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户是木条子的,只要割断一两根,人就能钻出去。
石宽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也凑到窗前,战战兢兢地问那马世友:
“你怎么出来的?又为什么要来救我们?”
“这会儿可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出去了再慢慢说,你们赶紧把窗户弄开,我到
马世友说着,顺着那窗檐,像只蜘蛛似的,三两下就溜到了地面。
这会儿确实不是闲聊的时候,石宽从文贤贵手里把刀抢过来,急匆匆地说:
“我来,你跟没吃饭似的,什么时候才能弄断?”
这回的文贤贵可不想跟石宽抬杠,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把被子抱了过来。他可没马世友那么灵活,能从这二楼轻松爬下去,他得用牙齿把这被子撕成布条,等会儿绑在窗户上,抓着绳子慢慢爬下去。
要说文贤贵机灵吧,也不尽然,刚才拿着刀就跟拉锯似的,在那窗户条上锯来锯去,这得锯到什么时候才能锯断呀?
石宽就不一样了,他那手法,就跟削黄瓜似的,时不时还把尖刀插进窗户条里,使劲往外撬。这速度可就快多了,不到十分钟,两条窗户条就被他弄断,扯了出来。
文贤贵已经把被单撕成了一条条,连成了一串,一头绑在窗户上,一头绑在自已腰上,他心急火燎地钻出窗户,还不忘对石宽说:
“你帮我拽着点,可别让我掉下去了。”
石宽真想一把把文贤贵推下去,可一想到他以前爬个竹梯都费劲,也就释然了,说道:
“下去吧,摔不死你的。”
文贤贵笨手笨脚地下去了,好在有石宽帮忙拽住,不然他可就真摔下去咯。这家伙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才下去两步,脚就踩空,整个人横在了那里。
石宽心里暗骂一声“真笨”,然后借着窗户沿的摩擦力,小心翼翼地把文贤贵放了下去。轮到他自已时,那可就轻松多了,三下两下就滑到了股一撞,又倒在了地上。
马世友赶紧过来帮文贤贵解开布条,压低声音说:
“轻点,别弄出太大动静,跟我走。”
马世友本来就是警察,警察局大院就跟他家后院似的,熟得很呢。他带着石宽和文贤贵,左拐右拐来到警察局的后院,爬上一棵树,又从树上跨过围墙,“嗖”的一下跳了下去。
文贤贵可不敢跳这么高的围墙啊,还好是顺顺利利地出了警察局。
石宽可就灵活多了,甚至比马世友还厉害,根本不需要人帮忙,纵身一跃就跳了下来。
县城这地方,他和文贤贵也没怎么来过,对几条主要的街道还算熟悉,但是这些巷子里,他们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跟着马世友,马世友带他们往哪走,他们就往哪走。
县城的夜晚和龙湾镇差不多,到处都黑漆漆的,只是多了几声狗叫,远远近近的,零零星星的,连成一片。
最后狗叫声越来越远,已经被抛在了身后,看来他们是跑出县城了。
文贤贵累得气喘吁吁的,实在跑不动了,他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断断续续地说:
“停……停……我……我跑不动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已经出了县城,后面也没有人追来,马世友便一屁股坐在路边,双手撑着身后,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去假里弄,我有个兄弟在那里等着,天亮之前我们必须赶到。”
现在是在县城的南北都不知道,那就更不知道假里弄在哪里了,石宽问道:
“假里弄?假里弄在哪里?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天亮之前一定能赶到,躺一会吧,累死了。”
马世友说着的,翻过身来俯卧着躺在了地上。
石宽知道马世友后背还有被铁烙的烫伤,这才这样烫的,他坐了下来,问道:
“你兄弟是谁?他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又要跑到假里弄去等?”
“我也不知道,知道就不会救你们了。”
马世友已经缓下来了许多,气也不再那么喘了。
从马世友出现在窗户外,石宽就感到疑惑,现在就更加疑惑了,又问道:
“为什么啊?”
马世友又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说:
“今晚我吃饭时,看到那饭菜比较好,就知道是的外面有人送饭来了。我一开始以为是我婆娘送来的,也就没问看守的人。可吃着吃着,却在饭里吃出了一把短刀来。我就知道是有人要救我了,果不其然,扒到了
这时候文贤贵也已经缓过了劲,他同样的疑惑,接过了马世友的话:
“对呀,别人救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在那209里,我们可是打得不可开交啊?”
“不打不相识,打了我就知道你们是土匪了。我虽然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等猜测出也是和我一样倒霉的同事,即使是逃跑出来了,我们也没有地方去,你俩是土匪,我们正好可以投靠你们,所以把你俩救了,那也是等于给自已一条活路。”
马世友不知道石宽和文贤贵会不会同意,说这话时,撑坐了起来,诚恳地看着两人。
文贤贵笑了,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他说:
“呵呵呵……想不到土匪的名号还能救我们一命啊,姐夫,你也认识土匪,干脆带我们上山,当个山大王好了。”
马世友却有些纳闷,皱着眉头说:
“你们……你们真不是土匪啊?”
石宽是相信马世友的话的,毕竟如果他是孙局长,那也不会放过马世友这个弄丢五百万的人。他有点为难,无奈的说:
“以前不是,以后恐怕就要真的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