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的暗影神力，以及对死亡和空间法则更为透彻的领悟。
与圣律女神·艾瑟拉的一战，不仅是一场力量的较量，更是意志与“道”的碰撞。
艾瑟拉的“圣律”固然强大，代表着一种极致的秩序，但在他所掌握的终结与变数面前，终究显露了其并非唯一的本质。
就在此时，魔都上空，那片因艾瑟拉离去而逐渐恢复正常的苍穹异变陡生。
先前被圣律女神的威压浸染的银灰色光芒并未彻底消散，反而像是失去了束缚的琉璃，猛然间寸寸碎裂开来！
“咔嚓……轰隆！”
无形的法则之网彻底崩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法则崩溃之音。
漫天银灰色的光芒化作亿万流星，每一颗都蕴含着纯粹而又带着一丝破碎意味的法则之力，如同一场盛大至极的陨石雨，朝着魔都洒落。
更准确地说，是朝着秦川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
“这是圣律女神溃败后逸散的神性和法则碎片？”狄斯马汀仰头说出自已的猜测。
“艾瑟拉的‘圣律’被秦川先生从根本上动摇，她的神权在这一区域出现了暂时的真空，这些是‘规则’崩塌后析出的本源！”阿莱莎的美眸中光芒闪动，她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光点中蕴含的能量何等精纯，以及那独特的“律法”韵味，尽管此刻已然残缺。
秦川没有迟疑。
他伸出手，暗影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朝着天空中的光雨覆盖而去。
那些破碎的银灰色光点甫一接触到他的力量，便如同乳燕归巢般，争先恐后地融入他的体内。
一股庞大而精纯的神性精华率先涌入，其量之丰沛远超秦川的预料。
这股神性精华带着艾瑟拉独有的冰冷与公正特质，但此刻却失去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化作了最纯粹的能量，迅速补充着他方才激战的消耗，并进一步淬炼着他的神魂与躯体。
略一估算，这批神性精华的数量不下五十万单位！
这对任何神祇而言，都是一笔足以让其实力显著提升的巨大财富。
紧随神性精华之后，是更为珍贵的收获。
一些闪烁着奇特光芒的碎片，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同破碎的锁链，有的像是法典残页的一角，还有的则是一小块无面银冠的银片。
这些并非实体，而是法则的凝结物。
秦川的意识沉入其中，仔细分辨。
第一类碎片，数量最多，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秩序感。
【残破的秩序法纹】：蕴含圣律女神对“秩序”与“规则”理解的碎片，因其“圣律”被动摇而崩裂。吸收后，可提升对各类规则、禁制、阵法的洞察力与解析能力，更容易寻找到其薄弱环节。
秦川心念一动，这些法纹便融入他的神魂。
他感觉自已对规则脉络的感知敏锐了许多，仿佛能看到那些构成世界秩序的线条，以及它们之间的缝隙。
第二类碎片，带着审判与裁决的意味，但此刻却显得有些茫然。
【无主的审判权柄（微瑕）】：圣律女神审判权柄的微小碎块，因其审判被否定而逸散。吸收后，可获得一定程度的“真实洞察”能力，更容易看破伪装与谎言，并在攻击中附加少量“破法”特性，对能量护盾与神力防御造成额外伤害。
这股力量融入后，秦川感觉自已的目光似乎能穿透表象，直指事物的核心。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几枚格外特殊的碎片。
其中一枚，是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银色薄片，触感冰凉，表面平滑如镜，却映照不出任何东西，正是从艾瑟拉那顶无面银冠上崩落的。
【无面银冠之残片】：圣律女神的象征之一，蕴含洞察人心与真实的力量。持有此物可小幅提升精神抗性，并有一定几率感知到针对自身的恶意或潜在的誓言约束。
秦川将这枚残片握在手中，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渗入神魂，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
另一枚，则像是一小块烧焦的金属书页边缘，上面隐约可见几个残缺的古奥符文。
【法典余烬】：圣律女神法典的微末残骸，承载着被否定的律条。通过解读其上残存的律条痕迹，有极小几率领悟“律令改写（微弱）”的技巧，可在特定条件下短暂扭曲或延迟某一既定规则的生效（效果极弱，成功率低）。
这东西虽然效果看似微弱，但其潜力却让秦川颇为在意。
扭曲规则，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程度，也意味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运用方式。
“好小子，圣律女神这下被你伤的不轻。”狄斯马汀语气中带着感慨与振奋，“寻常神祇陨落，逸散的神性精华和法则碎片都会迅速消散，唯有这种在本源层面被击溃的神祇，权柄崩塌才会产生如此精纯且带有独特属性的‘馈赠’！”
阿莱莎也轻声道：“圣律女神的根基在于‘圣律’的绝对性。秦川先生撼动了她的‘绝对’，等同于从她的神格中强行剥离了一部分本源。这些奖励，是她受创的直接体现。”
秦川不语，只是默默吸收着这一切。
他的气息在稳步攀升，对法则的理解也在飞速深化。
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增加，更是一种对世界运转方式的全新认知。
艾瑟拉试图用她的“律”来束缚他，结果却是她自已的“律”被他所破，其力量反而成为了滋养他的养分。
就在此时，秦川体内的“虚无之卵”突然微微震颤了一下。
一丝渴望的意念，从卵中传递而出。
它对那些“残破的秩序法纹”和“无主的审判权柄”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这些蕴含着“规则”但又处于“破碎”和“失序”状态的能量，似乎正是它所渴求的。
秦川略一思忖，便将一部分新获得的法则碎片，通过神念引导，缓缓渡向那枚虚无之卵。
卵壳表面那单调的灰白色，在接触到这些碎片的瞬间，颜色似乎又深沉了一丝，那微弱的“呼吸”起伏也变得明显了一些。
它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法则碎片，仿佛一个饥饿的婴孩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食物。
“看来，你这家伙的胃口，还真是挑剔。”
秦川心中暗道。
能让这虚无之卵产生如此明显的反应，可见这些来自圣律女神的“馈赠”确实非同凡响。
待到天空中的光雨彻底平息，秦川缓缓睁开双眼。
他身上的威压更加内敛，但那偶尔逸散出的一丝气息，却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
距离凝聚神格又近了一步。
一旦秦川选择凝聚神格，其品质与潜力，也将远超寻常。
而关于神格，秦川也基本确定了方向。
与圣律女神的交锋，让他对自已的道路更加明确。