇头:“看不出来。”

他也不想上手去扒拉,实在是……太埋汰了。

“不过,你下手一向有分寸,要想敲断,那肯定就断了。”

桑达邱:“?”

这叫有“分寸”?!

“唔唔——”

薛君泽:“他好像有话要说?”

“呜呜!”桑达邱疯狂点头。

薛君泽眼神示意,一个黑衣人上前,扯掉他嘴里的抹布。

“你……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我有钱!你们想要多少都可以!”

边月不说话,只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看他。

桑达邱:“不求财?那、那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

“还是……你做不了主?谁派你们来的?铃木?还是高桥?不然山本?”

边月凑近:“看来,你仇人不少啊?”

桑达邱瞳孔一缩,忌惮的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棍子上,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又来一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他要崩溃了。

边月冷笑:“你再好好看看这张脸,想起什么了吗?”

桑达邱怔忡一瞬,两秒,五秒……

忽然,他脸色大变,表情惊骇。

边月笑意不改:“想起来了吗?”

“你……你是……”男人面部肌肉抽搐,嘴唇哆嗦。

“十八年前,雨夜,孤儿院门口,有印象吗?”

“是你!桑崎月!”

啪——

边月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我爸爸叫秦均,我姓秦,你的姓不配冠在我的名字前!”

“月月!真的是你!没、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

啪——

又是一耳光。

“月月是你叫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桑达邱被扇肿了脸,两个明显的手掌印挂在他脸上:“我……我好歹给你当过两年的父亲,你也叫过我一声爸爸的……”

啪啪——

边月甩了甩手,扇得她怪疼的。

“就你?嗤——你配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报仇啊。”

桑达邱:“当年把你丢在孤儿院门口,也、也是无奈之举,你跟我逃到国外,居无定所,提心吊胆,我、我不忍心啊……”

“你以为我是为这个?”

“那……不然呢?”

“当年医院抢救室门口,我妈的手术同意书你就是不签,最后生生拖死了她……”

“你怎么知道?!不,不可能……”

“我当然知道,我当时就在现场啊!你嫌她是个累赘,死了更好,对吧?”

“我没有!你妈妈那个病,到最后也是个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行啊,”边月勾唇,“反正你也会死,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死吧。”

桑达邱脸色大变:“别……你冷静点,在华夏杀人是犯法的,我、我不信你敢……”

“出门就是海,直接套个麻袋,往里一扔,连尸体都找不着,谁又知道你是被杀,还是失足?”

桑达邱冷汗如注。

“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边月双眼微眯:“桑槿在哪?”

“她、她死了啊!就在华夏,去年那会儿……”他故作哀恸。

“桑达邱,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话音未落,边月已经举起手里的棍子。

“不!不要打!不要打!”他嚎叫。

边月:“我最后问一遍,真的桑槿,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

砰!

“啊——我的腿!”

边月目露满意:“这下对称了。”

薛君泽目露同情:“我说那个谁,你还是别犟了,趁早交代,也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除了两条腿,你还有两只手呢。”

桑达邱浑身发颤,眼泪鼻涕一并落下来:“我真的不知道……”

边月抬手。

“澳洲!她在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